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在楠木一事上,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肯定是肝火旺盛。
有欠有还,情,她从不欠着漠北,她欠的只是一个承诺,对漠北父亲的承认。
在漠家没有地位,默默守住属于漠家的一切,她都无所谓。
但漠北对她精神的折磨,她不需要哑忍,既然冷幽然没有办法对漠北做什么,其实用公子冷的身份也不错。
因为漠北一再的伤害,冷幽然决定要反击,于是把秦三又调回了,让秦三将木材生意交给别人。
帮漠北守漠家,就算吃再多的苦,她冷幽然也不会说半句不是。可让她受无谓的伤害,对不起,她不是那种受了苦之后,还没反应的小媳妇。
漠北的一再刺激,勾成了冷幽然反抗的心理。
今生不能与风烈相守,本就是冷幽然心里永远的痛。公子冷的基业创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漠北的咄咄相逼使得冷幽然下定决定要让公子冷来让漠北尝到挫败的滋味。
冷幽然穿上一套简单大方的水蓝裙衫,挽了一个妇人发髻,并未描眉添红。
冷幽然竟然比漠北早一步来到大庭里,等候在一旁。
漠北的旁边跟着才从床上爬起的芷蓝,芷蓝身子好像有些倾斜,走路不稳,两腿发虚,眼袋青黑。
“相公,为何不肯带我去?”芷蓝听说漠北要带着冷幽然出去谈生意,自然不答应。
原本受了漠北一整晚的索求后,根本就爬不起来的芷蓝硬是咬着牙,不甘心地问漠北。
“冷幽然是我的妻子,出门谈生意。你说我是带妻好还是带妾好,更何况对方带的可是正妻。”漠北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正中芷蓝的伤疤。
芷蓝对漠北的正妻之位可说是日思夜想。
“相公,我……”
“好了,不用说,我自有分寸!”今天的事,非冷幽然去不可。
漠北走在前面,冷幽然跟着,在经过芷蓝的身边时,她第一次向芷蓝挑衅,“看来,相公对你的宠爱也不过如此而已。”
轻蔑的语气,让芷蓝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被针扎了一般的疼。“冷幽然,你别太得意!”
冷幽然看了漠北一眼,然后才憋着芷蓝,“你信不信,如果我不愿意,你永远都坐不上漠家主母之位,如果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冷幽然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起床,就像是烧着了的炸药,看谁都不顺眼,想要让全世界的人不好过。
看到脸被气得通红的芷蓝,冷幽然把手放在心上,突然她明白过来,自己有了嫉妒之心。她以为自己可以放下跟风烈的感情,其实不然。
她把自己的情埋得太深,越压抑,暴发之时,便越激烈。
所以她刚才不想让漠北过好日子,要用公子冷不断来打击漠北。她看不惯芷蓝的趾高气昂,想要让芷蓝受挫。
本来她想隐忍一世为人,可惜为何别人始终都要对她咄咄相逼,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考虑太多。
井水不犯河水,自古不变的道理,若他人来犯,冷幽然必定全数奉还。
不再与芷蓝多费一句唇舌,只是瞥了芷蓝一眼,然后冷幽然便跟着漠北走出大门。
芷蓝被冷幽然临走时所瞥的一眼吓住了,冷幽然那双清亮的眼里,好像会下雪一样。
芷蓝马上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冰冻住了一般,那种冷不是来自于身,而是来自于心,寒彻到骨子里头去。
当冷幽然来到漠北的身边时,漠北看了冷幽然一眼,“刚才你跟芷蓝说些什么?”
“喝,相公放心,我只是让妹妹小心身体。”假如芷蓝有什么不舒,她会很麻烦,还要帮漠北找女人。
应付漠、冷及公子冷三家的账簿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因此,冷幽然不想再为一点不必要的小事再分神。
漠北先上了马车,然后钻进车帘里面,并没有理会冷幽然。
冷幽然淡然一笑,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自己在下人的搀抚之下,也进到了车帘里头。
走进一看,漠北早就闭上眼养神了。
漠北手肘子靠在高高的垫枕之上,单手支起头颅,炯炯有神的双眼闭合。
没了眼神的压迫,漠北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的男人。他的线条有了放松,带着点温柔的感受。
刀削似的俊脸,薄唇微抿,鼻梁很高。不得不承认,漠北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加了他的财势,怕天下女人,没几个能拒绝得了漠北的魅力。
可惜这一切对冷幽然来说,形成虚设。
两世为人的她,根本不会再被这种表面性的东西所迷惑住。
只是淡淡的一眼,冷幽然便不再看漠北,那只会浪费她的心神。
静静地,冷幽然开始思考问题,她到帮漠北到什么样的程度,然后才可以心安理德地离开漠家。
当年漠伯父所拖是帮漠北保住漠家,但那个人位高权重,别说帮漠伯父平反,就连现在他仍对漠家虎视眈眈。
冷幽然知道,那个人,只有借助朝庭的力量才能歼灭,只是……商不与官斗,卷入宫庭之争,那更加是不明智的举动。
就在冷幽然思考的时间里,马车继续前行着,突然一个小小的摇晃,马车停止的行走。
漠北睁开鹰眸,凛冽不比。薄唇一勾,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笑。
“少爷,太蓝湖畔已经到了。”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
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