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逸知道明珏甩掉护卫,只带丫头去了水木山庄,他心里不舒服。见明珏回来,听说她受了欺负,心中的不快消失了大半,变成不快和心疼。
“皇上三天后要来连云山行宫赏花踏青,我借口提前查看,就出来了。”
“江太后不是在行宫吗?皇上来了,也住行宫,多不方便。”
“你想什么呢?”萧怀逸拍了拍她的脑袋,说:“皇上来行宫就是为给江太后饯行,江太后三天后回国,从这里走水路到津州港口,再回锦羽国。”
明珏点点头,没多说,伏到萧怀逸怀里撒娇,跟他嘟嚷闲话。江太后请她到水木山庄踏青赏花,令她很不愉快,她不想再提起,对江太后也不想再见。
十公主回来,明珏把水木的话告诉她,她很高兴,恨不得马上去水木山庄。
吃过午饭,萧怀逸去了连云山行宫,明珏午睡了一会儿,起来就跟十公主闲聊,见她心不在焉,实在坐不住了,明珏就让人送她去了水木山庄。
送走十公主,明珏去找叶儿,跟她说四皇子加封郡王,花贵人封为花婕妤的事。叶儿低头垂泪,并没有多强烈的反映,明珏叫狗子进来,也告诉了他。
明珏拿出叶儿母子的卖身契,递给他们,说:“以后四皇子留在京城,花婕妤也今非昔比,你们母子有他们照顾,就不用再与人为奴了,以后好好生活。”
在不知道四皇子就是王谦,也不知道四皇子对她的感觉之前,明珏认为拿了叶儿母子的卖身契也是筹码,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该发生的事情总要发生,没有人能回避,有些人现在看来是筹码和把柄,将来或许会成为累赘和束缚。
叶儿没接卖身契,哽咽说:“我们母子在这里过得很好,不想离开,如果主子要赶我们走,我们没话说,只能重新回到窝棚里,辛苦渡日。”
狗子知道花贵人和四皇子跟叶儿有亲,也知道他们过得不如意,从没指望过他们,听说他们飞黄腾达了,他也没什么感觉。听叶儿说出这番话,倒令他吃惊不已,他疯疯癫癫多年的娘终于好起来了,这还是要感谢主子。
“主子,我们不走。”狗子忙给明珏下跪求情。
明珏让狗子起来,又跟他们母子说了许久,见他们母子不想离开,就收回了卖身契,决定等花婕妤或是四皇子来找他们母子再说。
她在梅隐居住下,一直处理产业上的事情,把铺子庄子上的管事叫来开会讨论,制定发展计划。虽然她的产业还不是很庞大,却也赚了不少银子,令她开心不已。她赚得多,给管事、伙计和下人们赏钱也多,大家很高兴,干劲更足。
萧怀逸陪她住在梅隐居,每天早晨去行宫查探守卫,晚上回来。梅隐居距离行宫几十路,也不算远,明珏见跑得累,很心疼,天天给他炖汤熬粥。把他补得每天晚上象一台上足马力的发动机,直做到明珏求饶睡昏为止。
十公主去了水木山庄,就一直没回来,水木派下人来报,说江太后很喜欢十公主,水木也想让十公主留下来陪江太后,十公主就在水木山庄住下了。
启明帝在连云山行宫为江太后饯行,明珏也去了,江太后行色匆忙,没时间跟明珏多说话。明珏也想刻意回避江太后,表现得很忙碌,彼此间只用眼神短暂交流。江太后能猜懂她的心思,想必也明白她现在的想法,或许再见无期了。
听说江太后把十公主带去锦羽国了,是启明帝同意的。江太后把自己的女儿叶问婵留在京城,并已许给十三皇子为妻,由萧贵妃照管抚育,两年之后大婚。
明珏感觉大秦皇朝和锦羽国象是互换人质,弄得紧张兮兮。十公主跟明珏私交很好,自那天她去了水木山庄,派人报了一次平安,就没有音信了。明珏很担心,直到十公主来信说已随江太后到达锦羽国,一切安好,她才放心了。
江太后离开京城一个多月,又发生了很多事,再一次考验了人们的防震能力。
水家有勾结海盗的嫌疑,水融被削去海事司总主事的职务,成了有爵无职之人。朝廷下大力度整顿海防,又查出许多与水家有关联的案子,水家由一等侯降成三等公,在沿海各地的铺子也被查封了许多家,损失惨重。
白家受水家的牵连,爵位连降五级,成了二等伯。白家许多家族子侄都在锦州海事司或州府为官,爵位降级之后,白家人职位多有变动。启明帝对白家很照顾,没削白家为官者的职务,只是都调到离锦州很远的地方为官了。
在水老太太一再要求之下,水融不顾“七出三不去”的祖制,以多项罪名为因由,休掉了汝阳郡主。汝亲王府事发时,汝阳郡主在京城,她是外嫁女,罪不及她。她躲进了寺院,听说水融休了她,她跑回水家大闹,搅得合府不宁。
汝阳郡主揭出水家好多隐秘,重提当年水融对李夫人和水木的旧事。水融被汝阳郡主折腾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好收回给汝阳郡主的休书。汝阳郡主重回水家,但家庭内部的战争并没有结束,而且欲演欲烈。
水家内部主要是汝阳郡主和水老太太及水融侧室的战争,她们狗咬狗,水木正好看热闹,随时火上浇油,见哪方败下阵,就拉上一把。水融被朝廷的事吓得提心吊胆,家里又闹得无片刻安宁,烦得他天天想出家上吊。
四皇子在京城正式露面,只呆了半个月,就自请回封地了。这半个月,四皇子没跟任何臣子接触,除了在花婕妤身边尽孝,就是在启明帝身边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