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撞破了,妈妈的,真是倒霉,决不让你们痛快,明珏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男子扶着尼姑登上土坡,尼姑靠在男子怀里,两人姿态亲密,居高临下看着浑身湿透的明珏。尼姑柳眉倒立,杏目圆睁,粉面胀得通红,眼底积聚着欲求不满的怨怒。男子注视着明珏的脸,神情淡定许多,但眼底仍有冰凉的怒意。
“天郎,杀了她。”
好女不吃眼前亏,就是要吃亏,也要恶心恶心你们,力挣捞回一点本儿。
明珏拄着石头站起来,脚底一阵刺痛传来,她咧了咧嘴,又坐到了石头旁,苦着脸说:“师太,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虽说六根不清净,也不能杀生呀!”
“你……”尼姑气得狠咬银牙,拣起一块石头要砸明珏,被男子拦住了。
“智儿,把石头放下。”
“天郎,快杀了她,要是让人知道我……”尼姑很听话得扔掉了石头。
“那个,师太,你偷男人顶多犯戒律,你唆使杀人可有违天道,师太,我绝不会说,不会有人知道。”明珏知道一对男女偷情被女人撞破,偷情的女人会更恨,所以要求女的原谅。可她求尼姑不是做小伏低状,而是口出污言,辛辣讽刺。
“你、你……”尼姑被她气得呲牙咧目,紧紧抓住男子的手,一脸怨毒痛恨。
“二位,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这儿偷情,看到你们亲热,我连大气都不敢出,本想等你们进入状态,难舍难分的时候再走,那只花篮真不是我有意扔下去的。”
男子眯着眼睛看着明珏,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他手里多了一根树枝,看似轻巧握在手中,好象一把利剑,杀气腾然而生,让人不由心惊胆寒。
明珏的心一哆嗦,偷眼瞄着这对男女的神情,知道他们偷情定有隐秘,被她撞破,就不可能轻易放过她,她决定做一只死鸭子,就是死也嘴硬到底。
“二位,不要杀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得了绝症,命不久已的丈夫,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让我死无遗憾。”明珏缓了一口气,又说:“师太,你来的时候,我在坐在树上给我儿子编花篮,我不知道你是来私会男人的。
还有,那个,男施主,我在桥上遇到你,你身上又没写着你要来跟尼姑幽会。我要是知道你喜欢偷尼姑,我转身回去,绝不来挖野菜,虽说我们家还等着野菜下锅呢。大不了我们全家饿一顿,等你们完事再来,你可千万……”
“男施主?”男人眼皮掀起来,眼底闪过几丝玩味。
尼姑发现男子的变化,紧紧挽住男子的胳膊,好象怕男子移情别恋一样。
“天郎,杀了她,我们换个地方。”
靠之,偷情被人撞破,杀了人,马上换个地方接着偷,这尼姑的心理素质真值得顶礼膜拜。明珏意识自己投向尼姑的目光饱含崇拜,忙收回目光,转向男子。
“男施主,这个称谓……”男子冲明珏走来,尼姑紧紧跟上。
男子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掺杂着讥诮冷漠,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明珏看到男人在笑,可那笑容却令人头皮发麻,她退到石头后面,只露出一个脑袋,决定继续说下去,不死不休,“看得出这位师太已饥渴多时,你用感情还有那个、那个……你知道的,呵呵,滋润她不是施舍吗?叫你男施主……”
“你这个贱人,你敢……”尼姑张牙舞爪,冲明珏抓来,姿势威武。
“智儿,你快回去,有人来了。”
男子揽着尼姑的腰,一个箭步跃上高坡,身体几个起落,送她离开。明珏松了口气,顾不上拿竹篮,一拐一瘸就要跑,走出十几步,就被男子挡住了。
“男施主,不,壮士,勇士,求你饶了我吧!”明珏一屁股坐在地上,吭唧几声,继续说:“我真的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得了绝症的丈夫,你要是杀了我,等于折断我们家的顶梁柱啊!我可怜哪!求求你高抬贵手。”
“你看起来很年幼。”男子背对着明珏,明珏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听他的声音淡漠疏离,周身散发的气息带着强大的压力,足以让人窒息。
“我我我早婚早育,真没骗你。”明珏摸着头上鼓起的包,揉着扭伤的脚,暗自发狠,脸上的神色哀哀凄凄,“打扰你们偷情确实是我不对,求勇士饶我一次,要不,要不这样,你们下次再偷情我帮你把风,我发誓跟任何人都不说。”
“没有下次了。”男人转过身,顺手抄起一根树枝向明珏走来。
明珏尊臀蹭着地面往后退,刚准备跪地求饶,听到土坡另一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她顿时扯着嗓子大喊:“救命啊……有人偷情要……”
男子一把抓起明珏,扔进水最深的溪流里,明珏又一次成了落汤鸡,还好没摔伤。还好最深的溪流也就两三尺,水流缓慢,她还能摸着石头爬上岸。
秦临庄和小乔登上土坡,看了看爬到岸边喘气抖水的明珏,又看了看男子,相视一笑,谁也不说话,对青春美少女苦着脸的可怜模样也视而不见。
“你们俩都瞎了?”明珏把怒气转移到秦临庄和小乔身上。
男子看了看小乔和秦临庄,又把目光转到明珏身上,脸上神情狠厉。
“没瞎,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不敢打扰。”小乔走近,一脸玩味看着明珏。
“扶我起来。”明珏可怜巴巴冲小乔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