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的唯一一条走道上有着暗红色的污秽,走进牢房时,还会闻到人类排泄物的臭味,乌黑黑的老鼠拖着足有七十公分长的尾巴快活地游走到各个最黑暗的角落,欢快地发出‘吱吱吱’。
牢里的人,个个面黄肌瘦,但老鼠却长得比人好,这是什么原因?
“哈哈哈,堂堂一个天下首富,让你待在这种地方还真中委屈您了。”漠北笑着走到关冷天的那个牢房门前,这么恶劣的环境让一直养尊处优惯的冷家人怎么受得了。
可事实与漠北想的相反,冷天和冷清风没有半点因陷囹圄而有丝毫的不适、狼狈与窘境。洁白的衣上因为沾了污渍而有些脏乱。就因为有了这些黑点让衬得那白衣的亮与干净。
清朗的眼里有着只是无畏,没有对生死的畏惧之色。
“看来冷老爷倒是坦然处之啊,对牢里的生活很是适应,送你来这个地方还真是做对了。”毕竟现在漠北才是赢家,他享受着胜者的优渥。
“北儿,你真不想听听有关于十年前的事,有关于你爹的事?”冷天叫漠北一声‘北儿’,就是还认他这个女婿,然儿交到了漠北的手里,他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幸福。
“有什么好说的,我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十年前他就看得清清楚楚,有再浪费精力去听什么苍白的解释吗?鲜血的教训一直深烙在他的心里,这比任何说词都来得震撼。
“北儿,别被人愚弄了,如果你再不回头,你会永远错过然儿的。”然儿是绝对不会跟一个杀死自己亲人的人在一起。更何况然儿护漠家至此,得来的却是无情的伤害。
“你放心,冷幽然是冷幽然,你们是你们,我不会将她与你们混为一谈。自她嫁入漠家后,便与你们再也没有半点关系。”冷幽然他自会照顾好,他会把她藏得好好的,让她无法知道外面的消息。
哪怕冷幽然最后只能成为一个囚奴,一个没心的囚奴,他也要留住这个女人。
“北儿,然儿嫁进你们漠家也有半年之久,你竟然一点都不了解然儿。”冷天冷笑,然儿的聪明才智,敢是你可以左右的。然儿虽为女儿家,却有着男子都无法超越的才智,一旦大错铸成,然儿必会痛不欲生。
要不是然儿当年答应了老友的请求,漠家早就从这个世上消失。然儿知道因为她的仁慈害得整个家族灭亡,这让她情何以堪。
“北儿你听着,当年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人,就是你现在正帮着的人。要不是他,你爹不会死。”冷天觉得今天这个官员有些面熟,后终于想起在那人身边似乎曾有过一面之缘。
“冷天,你是在挑拨我跟那位大人的关系吗?你认为我会信,要知道,是他帮我报了杀父之仇,灭家之恨。”冷天果然老道,这么快就想到他背后的人是谁了,只是这个借口实在是不无力了。
“北儿,你有没有想过,我跟你爹是好友,无缘无故,我何苦要害你爹。再者,我和你爹生意上并没有冲突,你爹当年是天下首富,谁会想与他为敌。”
“你真当我不知道吗,你当年就是看中了漠家的财产,你为了侵吞漠家的一切,于是冤枉我爹包藏祸心,使得朝庭听信你的奸词,抄了我漠家。”说到这个,漠北的眼里都能喷出火来,只为一己之私,能残忍的害死这么多人,冷天该死!
“北儿,你因何断定,冷家吞掉了属于漠家的一切?”十年前的漠北太过弱小,所以大家都瞒着漠家母子真相,如今,漠北足够强大,事实一定要让他知道。
“还用说吗,我自己会看。漠家的家传紫玉雕就在你们冷家!”爹说过,这是漠家的至宝,绝不可外传。
“呵呵,你是说然儿房里的那对紫玉雕?”冷天轻笑,“如此珍贵的玉雕,你可有想过,为何会出现在然儿的房里。”
“我知道你一直很疼冷幽然。”
“错,那对紫玉雕不是我给然儿是,是你的爹亲手交给然儿的,作为漠家主母的聘礼。”
“什么,你说是那是我爹给冷幽然的?”怎么可能,爹从不曾跟他提起过啊。
“信不信由你,北儿,你来过漠家一次,除了那对紫玉雕外,可还看见一点有关于漠家的东西?”冷天一步步把漠北从那团迷雾当中引出来。
漠北沉默了,的确,除了那对紫玉雕外,他就没见过其他属于漠家的东西。
“北儿,快点离开那个人的身边,他才是你的杀父仇人,别认贼做父啊。”冷天也没想到,那个人心这么狠,当年硬是逼着冷家背黑锅,现在还利用漠北帮他做事。
他敛了这么多财,做什么用,这种人,目的绝对不简单,天下怕要有乱事了。
当冷天还想跟漠北说更多时,官员出现,“漠公子,大人来了,他请你去,有要事相谈。”
“嗯。”漠北看了冷天一眼,然后离开。
“爹,你说漠北会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吗?”冷清风有些怀疑,即使一切都是事实,就怕漠北都听不进去了。
“如果那个人没来,漠北一定会清醒过来,可如今……”那人来了,冷家是真逃不过此劫了,“风儿,爹对不起你。”
“爹,是孩儿对不起你,以前冷家一直都是由爹照顾着,等妹妹懂事后,就由妹妹帮爹分担一些,我总觉得自己太过没用,帮不到您什么忙。今天能这么陪着你,我很开心。”冷清风觉得自己终是长大了。
“呵呵,我的风儿果然成为一个男子汉了。”因为他和然儿的过度维护,风儿总感觉像是缺少什么,但今天他发现,风儿有了担当。“你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