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把所有丢失的东西都记录成册,由苏嬷嬷统一交给她。她用于生意周转的金银、梅隐居的日常花销及下人的私房钱财,总共有三千两都被搜得一文不剩,所有抄走毁坏的物品价值六七千两银子,梅隐居总共损失合计有一万余两。
梅隐居有一间秘室,这次修缮完毕才腾出来使用,萧怀逸送她的珍奇宝贝,还有她的所有的契约、银票及价值重大的物品都放在秘室保管,才幸免于难。
“我们丢的东西统共值多少银子?”明珏扬了扬手里的清单。
“一万余两。”丫头婆子长短不齐地回答。
“不,是十万两,都听清楚了吗?”明珏见众人面露迷茫,冷笑说:“听不清楚也没关系,照说就行,谁要是敢说错半个字,那十几口矿井欢迎你们。”
众人都低下头,齐声回答:“听清楚了。”
“你们也没怪我心狠,已经出了一个岳大姐,难免不出第二个。”
岳大姐一家受人指使、卖主求荣成了明珏的心病,她感觉自己恨岳大姐一家比恨翠黛、恨青竹、恨碧竹这些卖主求荣的丫头更严重。可能因为那些丫头是洛家的奴才,而岳大姐一家则是她用一腔心血换来的一身狗血。
每每想起,她咬牙切齿,一定不会轻饶他们,不会轻饶每一个害她的人。
“奴婢不敢。”丫头婆子们看明珏脸色不善,都低眉顺眼,齐声回答。听明珏提到岳大姐,她们的心也被狠狠刺了一下,毕竟她们都是受害者。
“重新做一份清单,所有丢失和损坏的东西价值一定要超过十万两,拿给杜大人一份,也给我一份,再整理一份另外留用。”明珏把原来的清单放进秘室,冷静了一会儿,说:“朱艳,请公羊白和萧攀萧登到书房,把梁成也叫来。”
明珏从密室里拿出几件珍稀宝贝和几百两黄金,全部交给杜大人,让他亲自放进平原的卧房藏好。平原去留尚未确定,即使离开,也不可能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只要从平原的卧房搜出几件,这价值十万两的物品就有着落了。
杜大人点头应下,“江小姐,在下先告辞,一会儿,我会让衙役送来清单。”
“好,杜大人是聪明人,我等你的好消息,等你高升之日,我自有厚礼相赠。”
送走杜大人,明珏把自己关进书房,冷静思考,直到公羊白等人到来。
听说明珏要敲登闻鼓靠御状,所告之人是温顺侯和五皇子,还有平原。公羊白捏着颌下短须时快时慢挪步,萧攀萧登也瞪大眼睛看着明珏。
“洛九小姐,这登闻鼓可不是随便能敲的,你可知道那几个条件?”
“我知道。”
敲登闻鼓是黎民百姓直达天听,请皇上申冤做主的唯一途径。登闻鼓一响,不管皇上在做什么,哪怕是在xo女人,都必须停下来,马上升殿临朝。
大秦皇朝还有规定,七品以上的京官和居住京城的有爵之人,听到登闻鼓响,必须第一时间赶赴金殿,听皇上审案,关系到谁,当堂处理。
皇上日理万机,如果每一个人敲响登闻鼓,为一件p大的事都惊动皇上,那皇上就要比风车转得还快。为了给皇上减负,大秦皇朝又对敲登闻鼓有诸多条件限制。到了启明帝年间,条件限制变得很人性化,这其中不乏水木的“功劳”。
第一,敲登闻鼓者必须交一万两白银,做为请皇上审案的辛苦费,这一条就把没钱的百姓限制在外了。第二,必须请京中两位二品以上的大员做保,保证所告之事真实,这一条又把没背景的人限制在外了。第三,所告之事京城顺天府无权处理的,否则就是骚扰皇上,被赶出来不说,还要滚钉板、过刀墙。
公羊白深思片刻,说:“洛九小姐,这银子好说,你所告之事也超出顺天府的审理范围,这做保之人你可想好了,必须是二品大员,还要跟你交情颇深。”
“做保之人侯爷可以算一个,还差一个呢,你想找谁?”萧攀面露为难。
明珏轻哼一声,“做保之人绝不找萧怀逸,不但不找他,我还要连他一起告。”
“洛九小姐,你要告侯爷?”萧登急得红头胀脸,“侯爷为了你的事从南郊大营赶回来,马不停蹄觐见皇上,还让我们兄弟全程保护你,你还要告他?”
“我当然要告他,他是萧氏的家主,萧老太要抢我的麦田,温玉嫦指使人烧掉了我的麦田,平氏和萧家两个管事买通奴才、勾结平原陷害我。我要状告萧家这些人,就算他一身清白,做为家主,他也有治家不严之罪,能逃脱吗?”
“这……,你、你也太不讲情面了。”
“讲情面?萧家人跟我讲过情面吗?”
“那、那也不是侯爷呀?侯爷……”
公羊白制止萧登,说:“我倒觉得不错,你连平北侯都告了,皇上就没法给温顺侯和五皇子脱罪了,不过,你在状纸上不要写五皇子,只写温顺侯和平原。”
明珏会意,忙说:“我明白,多谢公羊先生。”
萧登急了,“老白,你什么意思呀?你鼓动她告侯爷?你吃里爬外呀?”
“不许胡说,”萧攀低声斥呵,“侯爷怎么吩咐的?在这里听洛九小姐的。”
“他才不是吃里爬外,他收了我的束脩,他妻子儿女拿着我的月钱,现在哪个是里、哪个是外,他分得很清楚。”明珏得意一笑,眼底闪过诡诈精光,“等这件事办完,我……江宇慧要成立江氏财团,把生意做大做强。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们都可以来投靠我,能带家眷最好,因为我这里女人要顶半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