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氏怀有身孕,不敢跑快,被岳大姐抓住,摁倒在地,狠命抓挠嘶咬,火烧到平氏身上。岳大姐不怨自己蠢笨,只想把怨气和仇恨都发泄到萧家人身上。
两个婆子冲过来,用木棒狠力敲打,把垂死的岳大姐拨开,又扑灭平氏身上的火。平氏脸色青黄,抱着肚子滚了几圈,就不动了,两腿之间流出的殷红的血。
保护萧老太和温玉嫦的丫头婆子好多人身上都着了火,萧老太和温玉嫦也被殃及了。几桶水泼在身上,她们浑身都打起冷颤,再也顾不威严体面。
“回去吧!”
明珏重叹一声,扭过头,不想再看那凄惨混乱的场景,即使岳大姐母子都死有余辜,萧老太等人是吓是伤,都是恶有恶报,该得此结果。
她原计划把萧家和温家的宅院全部趁乱烧掉,现在想想还是算了,烧了财产尚可弥补,万一出了人命,也是罪孽昭彰,也会在自己心灵深处留下阴影。
“孙宝生,你带人回矿井,把银子分了,照常休息劳作,有人问起,就按我交待的话答复。若有事,及时来找我,若是我不在,就找公羊先生或是钱银。”
“是,主子。”
公羊白已向明珏投诚,除了给多多做先生,还让明珏给他分配一些其它的工作。经过这几个月观察,明珏觉得钱银也不错,想把他提成梅隐居的管家。
这次的事情虽说以她取得最后的胜利结束,可这样的胜利本身就是一种变相的惨败。因为这件事,她手上沾了血,欠了人命,付出的代价也很惨重。事情过去了几天,她仍感觉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不知该如何去调整、去收拾。
火烧萧家的事情过去了七八天,萧家没有任何反映,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象萧老太那么刚愎自用、蛮横强悍的人会吃下这个暗亏吗?明珏一直在等待萧老太反击,等得都耐烦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反而令她烦燥不安了。
“娘,你怎么老不高兴呀?”多多靠在明珏身上,蹭来蹭去。
明珏拉着多多坐在床边,在他的脑袋上揉搓了几下,唉声叹气,“娘正麻烦呢,娘等着人上门来打架,那人老不来,娘都等不及了。”
“那、那咱们上门打她,敢跟我娘打架,活得不耐烦了。”
多多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拿着毛笔,拉开姿势,小脸上明明带着笑,却故意绷紧脸,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好象随时要冲锋陷阵一样。
“哈哈……好,咱们上门打她,她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明珏一手拿着鸡毛掸子,一手举着枕头,跟多多对阵,两人分别扮演不同角色,连说带笑,连打带闹,折腾得一会儿,累了就倒在床上,听多多讲故事。
郁闷了这么多天,今天开怀一笑,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日子还象往常一样。笑累了,好好休息了一会儿,起来洗澡,又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了。明珏有了心得,郁闷,就找多多来,童真无限,很容易感染她的情绪。
手头上的杂事都梳理完毕,也交给人去实施,她只需等结果就行。她培养了许多得力可用的人,产业越来越多,反而觉得需要她经手的事情越来越少了。
矿井有孙长寿和孙宝生父子,大事小情考虑得很周到,燃料生产基本不需要她管。她把黑山镇那一千亩地一分为二,建了两个庄子,一个交给钱金打理,一个交给孙长福打理。虽说是刚一开始,也做得有模有样,无须她多费心思。
北郊这几百亩地连同大棚交给岳嫂子和常东兴她也很放心,经历了岳大姐那事,岳嫂子总觉得愧疚,做事更加勤恳。明珏让黑嫂帮着她,黑嫂主要负责土地的产出,若将来弄出一体化,果实加工必须有专人负责。
京城的豆腐坊有小乔帮趁,她不用操心,那家伙唯利是图,只要有银子赚,他比鬼推磨快多了。豆腐坊越开越多,张山保被发配到漠北之后,明记豆腐坊交给蓝竹打理。蓝竹很能吃苦,总起来她能力有限,又是女人,做起事来很吃力。
明珏和丝菊、风兰主仆三人全力照管豆腐坊,才能正常运转。现在就豆腐坊缺一个总管事,没有可用之人,好多事情都需要她亲自去打理、去照管。
反正她现在除了给水木翻译书籍,就是做水循环的实验,也没什么大事。边管理豆腐坊边寻找得力管事,也不耽误事,正好培养丝菊和风兰。
“九小姐,贺强来了,说是老太太有话告诉你。”
“让他到花厅。”明珏好久没接到洛老太太的消息了,心里很挂念。
贺强行礼请安之后,只告诉她说洛老太太很想她,让她不忙了到青州郡去看看。明珏又问了洛老太太一些情况,写了一封信,让贺强找人送到青州郡。
“老太太从小在京城长大,除了祭祖没去过青州郡,这一走快一年了,身边除了李嬷嬷一家,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苏嬷嬷哀声叹气抹眼泪。
明珏忖度片刻,说:“我想把太太接回京城,他们强谴回乡,还有些麻烦。”
“估计有两三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请侯爷帮忙疏通疏通。”
“等把手头上的事整理清楚,我去青州郡看老太太,我……”
“娘、娘,有大事,我跟你说。”多多跑进来,一脸神秘。
“什么大事?你怎么没上课?”
多多拉着明珏坐到软榻上,低声说:“萧叔叔来了,正跟师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