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被明珏撕打抓挠了几下,身上根本就没有伤重,只是心里憋了一口恶气,堵得心里难受。看到萧怀迦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确定明珏挨打是真,心里舒畅了一些。她对明珏心生畏惧,也暗下决心要重惩明珏,但不是现在。
明珏让凝梅假扮她,同凝梅娘和贺妈妈两人留在小院。其余几人跟她一起乔装改扮,带好贵重和随身物品,由萧攀几人护送,从角门离开,去了梅隐居。
梅隐居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象她原来住的小院那样的院落和抱厦有七八座。中间有一座主院,是两进的结构,足够她们主仆居住了。时间仓促,紫竹只简单准备了铺盖极使用物品,其它东西要等到采农节之后置买了。
明珏要到了这座宅院的结构图,等乐农节之后,她想重新修缮装饰。再从矿井的奴隶中挑几房家人过来,以后这座宅院就是她的大本营了。
“多多醒了吗?”
“一直醒着呢,来了这里觉得新鲜,更不睡了,侯爷来了,正跟他说话呢。”
萧怀逸先她们主仆一步离开宅院,明珏以为他回行宫巡查了,没想到他来看多多。今天萧怀逸虚张声势,帮了她的大忙,再对他狗腿一些也不亏。
正院的主屋共有五间,中间是一间大厅,后面还有暖阁和花厅。最东边一间做了明珏的卧房,上夜的丫头住外面,西边两间留给苏嬷嬷、田妈妈和多多。
“娘,娘,我想你了。”
多多见明珏进来,从萧怀逸身上蹦下来,扑到明珏怀里,咧着嘴就要哭。明珏抱着他,拍着他的背,询问情况,神情姿态真象当了娘的人一样。
“还疼吗?”
“疼,头疼,胳膊疼,腿也疼。”
明珏暗自咬牙,多多为什么挨打?当时情况怎么样?她还没细问。萧怀迦说是几个孩子打架,多多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孩子打的,那帮狗腿子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毒手。若不是明天过乐农节,她还有大事要忙,她决不会放过萧家那些人。
“好好吃药,过两天就不疼了,听话。”
“娘,我听话,吃水蒸蛋就不疼了,嬷嬷不让我吃,不心疼我。”
苏嬷嬷被多多告了一状,不气反笑,“这小东西学会告状了,怎么没让你吃呀?都给你做两碗了,你再吃就积食了,一会儿喝点粥,等明天再吃。”
多多竖起一根手指,冲明珏晃了晃,噘着嘴说:“娘,一碗水蒸蛋只有一个鸡蛋,我才吃两个,还饿呢,鸡蛋又不贵,才一文钱一个,都不让吃饱。”
“鸡蛋是发性的东西,你身上有伤,不能多吃。”明珏把多多放到床上,查看了他头上的伤口,说:“你乖乖听话,过几天娘给你做草莓蛋糕。”
“娘,我听话,我要吃草莓蛋糕,还要过几天?”
“乐农节之后,等娘闲下来。”
“娘永远不会闲下来,整天忙得团团转,吃草莓蛋糕脑袋就不疼了。”
“好,那你听话,一会儿先喝粥。”
多多点点头,“娘,爹也没吃饭呢。”
萧怀逸躲在暗处的灯影里,注视这对年龄只有几岁之差的母子,感受母慈子乐、其乐融融的氛围,心里泛起暖意。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而且能越超血缘,这就是缘份。他忽然感觉自己很羡慕多多,有些东西也是他奢求多时的。
“哎哟,天都这么晚了,摆饭吧!侯爷也一起吃,还在招待外面的侍卫。”
“朱嫂子和钱金媳妇正准备呢,马上就好,这一折腾耽误的时间太长了。”
明珏点点头,端来一碟点心递给萧怀逸,自己拿了一块就出去了。她让人叫来福伯,询问船娘和西城郡仆人的安置情况,得知一切妥当才放下心。她又叫来丫头吩咐了几件小事,再回到主屋,饭已经摆好了,就等她呢。
饭摆在外厅,明珏和萧怀逸面对面做在软榻上,多多偎在明珏身上,让明珏照顾。苏嬷嬷和田妈妈陪他们一起吃,厅内只留了两个丫头伺候。
“看到多多倒在血里,连气都没了,真把我吓坏了,没想到还能醒过来。”
萧怀逸夹了青菜放进多多碗里,说:“跟你娘说说为什么,让她长长见识。”
“嘻嘻嘻嘻……”多多嘻笑吃饭,也不说话。
明珏松了口气,“多多,你头上的伤是谁打的?我明天找他算账,为你报仇。”
多多放下碗,靠在明珏身上,撒娇说:“娘,不报仇,不算账。”
“到底是谁打的你?为什么不算账、不报仇?”
“是我打的,我打我的脑袋。”
除了萧怀逸,屋里屋外的人都震惊了。当时有几个孩子在场,还有萧家的小厮,打成一团,谁也没注意,跟在多多身边的丫头都说不清是谁打的,
“你为什么往自己头上砸这么大的血洞?你傻了?”
多多拉着明珏的手指,嚅嗫着说:“我、我不打,就、就被那些人打死了。”
明珏皱眉长叹,多多只是一个孩子,不到逼不得已,能把自己的脑袋砸个血洞吗?用伤害自己的方式震慑别人,她无法评断多多是弱是强,只觉得心疼。
萧怀逸冲明珏投来安慰的眼神,又转向多多,说:“多多,以后不许再用,你功夫练得太差,又不会解救,若不是我帮你解,你就真醒不过来了。”
“知道了,爹,多多听话。”
“什么功夫?”
“龟息术的一种,刺激自己的身体,最好刺激头部,一感觉到疼就闭气。练这种功夫的人都要先学会解,多多根本不知道解,就敢用,胆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