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水融不想做世子,不娶水老太太的侄女做侧室,不进京谢恩,不遇到汝阳郡主,只守在李夫人身边,夫妻琴瑟合鸣,生儿育女,还会有现在的帝师兼天下首富的水木吗?还会有李家村吗?李夫人还会有心怀天下的志向吗?
做为穿越人士,明珏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她没有远大崇高的志向,没有丰富多彩的经历。她就想找一个对自己好的男人嫁了,过安稳的日子,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对没害过她的人好一些,这些就足够了。
她和李夫人不一样,性格不一样,经历也不一样,当然结局也不同。
水木见明珏陷入沉思,叹了口气,说:“你不必担心四皇子,我会警示他。”
“多谢先生。”
“说你是红颜祸水也不假,四皇子是我看好的人,没想到他会迷恋你。怀迦曾经是我最看中的弟子,也因为你,现在他成了让我最失望的人。”
“因为我?”明珏很惊诧,她知道萧怀迦现在无所事事,很迷茫,却不知道是因为她,她一直以为萧怀迦是屈服于家族的压力,“唉!我可没想拆你的台。”
水木爽朗一笑,说:“我知道,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以前,萧怀迦帮过她很多,对她也很好,她把萧怀迦当朋友,心存感激。现在看萧怀迦不求上进的沉沦,她心痛着急,却从没看出萧怀迦对她有想法。她已为人妻,又是他的嫂子,萧怀迦有这样的想法,岂不是自寻窄路?
乱了乱了,这些男人真是麻烦。
明珏长叹一声,不想多说,“我回去了,庄子上还有事呢。”
“我送你出去。”水木与明珏并肩出来,问:“十公主还在梅隐居吗?”
“在呢,听说她呆得不错,我今天就劝她回宫。”
水木微怔了一下,说:“让她有时间到山庄来玩。”
明珏明白水木的意思,忙说:“好,我回去告诉她。”
杏花林中,林子悦、端木轻和谭金州三人天南海北,相谈甚欢。四皇子独坐饮茶,难掩伤怀失落,别人的笑谈声不能感染他,反而令他觉得刺耳。
江太后注视着四皇子,慢步走来,坐在他身边,笑容仍亲切得象一位邻家大姐。四皇子知道心事露于人前,讪讪一笑,和江太后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江太后说完这句话,就含笑注视四皇子的表情,又说:“没有什么是强者得不到的东西。”
四皇子眼底闪过警惕,说:“本王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还请太后明示。”
江太后轻哼一声,问:“你希望本宫做出什么承诺?现在就让你登基?”
“太后言重了,本王不会耽误大事,还请太后和水木先生放心。”
“这样最好,天下尽握在手,还得不到一个女人吗?”江太后眯起眼睛,眺望天际,幽然出语,声音低沉,“只要你有天下,她的命、她亲人的命都握在你手里,想得到她很容易。哼哼!不怪你痴恋,谁让她这么迷人呢?”
四皇子端着茶杯,手微微颤抖,慢慢捏紧了,神色坚定。在封地十几年,远离京都的繁华,与明珏几面之缘,又受了她的恩惠,令他情愫猛生,不能自拨。
他现在只有一妻一侧,两个侍妾,别说跟皇族成年的男子比,就比那些名门旺族的庶出子,他的女人也少得可怜,这也是受条件限制。
初见明珏,他痴迷不已,他认为自己没见识,身边女人太少。这几年,水木给他送得最多的就是女人和银子,他身边莺莺燕燕,红环绿绕,可他还忘不掉。
他想上位、想报仇,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喜欢的女人。今日一见,深爱许久的女子已为人妻,她的丈夫与他年少相知,是他又恨又敬的人。得知明珏身份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突然跌入漆黑阴冷的地狱,好象再也爬不出来。
江太后的话令他豁然开朗,解决最复杂的问题往往可以用最简单的方法。
四皇子轻笑几声,说:“太后言过了,为君者也不可以随意而为。”
“怎么说是随意而为呢?呵呵,方法很多,保证名正言顺。”
“多谢太后。”四皇子长吁一口气,遥望远天浮云,眼底升起希望。
江太后注视着四皇子,眼底闪过冷厉,嘴角挑起轻蔑的笑容。要想控制一个人很容易,尤其是男人,表现无欲无求,其实都是道貌岸然的假相罢了。
天已过午,明珏主仆才赶到梅隐居,刚到门口下车,就见萧怀逸迎出来,沉着脸注视她。明珏轻哼一声,也不理会,迈开大步就往主院走。
萧怀逸跟在她身后,进到主院,才拉住她,问:“去哪了?”
明珏面对他的质疑,很不舒服,咧了咧嘴,闭上眼睛干嚎起来。萧怀逸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又哄又劝,将她抱起来,向卧房走去。
“去那边的卧房。”
她的卧房被十公主占了,她每次来梅隐居,都是住在多多原来的房间里。
萧怀逸把她抱进卧房,放到床上,问:“去哪了?出什么事了?”
明珏不敢实话实说,又嚎了几嗓子,扁着嘴说:“谭金州欺负我。”
“我去教训他,敢欺负我妻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回来。”明珏扯住萧怀逸,噘了噘嘴,说:“水木先生已经教训他了,我也骂他,他下次不敢了。你今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