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调青竹去安宁院伺候,她的父母也去安宁院当差了,两个婆子来替她收拾东西,她没露面。后来听说白夫人做主给青竹开脸,放到萧怀达房中,等萧怀达成亲就提姨娘。萧怀达把安宁院的丫头都淫遍了,想出头哪那么容易。
明天是萧老太为萧怀迦摆接风宴的正日子,水木也会来。以前明珏兴致满满,总想见见她这位老乡,最好能罗曼蒂克一把,可现在她一点心气都没有了。以后日子怎么过,还要靠她自己探讨决定,别说老乡,生身父母都无法替她做主。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反正她也不需要立规矩请安,也没人用规矩要求她。今天来赴宴都是名门贵妇小姐,萧老太不让她出面,她正好清闲。
今天宾客众多,几个丫头早就想去看热闹了,明珏没阻拦,吃过早饭,就放她们出去玩了,只留了两买来的小丫头伺候。苏嬷嬷和田妈妈在暖阁说话,岳嫂子在厨房准备吃食,明珏坐在花树下逗央央说话,小院一片安静祥和。
“二奶奶,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雀儿匆匆忙忙跑进小院。
明珏心一沉,忙问:“出什么事了?”
“紫竹姐姐跟大奶奶的丫头打架,大奶奶让人打了她,还要把她卖掉。”
徐氏得萧老太宠爱,又是白夫人的嫡亲媳妇,却因寡妇当头,平日行事一贯低调。紫竹是她最得力的丫头,徐氏打罚紫竹,岂不是向她宣战?
她的嫁妆变成一堆破烂儿,她空有正妻之名,连在萧家主仆面前仅存的脸面都被毫不留情扒掉了,有人落井下石不稀奇,可她也不是任人揉搓的。
“哼!她们为什么打架?”
“大奶奶的丫头骂您,紫竹姐姐不服,两人就打起来了,大奶奶就……”
“她们在哪里?”
“在兰园水榭的假山底下,紫竹姐姐流血了,还……”
明珏心中腾起怒火,“走,去看看。”
她让一个小丫头去告诉苏嬷嬷,让另一个去找丝菊和风兰,她带着雀儿真奔兰园水榭。雀儿面色犹疑惊慌,唯唯喏喏,走得很慢,明珏很着急,一个劲催促。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二、二奶奶,从那边的小花园穿过去,再过一座石桥,就是兰园水榭。”
“是近路吗?”
雀儿点点头,不理会明珏,就朝小花园走去,明珏跟上来,很快就走到前面。
小花园的尽头有一座高耸的小土坡,坡上花树繁茂,郁郁葱葱。土坡下面有一个水潭,坡面垂滑,水潭岸边秋芙蓉竟相盛放,水面漂着五颜六色的花瓣,潭中锦鲤浮游。水潭一面临坡,三面都是假山,一座石桥横架在水潭之上。
明珏登上土坡,看到四下无人,心里一沉,惊问:“她们人呢?”
“就在……”
一把金红色的粉沫冲明珏洒来,烟雾弥散,浓郁的沉闷的香气直冲鼻腔。明珏连打了几个喷嚏,顿时浑身酥软无力,头脑却异常清晰。
“雀儿,你……”
雀儿满脸惊慌胆怯,手上还沾着粉沫,她见明珏昏昏倒下,更加害怕,声音直发颤,“二、奶奶,你、你不要死,不、不关奴婢的事,是、是他们……”
明珏倒在花树下,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她慢慢闭上眼睛,等待宰割她的人出现。雀儿推了明珏一把,见她没有反抗,重重喘了一口气,向四周招了招手。
“脱掉她的衣服,把她推下去。”
雀儿看了看土坡下的水潭,问:“二、二奶奶会不会死?”
“她想死都没那么容易,还有好戏等着她演呢。”
高朋满座,贵胄云集。
萧老太不过是给游历归来的孙子摆接风酒,豪门旺族、达官显贵便争相前来,携礼道贺。恭贺声声,笑语盈盈,真是烈火烹油之势、宝锦添花之盛。
众人都知道萧怀逸自边关回京,借赴宴来拜访结交者自不在少数。萧怀逸借口要回边关,需收拾休整,应酬宾客、送往迎来就由萧博智和萧怀迁等人出面。
今日之宴萧怀迦是主角,要出面迎客,但他也是懒于应酬的人,况且水木要来,需要他照应,一些敬仰水木的人也需要他接待安排。
萧不迦正同几个挚友讲游历趣事,相谈甚欢,芒种进来递给他一封信。他打开信扫了一眼,微微摇头,嘴角挑起若有若无的笑容。
“诸位,失陪一会儿。”萧怀迦让芒种出来,问:“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一个丫头,是二奶奶房里的,奴才见过,叫不出名字。”
“不许胡说,进去照应,我去看看,有人问起,就说我去看老太太。”
“是,六爷。”
萧怀迦把信塞进袖袋,向后花园走去,没注意背后已经有几双眼睛盯上了他。
他来到小土坡,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明珏,便沿着光滑的坡面向下走。他刚在水潭岸边站定,就听到土坡上传来异响,匆忙回头,就见明珏衣衫不整,从土坡上滑下来。他一个箭步跃上土坡,接住明珏,同她一起摔到岸边的花木从中。
明珏媚眼含春,双颊潮红,浑身酥软无力,自心底涌动着一股燥热,身体好象被火烤一样。被萧怀迦抱住,她感觉到丝丝清凉,很贪婪地贴紧他的身体。她脑海里清楚被人陷害了,想推开他,双臂却不由自主勾住他的脖子。
“你怎么了?跟你的丫头呢?”
“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