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授受不亲,光天化日之下,我怎么能跟你拉拉扯扯呢?”小乔冲明珏挤了挤眼,见明珏开口要骂,忙拾起一根树枝递给她,“我拉你起来。”
明珏拉着树枝起来,坐到石头上,一把抢过树枝,狠狠冲小乔砸去。
秦临庄见明珏头发散乱,衣衫湿透,脚上有伤,皱了皱眉,问:“怎么回事?”
“是他,是他要杀我灭口。”明珏越想就越委屈,越恼恨,指着男子说:“这个贱男人跟尼姑偷情,呸、呸,我碰上就倒了八辈子霉,他居然要杀我灭口。”
男子注视着明珏,双手握紧,冷眼看着明珏,脸上积聚着恼怒,并不解释。
小乔用树枝捅了捅明珏的胳膊,又指了指男子,笑问明珏,“你不认识他?”
“不认识。”明珏拧着裙子上的水,狠狠瞪了男子一眼,“贱男人。”
她知道有秦临庄和小乔在场,男人不敢杀她,所以要多骂几句,出一口恶气。
“洛明珏,你真不认识他?”小乔指着男子,问得很郑重。
男子听到小乔叫出明珏的名字,扫了她一眼,身体转向一边,似乎更加气恼。
“你废什么话?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就该认识贱男人吗?”
明珏养的土狗蹿过来,见明珏这么狼狈,围着她转了一圈,嗅来嗅去,又哼哼着冲周围三人狂叫几声,好象他们欺负了它的主人一样。
“哮天,去把花篮拣回来,咱们回去。”
“汪汪……”哮天摇头摆尾,在明珏脚上蹭了几下,得令而去。
小乔瞪大眼睛看着明珏,脸上流露出难以遮掩的窃喜,他扫了男子一眼,又看了看那只土狗,抬高声音问:“你的狗叫哮天?真的叫哮天?”
秦临庄见明珏的脚腕肿起,递给她一小瓶治跌打扭伤的药膏,听到小乔的问话,也扫了男子一眼,脸上笑意欲深,轻咳一声,说:“狗的名字不错。”
“洛明珏,你给狗取这么好听的名字是不是别有意义呀?”小乔脸上的笑容很夸张,见男子要走,忙说:“侯爷,别走呀!有热闹看,多呆一会儿。”
“侯爷?”明珏眼珠子转了转,上下打量了男子几眼,拍了拍自己的头,她猜到这个跟尼姑偷情,两次把她打落水中,险些要她小命的男人是谁了。
萧怀逸,我跟你难道上辈子有仇?明珏皱眉自问。
圆房那日,时近黄昏,房间里光线又太暗,面对面都感觉朦胧。当时,她这个粉嫩粉嫩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就要被一个茹素已久的老男人蹂躏,心中杂味交织,难以言喻,她根本不敢抬头看要跟她圆房的男人,能知道他长什么样吗?
萧怀逸刚进房时,一直背对着她,她只看到背影和侧脸。靠近她的时候,她连头都不敢抬了,更不可能看到他的正脸。几次碰面,要么就是离得太远,要么就是萧怀逸仰头望天,个子比他矮的人只能看到他的喉结,仰望他的下巴。
被休离出门之后,在明珏心里,她不会再与萧家有交结,同萧怀逸更是此生陌路。一别七八个月,她早已把萧怀逸抛到九霄云外,萧怀逸其人在她心里早已淡化成一个名字,承载着一段不愉快的记忆,谁愿意去想不快乐的过往呢?
从桥上经过,她就看他的背影和侧脸眼熟,贪恋美男姿色,多看了几眼,根本没去想他是谁。看到他跟尼姑亲热,她心中万分鄙视,不能否认还有一点点嫉妒,想看一场活春宫,注意力集中在少儿不宜的镜头中,更不会想男人是谁。
被他从树上打下来,滚到水里,受了伤,小命受到威胁,心中恼恨,外加恐惧,只想恶心他们,求饶保命,其它想法都冻结了,这人是谁也不重要了。
估计萧怀逸也没认出她,现在她比在萧家长高长胖了许多,又跟萧怀逸七八个月不见,再加上她今天这副打扮,想认出她还真有点难度。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这回可出糗了,而且还窥破萧某人的隐私,安危堪忧。明珏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扫视萧怀逸,脸不禁发烧,心中百味杂陈,蔑恨气恼不减,恐惧更增。
难怪小乔和秦临庄看到他们这般模样一起,都一脸新奇,之前听到她喊救命,又看她弄得这么狼狈,两人大概认为他们在“玩”,而且还玩得太过火了。
私会尼姑,打伤了她,又与她误会重重,被她大骂的男子竟然是她的前夫,接下来怎么办?明珏心里打鼓,咬定牙关,决定将错就错,死赖到底。
mmd,偷情的人理直气壮要杀人,她可是无辜受牵连,还有什么好怕?何况她心里还憋得一口恶气,不吐不快,反正也闹到这一步了。
明珏冲小乔抬了抬下巴,问:“什么侯爷?你怎么突然变得弱智了?”
“我怎么弱智了?”小乔莫明其妙,指着萧怀逸说:“他……”
“他什么他?”明珏打断小乔的话,狠狠瞪了萧怀逸一眼,说:“别说是侯爷,就是稍有钱财的男人,哪怕是脸上的皱纹都能夹住蚊子苍蝇了,房里的娇妻美妾还数不清呢,你见哪个侯爷饥渴到跟尼姑偷情了?说你弱智还不承认。”
小乔微张着嘴,那张脸好象被雷劈了一样,看向明珏的眼神交织着震惊和膜拜,脸上似有嘲笑。他嘴上没承认自己弱智,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秦临庄双手抱肩,冰冷的脸上流露出深刻的笑意,看向萧怀逸眼神隐含着同情。明珏的聪明、狡诈、刁蛮以及牙尖嘴利他深有体会,甘拜下峰,心里当然不服。可看到萧怀逸也被戏耍得团团转,被气得无可奈何,他心里终于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