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小姐。”
夕阳半沉,暮色渐染,彩霞漫天飞舞,温凉的风拂来清香舒爽的气息。
围观的人群散去,憎恨权贵、无奈命运的叹息声尚在。苍茫的夜色笼罩乡间,原野一片寂静,归鸦的鸣叫声划过空旷乡野,平添诸多几许凄凉。
明珏带着下人朝萧家宅院走去,守门的婆子和护卫小厮看向她们的目光很复杂,却不敢阻拦。明珏主仆也不理会,直接进了大门,向小院走去。
“关门,上绑,家法处置。”
看到萧怀逸倒背着手站在院子里,一脸沉冷森凉,再听到他这句话,明珏真吓了一跳。萧攀带几个护卫从厢房里拉出三个婆子,押到萧怀逸面前,一脚踹倒她们,跪在萧怀逸脚下。婆子们的嘴被塞住了,呜呜咽咽求饶,满脸惊恐。
“掌嘴,几个恶奴一起处理。”
用鞋底子掌嘴是明珏发明的,抡圆膀子使劲打,能挨过二三十下的人不多。当她看到萧攀手里掌嘴的工具时,浑身一哆嗦,心想还是萧怀逸狠。
萧攀手里拿着三块一尺长、三寸宽、半寸厚的木板,木板一端缠有布条,另一端布满密密麻麻小钉子。打人的人握着缠有布条的一端,用布满小钉子的一端打人的脸。一板子下去,脸上就扎出许多细小的洞,鲜血从小洞里汩汩流出。
看到掌嘴的板子,几个婆子满眼恐慌,跪地磕头,她们嘴里都塞着布团,求饶声含浑不清。每人挨了两板子之后,护卫就扯出她们嘴里的布团,任由她们声嘶力竭地哀求告饶哭喊,凄惨的声音穿透宅院,响彻旷野。
这三人有两个是守门的婆子,还有一个明珏没见过,想必都是小白氏、平氏及温顺侯府安插的眼线,触及萧怀逸的利益,他还能让她们好受吗?
萧怀逸打她们,却说成是在打明珏主仆,这倒给明珏提了醒。看到婆子血流满面,明珏的牙齿都在打颤,这板子要是打在她脸上,估计她这辈子就完蛋了。
不用下人动手,明珏就一溜小跑给萧怀逸搬来椅子,又亲自给他泡茶,只差给他捶背揉肩了。她全程殷勤服务,脸上的笑容比狗腿子还生动柔媚几分。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小院的木门被重力砸响,急切的声音满含哀求,“侯爷、侯爷,快开门,老太太没事,老太太不怪她,求你饶了明珏,饶了她……”
萧怀迦真是个傻孩子,他还以为挨打的真是明珏呢。明珏暗自摇头,她为刚才的事一直恼恨萧怀迦,此时满腔怨恼慢慢消逝,化做一声叹息。
萧怀逸扫了明珏一眼,明珏讪讪一笑,看着几乎要被敲透的木门,无奈轻叹。
“还不明白吗?笨女人。”萧怀逸低声问。
“明白了,我聪明着呢。”
明珏冲凝梅和绽梅使了眼色,两个丫头会意,忙揉着眼睛低垂着头跪到萧怀逸脚下。她让贺妈妈和田妈妈进屋,又冲另外几个下人挥了挥手,下人会意点头。她踩了两脚血,装模作样倒在地上,几个下人低嚎抽泣着把她拉起来,扶她进屋。
这时,小院的门打开了,门外不只有萧怀迦,还有许多来探查消息和看热闹的人。众人看到的场景是明珏被拖进屋里,早已不醒人事,地上蹭出两道血痕。
两个丫头跪在地上,低声饮泣,磕头如捣蒜,听到萧怀逸说话就浑身颤栗不已。地上扔着掌嘴的板子,三个婆子面目全非,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青蓝的夜色笼罩,血腥气弥散,血淋淋的一幕令来人不由悚然怔立。
“明珏,明珏……”萧怀迦满脸惊急,向正房跑去。
“站住。”萧怀逸一声呵令,就有两个护卫拦住的萧怀迦。
“侯爷,你……明珏她……”
“本侯自有分寸,她死不了。”萧怀逸转向门口的人,冷哼一声,说:“想看热闹就进来,别堵在门口。萧攀,把板子收起来,说不定马上又要用。”
门口的人听到萧怀逸这句话,短时间愣神之后,顿作鸟兽散。萧怀逸微微冷笑,清凉的笑脸在阳春之夜格外森冷惊悚,令人不寒而栗。
萧怀逸拍了拍萧怀迦的肩膀,说:“皇上明天先到行宫,我还要回去检查安防。你去老太太跟前伺候吧!宅院的事情还需你约束,明天还要伴驾,早点休息。”
“你不去看看老太太吗?”问出这句话,萧怀迦就后悔了,脸庞微露讪色。
“我不想让老太太病得太重。”萧怀逸微微一笑,指了指大门,“你回去吧!”
萧怀迦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一会儿我来送药。”
“不用,”萧怀逸拒绝得很干脆,又吩咐萧攀,“从今晚开始,院门锁闭,每天供应两餐,不许任何人出入,违者格杀论,直到乐农节结束。”
“是,侯爷。”
“侯爷,你、你去看绚哥儿,他也受了些伤。”
萧怀逸沉下脸,问:“谁带他来的?家法处置,萧攀,回府后提醒我。”
“侯爷,我……”萧怀迦突然感觉自己好象傻子一样,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不管他说什么,萧怀逸的答复都令他很不自在,好象他完全处于弱势一样。
“走吧!我一会儿也要走。”
萧登带护卫把三个婆子拖出去,扔进马车,让人把她们送进庄子晒粮。几个打水清理院内的血迹,收拾完毕,又组织护卫到小院周围巡逻。
萧怀迦到萧老太床前省问,说了萧怀逸处理明珏主仆的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