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达长期被酒色浸淫,别看正年轻,能力却很一般。多数时候,他满足了,白迎蓉却还差火候。
白迎蓉也不吵不闹,只有那张脸拉得比驴脸还长。这时候,萧怀达就象一个犯了错仆人,满脸陪笑,点头哈腰,连大气也不敢出。久而久之,两人之间就形成了习惯,萧怀达总觉得低白迎蓉一头,却又对她难舍难分。
明珏见萧怀达一副软弱的淫邪相,冷哼一声,说:“七爷说水公子没调戏平夫人,是我买通仆人栽脏陷害,我也不跟你多说,就请七奶奶来评评理。”
昨晚,萧怀达又在最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白迎蓉一直绷着脸,正愁没借口发作呢。遇到这事,白迎蓉正好发泄一番,肯定会对他轻则怒骂,重则动手。
萧怀达知道明珏难缠,又惧怕白迎蓉,吭唧几声,说:“水公子调戏谁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他调戏的,你们房里的事,别把我扯进去。”
“谁把你扯进去了?是你跳出来要做证的。”
看到白夫人和白迎蓉陪汝阳郡主匆匆走来,萧怀达瓮声瓮气说:“我忘了。”
“七爷既然忘了,就证明我没栽脏陷害,水行雷确实调戏了侯爷的平夫人。”
“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
白迎芷见萧怀达变脸比翻书还快,早知道不能指望他,仍又生气又憋闷又失望。嫁给萧怀达是被人暗害的结果,可老天就是不想帮她出这口气。
温玉娥听明珏一口咬定水行雷调戏的人就是她,又把白迎芷卷进来了。汝阳郡主和白夫人来了,她也说不清楚,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她气得脸色泛青,嘴唇咬出了血丝,想找明珏理论,却头晕目眩,倒在了刘嬷嬷怀里。
明珏微微一笑,说:“刘嬷嬷,平夫人被调戏,气恼攻心,你扶她回房休息,等我处理了调戏她的恶贼,把这件事报给侯爷之后,自会对她有一个交待。”
刘嬷嬷咬牙叹气,“回夫人,老奴不敢遵命,平夫人身体无碍,请夫人放心。”
温玉娥在最不该出面的时候跳出来了,已经做实了被调戏的事实,若此时回去,那就是躲避风头,更要遭人非议,还不如留下来坦然面对。
“随便你,照顾好平夫人就行,平夫人若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刘嬷嬷恨得直咬牙,面对如此强势的明珏,她毫无反抗的余地,只好唯唯喏喏应下。看到伏在她怀里急促喘气的温玉娥,她皱眉长叹,心里更憋气。
温玉娥伙同白迎芷设计秋月,借此挑衅明珏,刘嬷嬷并不支持,认为她们太过冒险,就是做成了,也没多少好处可得。可温玉娥根本就不听她的良言劝,执意而为,到现在,温玉娥把自己的名声搭上了,恐怕这件事还不算完。
“住手,快住手……”
一个容貌姣美、衣裙华贵、满脸凶横之气的中年女子跑在前头,想必就是汝阳郡主了。她见水行雷挨打,就好象一头护崽的母兽,就要扑上去撕碎动手的人。
明珏冲婆子挥了挥手,说:“停手,行刑之人下去领赏休息。”
截止到现在,水行雷挨了有四十板子,已经昏过去了。他嘴被堵住,外衣被扒掉,隔着两层棉内衣仍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渗入冰雪,格外显眼。
汝阳郡主扑到水行雷身上,抹着眼泪低声呼唤,见水行雷昏迷不醒,她咬牙搓齿,看向明珏的目光犹如两把烧红的尖刀。她指挥随身下人把水行雷抬入梅林的角房,让人去拿伤药、请大夫,又追进角房去看水行雷的伤。
白迎蓉扶着白夫人落在后面,白夫人一脸急切,连跑边大喊住手。听到明珏让行刑的人去休息领赏,白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高声斥骂明珏。
明珏冷哼一声,说:“府里有客人在,还请太太自重。”
白夫人捏紧拳头,怒声呵问:“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吗?”
“一个闯入平北侯府内院,调戏侯爷的平夫人的恶贼,打他有什么不对吗?”
“你胡说,他没调戏我。”温玉娥攒足力气,高声怒呵。
“我胡说?呵呵。”明珏转向一个婆子,说:“杜嬷嬷,你是梅林的管事,你说说当时的情况,一定要让太太听明白,说得越清楚越好。”
杜姓婆子根本不是梅林的管事,只是负责洒扫的人,梅林也没有管事。听明珏这么说,众人都明白,以后杜婆子就是梅林的管事,月钱比现在涨五倍。
“回、回太太,老奴看到平夫人和白姨娘与恶贼说了几句话,就……那恶贼就开始调戏平夫人,管平夫人叫心肝宝贝,还……”杜婆子要升管事,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但还是详细讲述了当时的情况,只不过把秋月换成了温玉娥。
“太太听清楚了吗?”明珏冷笑,问:“都有谁看到恶贼调戏平夫人了?”
“奴婢(老奴)看到了。”诸多下人虽说撒谎的底气不足,也做足了证据。
“你、你胡说,你诬陷,你……”温玉娥摇摇晃晃,倒在丫头身上。
刘嬷嬷想为温玉娥辩冤,看到这么多人都做伪证,她反驳只会招来更激烈的攻击。敌众我寡,相差悬殊,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因为不服从的后果会更严重。
白迎芷高声冷笑,说:“水公子是不是调戏平夫人,等他醒来一问就……”
“贱人,这有你说话的份儿吗?”白迎蓉抬手狠狠打去,白迎芷脸上迅速泛起五道红痕,“贱人,你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的好事,你勾结水公子,引他到梅林调戏平夫人,不罚你,你就不知道什么是礼法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