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珏冷哼一声,拉住蓝竹上下打量,“蓝竹,这段时间你身体也恢复了,老干活也锻炼得挺结实,张栓他娘是四五十岁的老婆子,她要不是你婆婆,你打她那样的两个没问题。又不是武林高手,凡夫打架其实就看谁敢下手,谁心狠手狠。”
“蓝竹,你现在可是掌柜,还怕那老婆子?去出口气。”紫竹一旁扇风点火。
“不要怕,一个人光能做事不行,还要懂得抓住机会立威,你明白吗?蓝竹。”
“奴婢不怕,奴婢明白。”蓝竹没拿兵器,可她的眼神比什么兵器都狠。
她们主仆刚走进前院,就听到张婆子的破口大骂声,提名道姓直指明珏,污言秽语令闻者脸红。明珏冷哼一声,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脸不红、心不跳,大步向前。刚走上大厅的台阶,张婆子就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来,张牙舞爪直扑明珏。
明珏躲过张婆子的攻势,她扑了空,等她转身再往上扑,被岳嫂子和田妈妈架住了,三人撕挠在一起。苏嬷嬷等人严阵以待,要防备突发的情况,也要准备随时上去帮忙。独蓝竹很镇定,好象事不关己,冷冷注视,眼底却喷着火。
守门的婆子不拉不劝,站在一边指指点点看热闹,嘻嘻哈哈说着闲话。与张家同来的人,都跃跃欲试想动手,几个管事在厅里,对外面的事不闻不问。
田妈妈和岳嫂子都是性子平静的人,跟张婆子截然不同,最初打成平手,很快两人就处于下风了。张婆子越战越勇,一边同两人抓挠,一边怒骂明珏。
“田妈妈、岳嫂子,你们躲开。”
蓝竹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鞭子,是狗子放牛羊用的,很结实。她挥舞着鞭子,第一下很轻,只是在试手劲,听到张婆子的惨叫,她肯定了鞭子的威力,越抽越勇。张婆子双手抱头,左躲右挡,怒骂声被惨叫声取代。
“贱人,你敢打你婆婆?”
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摇摇晃晃出来,一身酒气令人作呕,这人看上去相貌齐整,不象是山野村夫,只是被酒灌得昏昏沉沉,想必这就是张山保了。
“老头子,救命啊……”
张婆子眼神中透出畏惧,惨叫哀嚎,手上脸上渗出血,跌跌撞撞跑上前,却被张山保一把推开。蓝竹停下来喘了口气,抖着鞭子瞪着他们,脸上毫无惧色。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绑起来,狠狠打。”
同张山保一起来的男子开始就想动手,见识了这一场“厮杀”,此时却处于呆愣状态,听张山保一喊才回神。刚准备抓蓝竹,听到鞭子一响,又缩回来。
“谁敢动?”
蓝竹甩起鞭子,铁着脸怒哼,根本不把张山保等人放在眼里。一个一直受欺负的人突然发威,摆出拼命的架势,比一个一直凶狠的人更令人胆怵。
“贱人,你敢打婆婆?敢跟公公摆脸子?给我把她绑起来,拉进祠堂处死。”
“我眼里只要主子,你是谁公公?她是谁婆婆?张家人死绝了与我无关。”
以张山保为首的男子听到蓝竹这话,都气愤难当,他们是张家一脉,蓝竹一句话犯了众怒。张山保带头,其他人也不甘落后,一齐向蓝竹扑来。
蓝竹舞动皮鞭,毫不示弱,但毕竟是弱女子,怎么是几个男人的对手?紫竹几人见蓝竹吃了亏,都上前帮忙,不管是锥子还是剪子,或是镰刀菜刀,齐齐出手。明珏不让她们动手,可她们好象都被蓝竹的勇猛刺激了,根本拦不住。
苏嬷嬷去拦架,被张婆子揪住推倒,踢了几脚,不能动弹了。岳嫂子护住岳芽儿,田妈妈护住丝菊,紫竹和风兰围住蓝竹,不管是攻是守,阵势摆得都不错。可几个丫头毕竟是女儿家,不象蓝竹是出阁的妇人,跟男人撕扯肯定会吃亏。
守门的婆子仍在看热闹,还津津有味评说。外面打成一团,萧家几个管事坐在厅里,连面都不露,明显是想等他们两败俱伤,再来收拾残局。
“住手,都住手。”明珏扯着嗓子急呵几声,对男人没起到威慑作用。
她的下人想住手,被几个男人缠住,不能脱身。有一个男人见丫头们吃了亏,对紫竹动手动脚,反而张山保打了一个耳光,又被紫竹一剪子扎破了手。男人们见有人挂了彩,又见张山保打自己人,打架不象刚才那么积极了。
明珏本来急怒攻心,可看到张山保制止有人对紫竹耍流氓,心里舒坦了一些。张山保虽是挑事的人,但能明辨是非,不是龌龊的无赖,还能分清轻重。
看到元宝从门口探头探脑,明珏吁了一口气,喊道:“元宝,叫你爹到北郊镇报官,就说平北侯府在北郊的宅院快闹出人命了。北郊镇上新出了一位御史,让他弹劾平北侯治家不严,闹到朝廷,让这帮狗奴才都吃不了兜着走。”
“二奶奶好大的脾气,到庄子思过没见起效,反而越来越凶了。”
“我们今天来庄子就是办事,二奶奶可是有错在先的。”
“二奶奶要是不纵奴行凶,怎么会打起架来?谁是谁非一眼就能看透。”
从厅里出来三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你一言我一语,有备而来,直接攻击明珏。
明珏冷哼一声,又冲元宝呵令:“元宝,让狗子到水木去找霜降和冬至,让他们把今天的事告诉四太太。萧家在北郊有四个庄子,两个是四房的,这宅院理应归四房管,我倒要看看这帮人今天来闹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