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女子则一脸鄙夷,说她不要脸,我朝大冰块看了看,此时他懒懒地坐着,似乎在看好戏一样,一点都不为所动,这样的大美人他都不看多两眼?
她一点一点地朝冷佚走近,轻启朱唇,似乎对冷佚说着喃喃的情话,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但整座燕山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却无法听到柳若仙说什么?只看到她轻扭腰肢,梨涡浅笑,妖魅至极,即使我是女子,也心荡神驰。
冷佚的脸微红,似乎已经被她将魂魄勾走,只剩下一具躯壳,但到底是她迷惑了他,还是他迷惑了她?我等着看好戏。
“冷侠士,可要悠着点,因为若仙害怕。”这时我终于听到那个若仙说什么了,那娇滴滴的哀求声,那杨柳般柔弱的身姿,眼波流转时那抹勾魂的眼神,真是我见犹怜,心驰神荡,任谁都不忍心将剑拔向她,周围的男人都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副心痒难当的样子,个个都恨不得扑上去。
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冷佚是否能过这一关?我倒是很期待,我很想看看这个男人是否也有怜香惜玉的时候?
我回眸再看了看冰块,但依然懒懒地坐着,似乎高台上正出演着精彩的戏,周围的人已经如痴如醉,而他却未入戏。
“不用鬼鬼祟祟看我了,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女人我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哪天你愿意,我就扛你回家洞房去。”最后那句话他贴近我的耳朵说,该死的是他那性感的唇瓣竟然趁机轻吻我的耳垂,酥酥麻麻,如柳枝轻拂,似有意又似无意。
我怒目而视,差点就在下面跟他打一场了,居然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轻薄我?偷偷抬头看看四周,大家双目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人儿,我狠狠瞪他一眼,他脸微红,眼睛佯装看天。
“那是当然,有哪个男人舍得对仙子般的人物狠心下手,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坐怀不乱男人,我冷佚自然不是。”高台上的声音打乱了我的思绪。
迷乱的眸子,与肆意而迷惑人心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让我忘却这是一场战斗,以为只是男女之间情意绵绵地调情,当他们的刀剑在笑声中如闪电般刺向对方的时候,我才发现他们谁也没有迷惑了谁?
柳若仙用的是一条软鞭,身子却如一条水蛇,柔软无骨,翻腾的身姿随意而轻灵,竟然像一场极为艳丽的舞蹈,看得人如痴如醉,不能自拔。
那果露的双肩,随她飞扬的衣袖带给人极美的享受,让人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尤其低头时,那微微露出的胸,简直让下面的那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恨不得都跑上台去巫山云雨,蹂躏一番。
她身体的每一次转动都美到极致,但也包含着招招杀着,她的软鞭时而像一条火舌冲向他,时而想一条长蛇将他紧紧缠绕,微微的抖动但都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旋转的鞭子如风雨雷电一起向人压来,稍稍躲避不及就会穿肉刮骨,甚是吓人。
我由刚开始看戏的轻松心情变得异常紧张,她的手每抖动一次,她邪魅的笑容绽放一次,我的心都会颤抖一次,她的笑容有毒,会荼毒所有的男子,我的心揪了一次又一次,是为场上那个冷血的男子担心吗?
但冷佚却依然气定神闲,似乎只是在观赏一场极为精彩的表演,嘴角轻笑依然,眉眼处的冷酷依旧,我知道她会输,我从他那冷酷无情的眸子就知道,当她不能迷惑他的时候,她注定失败。
有时我在想,冷佚这种男人心中是否会有情?他这一生会不会有一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里?我发现我很好奇,对着冷酷无情的男子很好奇,虽然他是如此讨厌我。
他一直没有进攻,只是在防守,但无论她的进攻多凌厉,多迅猛,无论她的进攻多出乎意料,他都轻松化解,没有丝毫的凌乱慌张,相反是那样的气定神闲,洒脱自如,似乎此时的战斗对他来说是一场游戏,他是猫,她只是老鼠,此时猫正戏弄着老鼠,等他玩腻了再一口将她吞掉,连骨头都不剩。
当我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快就腻了,我甚至都没有看出他是如何出手,她那条长鞭就已经断成两截,一头在她手里,一头已经凄惨地蜷缩在高台上,而他长剑已经抵住她的咽喉,台下的人都站了起来,没有人呼喊,似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在瞬间停止。
前面的人太高,我马上踩着椅子,因为心急,踩到椅子的边缘晃动着,冰块迅速勾出一脚,将我那摇摇欲坠的椅子勾住,然后继续看着台上,多余的话没说半句,他的反应怎么就那么快?
我抬眸看高台看去,此时寒光一闪,冷佚的手微动,我听到所有人终于大声惊呼,柳若仙那雪白的脖子,竟然有丝丝缕缕的血流下来,他的长剑沾了一点点血光,发出让人目眩的光芒,这男人果然竟然下得了手?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柳教主,谢谢承让,我这青龙剑一出鞘,必要饮血,虽然柳教主天姿国色,但剑不分男女,也不分美丑,得罪之处请多原谅。”他的声音虽然客气,但却带着揶揄,话音刚落,剑已进鞘,她的脸煞白,白得没有丝毫血色,而他脸笑意依然。
当她下台的时候,当他朝众人拱手之际,我竟然觉得他此刻就是一个王者,光华无人能及,我站了起来,他远远的站立着,目光深邃而幽远,似乎觉得他在看什么,似乎又觉得他什么都没有看,他的眼似乎装纳了世间万物,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装到,他似乎看到我的,但似乎我又完全被排除在他的世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