越临近我亲政的日子,我就越感受来自母后背后那股势力的阻挠,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艰难,有时连续几个晚上都没有合过眼睛,虽然很疲倦,但就是睡不着,很多次我去她寝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也将门锁得紧紧的。
这个女人怎么不懂得为我留门?想大力拍门让她出门迎接我,但手就快碰到门的时候,缩了回去,算了,还是不吵醒她了。
我从窗边掠进去,轻轻地拉开被子,躺在她的身旁,说也奇怪,闻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搂着她娇小而柔软的身子,我竟然能安然入睡。
她睡着的时候,很不乖,经常动来动去,那小手还是时不时朝我的胸膛袭来,有时头埋在我的胸前,小嘴啧啧在我胸前啄着,似乎当我是一块美味的肉,那无心之举,让我浑身一阵燥热,很想将这娇小的身躯揉在我的身体里。
我轻轻地吻着她,吻了一下又想吻一下,总是不满足,她的脸粉粉的,我那长满厚茧的手抚上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生怕自己的厚茧弄伤了她的皮肤,有时我也觉得自己好笑,怎么变得不像自己了?
想不到这一生还能找到一个自己想珍惜的女人,可惜她的心还不肯向我敞开,那个唤她野丫头的男人是谁?我忘不了她冲进我怀中那瞬间的依赖与撒娇,每次想起心都很不舒服。
“你不想要我?”她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我,随意的一句话,让我的呼吸微微急促。
“想,很想。”我并不想要瞒她,晚上搂着她的时候,我经常想入非非,恨不得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但我深知她心里装的是那个叫她野丫头的男子,这让骄傲的我不想去碰她,我要等,等她无论身还是心都属于我的那一天。
“如果都等不到呢?”这女人就不懂说句好听的?
“等不到,碰到好的再等一个。”我依然笑着对她说,我不想对她凶,我不想我唯一珍惜的女人害怕我,这个世界谁都要怕我,但我不希望她怕。
“那你准备等下一个吧。”我的火一下窜了起来,这女人就是用我的柔情来伤害我?她不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会很不舒服吗?
“你就不肯为我付出一丝一毫?”我用力握着她,带着怒火。
“我不愿意。”
“你……”如此温柔待她,她居然这样……
心中说不是怒火、挫败还是失望,我铁青着脸拂袖而去,如果再天天去找她,我都觉得很没面子,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以前没有她不也是这样过?
我不去找她,但其实心里是希望她过来找我,就算不认错,那就笑一个吧,只要服一下软就行,又或者什么都不说,就出现我眼前就可以,但偏偏这个女人,我不找她,她就当没我这号人一般,实在让我窝火,并且是越想越火的那种。
好在我这段时间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这么多年母后的势力已经老树盘根,渗透到各个方面,即使能亲政,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像被人绑了手脚,虽然我很早就已经开始抗争反击,但并没有十全把握。
新任的武林盟主冷佚,在这个时候来接近我,我将计就计,让他和身后的武林力量为我所用,以后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再铲除他,我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少年接近我仅仅为了做官,为了实现他的抱负。
这段时间我努力说服自己不去看她,但忍不住向人打听,甚至躲在暗处看着她,我搁不下这个脸主动跟她搭讪。
但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心事重重,每次见她都郁郁寡欢,有时半夜一个人像游魂那样到处游荡,有时呆呆看着天上的月光,有时还卧在冰冷的花丛下,直到天亮,有很多次我想将她抱回去,但她都不珍惜自己,我管她干什么?狠狠心,掉头就走了,但却忍不住回眸,虽然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的身体还是渐渐瘦了下去,就像一颗鲜活的花渐渐枯萎,是我冷落了她吗?是在这个皇宫觉得闷了是吗?为什么就不肯稍稍将头低下?只要她肯开口,无论多忙,我都愿意挤时间出来陪陪她。
“你该出去走走……”看着她苍白的脸,那怒火换成了担忧,但她居然软软的像条蛇不肯动,我一声不吭硬将她拖了出去。
外面很凉爽,我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这一段时间心总是空荡荡,在搂着她的那一刻,整颗心落了下来,很踏实,原来我已经恋上她的气息。
自母后认诺儿为义子之后,她对我防得更厉害,我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夺不到这个皇位,我会死无葬身之地,父皇的身体日差,母后开始阻止我见父皇,说父皇并不愿意见我,我已经感到不妙,筹备硬闯进宫见父皇一面。
与冷佚商议完,已经夜深,两人走出御书房的时候,我竟然看见她衣衫单薄地闲逛着,这女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很弱了吗?怎么就那么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晴儿,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那么晚不过来?”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怨,然后冲进我的怀中,她是因为想我睡不着吗?心中说不出高兴,紧紧搂住她,轻抚那飘洒而下的长发,她的头发要不是简单扎起,就任由她飘洒下来,但我偏偏喜欢这份飘逸与自然。
“下次不许夜不归宿,着凉了怎么办?”我轻轻吻着她,两人的鼻子碰触的刹那,心很甜。
“嗯,我这就回去。”当她抬头看到我身后的冷佚时,整个身体剧烈得颤了一下,刚刚还紧紧相握的手,这一刻她却急着要将我摆脱,我的心一冷,但在不远处的冷佚,却一脸漠然,似乎根本不认识她一般,看来道行比这丫头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