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身后仍是没有声息。
她脚步略缓了下来。
当她再走出几步将要登上一个漆黑绵长的甬道时,后面依然是寂静无声。
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之前穷追也不过是在作秀吗?
她心底荡起一抹苦笑,继而又微一扬眉,不会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寂静的山洞一时间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呼吸和脚步声,仿佛天地间突然就只剩下她一人般,一股惊慌霎时从心底升起,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慢慢转身低呼道:“喂,你究竟怎么样了?”
才转身,微弱的火光中,就见男子捂着胸口紧闭着双目毫无生气的靠在石壁上,就跟死去了一般。
她再也掩饰不住什么情绪,慌忙上前扶住他的右臂失声叫道:“书狂,书狂,你怎么样了?”
“咳咳……”
回答她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几乎连心肝肺腑都快被咳出来。等苏红茶把火折子移到他面前一看,才发现只这么一会时间,他已经是面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正如蜿蜒的溪流般沿着他脸颊淌下,又一滴滴流进他衣领里,整个人好像快虚脱过去一般。
“我没事……”
沈书狂终于缓过气来,脸上漾起一片病态的潮红,他缓缓睁开眼,伸手抚上女子焦急地面容,“都说让你不要担心,我是个祸害,怎么会有事?”
他温和的眼睛宽广得像是大海一样广袤,嘴角扯出一抹轻淡的笑意,恍如星夜中一抹火焰光芒,让群星黯然失色。
苏红茶呼吸再次一滞,这个人璀璨的笑颜,世人无人能敌。
她暗暗地叹息一声,一时间再也硬不起来。
她叹口气道:“不管你是林漠遥,还是沈书狂,你都是一个病殃子,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为什么?既然你的身体不允许你一再这样耗损真气来救我,为什么还要这样不顾生死的跳下来?不要告诉我你很喜欢我,喜欢得连性命都不要的地步。”
沈书狂看着女子冷淡的脸面,心里不由涩然一片,她把他想说的话都堵死了,他还能说什么?
他挣扎着想坐起,结果却无力的又倚在了她肩上,他闭了闭眼,良久才缓缓睁开,望着不远处墙角溜滑的青苔,轻道:“原来你都知道,为何还要拒绝我?难道我就如此令你讨厌?”
苏红茶身体一震,慌忙低下头,而脚底此刻如忽然开出了一朵朵花儿般,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起来。生怕泄露了情绪,忙转移注意力地扶起他,将他的身体从冰冷的石壁上移到怀里,低声道:“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就知道是这样,沈书狂暗叹。
他顺从地靠在她怀里,闻着女子身上淡雅的体香,挑了下眉梢笑道:“跟我在一起,我永远都只希望听到你的笑声……”
苏红茶用衣袖细心地为他擦去脸上的汗珠,静静道:“我也想这样,可是我的笑声,岂能建立在你的谎言上面?”
沈书狂缓缓坐直身体,望着火折子照不到的黑暗深处,单薄的背影在光影中显得有些萧索,“谎言……如果是善意的谎言,是一种想你过得快乐、忘掉过去一切的一种手段,你还会怨我么?”
苏红茶紧咬唇,她明白,他又是在指温七的事,可是她什么时候说过她不能忘掉他?确实,对于温七,她曾经是有过那么一丝丝萌动,因为自到异世来,他给予她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亲切熟悉感,她没办法把这种感觉当作什么都不是,但是仅止于此,她对他再也生不出更多的幻想,难道这也不行?有至于让眼前的男子一直以此为借口,将她推向麻烦的顶端?
她真的不能理解他这种行为。
沈书狂低声一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还是锦衣玉食的西武太子,是我父皇母后捧在手掌心的宝贝疙瘩,也是整个西武国最聪明最有才气的太子殿下。”
苏红茶轻嘲道:“既然你本就是西武太子,为何又流落到了东华,成了镇南王府的世子?”
沈书狂仿似没有听出她声音的嘲弄,声音清淡,宛如三月初融冰雪的湖水,自顾自缓缓说道:“也就是那个时候,圣王凌无双不仅用毒辣的手段笼络住了黑道势力和一些邪教,利用卑鄙的手法让各国重要大臣为他所用,并且还训练出的一支装备精良以雄鹰为名的黑暗军队,所到之处,攻无不克,千军万马在他的雄鹰营面前,都如小儿过家家般不堪一击,就算再强的守军也难以将他抵挡在城池之外。”
“当年,他就像一个好斗的天神,短短几月时间,他的雄鹰营,他的狠辣,他的残暴就传遍整个大陆,而在他精兵铁蹄的四处侵扰之下,整个苍月大陆战火纷乱,遍野哀鸿,尸横四野,被涉猎的百姓连连四处逃窜,哭声一片。整个大陆,在极短的时间内,已现要被他一人侵占之势。”
当年的那些惨景,他无法用言语表达,毕竟那时他还年幼,深居皇宫,无法真正了解体会到那种残酷战乱下悲惨死去人们的恐惧与悲痛,他只能从宫人的只字片语间在心底粗略描绘出一个残暴的杀人魔王横空出世的画面,一个践踏着无数的血肉之躯,誓要建立一个以圣城为都、以圣王为帝的掌管大陆生死的唯一政权的画面!
“当时,我父皇为了稳住东部疆土不被圣王侵占,不让自己的子民受到那无情战火之苦,便暗自联络各国君主在西武狼城一聚,共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