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娥忙抱过仍大哭不止的敏纾,兴高采烈,说:“纾哥儿,快谢谢老祖宗。”
萧老太喘了一口气,阴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又说:“纾哥儿的世子之位任何人都休想抢走,正月二十八是好日子,我要给纾哥儿补办满月酒,向亲朋好友宣布纾哥儿是萧氏家族的继承人,这是两宫娘娘的意思,皇上也会答应。”
“多谢老太太为我们母子做主证名。”温玉娥跪在软榻上磕头。
众人听到萧老太的话,短暂发愣之后,各怀心思,精彩的目光投向明珏,有人低声议论。立世子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前途,有嫡出就不会立庶出,不管庶出是不是年长。可敏纾又不一样,她是庶出,养在温玉娥名下,得萧老太喜欢。
温玉娥有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的支持,敏纾不是温玉娥亲生,身份也很高。现在萧家为对付四皇子,想与温家结盟,立敏纾为世子,也代表萧家的诚意。
明珏依旧满脸笑容,逗几个孩子玩,好象没听到萧老太的话一样,也不在乎众人的表情。先让萧老太可劲折腾,让温玉娥飞上云端,等让她们栽大跟斗的时候,才能摔得更痛。现在跟她们一较长短没意思,大过年的,还是图喜庆吉利。
萧老太要正月二十八给敏纾补办满月酒,那就把萧老太和温玉娥的“喜日”也订到正月二十八,让她们尝尝高空跌落,摔得粉身碎骨、一无所有的感觉。
温玉娥抹着眼泪,说:“老太太恩德妾身和纾哥儿没齿难忘。”
“你是名门旺族的大小姐,是我的孙子媳妇,侯爷不明白,让你受委屈了。”
众人也听明白萧老太和温玉娥这番对话的隐含意义,不禁心中唏嘘。温玉娥在萧老太面前自称妾身,称谓妥当,这说明她不是正妻。而萧老太却说她是孙媳妇,又说萧怀逸不明白,这不就等于确定了温玉娥正妻的份位了吗?
房里的气氛很微妙,众人的脸色也多姿多彩,说话凑趣也不象刚才那么随和了。大过节的日子,众人不想影响心情,又事不关己,气氛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五老太太见萧老太这么不给她面子,很不高兴,大过年的,一会儿又要祭祖,她也不能甩手离开,只能忍耐。她见明珏脸色如常,好象根本没把萧老太的话放在心里,知道明珏是沉得住气的人,更加喜欢,聊了一些轻松了话题。
众人正说话逗笑,有几个孩子跑进来,往敏练身上扔了东西,哄笑着就往外跑。奶娘看到他们往敏练身上扔的是点燃的炮竹,吓坏了,忙往下抖。
奶娘摔倒了,差点没把敏练扔出去,炮竹正在这时炸响了,吓得敏练大哭起来。屋里的人也都吓坏了,怕大过年的着了火,忙让下人扫除火星,检查炮竹皮。
敏纤和敏缇听到炮竹声,也吓坏了,跟着大声啼哭,奶娘忙又哄又逗。敏纾扎在温玉娥怀里,哭声刚小了,听到炮竹声和哭声,马上变本加厉嚎哭。
明珏抱过敏练,见他没被炸伤,只是吓坏了,松了一口气。她忙把敏练紧紧抱在怀里,让敏练的头低住她的心脏,平复自己的心情,让他感觉到母体的安全。
敏练哭声渐小,小脑袋一直拱明珏的左乳,小脸也在她身上蹭。明珏忙躲到屏风后面,给敏练喂奶,敏练吃了一会儿就不哭了,仍不高兴,小脸上布满委屈。
敏纤和敏缇仍在哭,奶娘使劲哄也不管用,都急出汗来了。明珏给敏练擦去眼泪,亲了亲他的小脸,见他笑咧开小嘴笑了,才把他递给奶娘。
明珏抱过敏纤,拍了拍,哄了哄,给她吃了几口奶,这乖乖女就不哭了。明珏把敏纤递给奶娘,又抱过敏缇来哄,敏缇最折磨人,最不好哄,一定要留到最后再哄。明珏一直抱着敏缇,弹着她的小脸,给她喝儿歌,总算把哭声压下去了。
敏纾本来就怕生,一直大哭不止,萧老太给他戴上紫金锁,都没起到安抚的作用。听到炮竹声,也把他吓坏了,又听到敏练几人大哭,他好象怕别人压过他的风头一样,哭得更加有力。温玉娥和奶娘使尽浑身解术,也哄不好,很着急。
萧老太又气又急,高声怒呵:“是谁往屋里放炮?给我把人找来。”
萧家这一代嫡系旁支、宗亲本家的孩子加起来有几十个,明珏认不全,也没看清往敏练扔炮竹的孩子是哪一房的。那孩子只有七八岁,正是淘气的年纪,使坏也正常。可他为什么进屋就直奔敏练?而不往别人身上扔呢?
陈氏忙陪笑说:“老太太先消消气,哄哄纾哥儿,媳妇让人马上去查。”
众人一看陈氏这脸色,就知道扔炮竹的人是二房的孩子,别人认不清,她还不知道吗?萧氏家族最数二房的孩子多,萧二老爷妾室成堆,大大小小的孩子有十来个。萧怀通更胜其父一筹,房里的姨娘姑娘数不清,都有十几个子女了。
敏绚和多多押着几个孩子进来,向萧老太禀报说往敏练身上扔炮竹的是他们,一问才知道这几个孩子都是萧怀通的庶子,陈氏的孙子。
若是单吓坏了敏练,萧老太肯定不着急,而且还会兴灾乐祸。可现在,明珏的三个孩子都不哭了,敏纾还在哭,哭得红头胀脸,快喘不上气来了。
萧老太沉着脸怒骂陈氏,“通哥儿不务正业,就知道宠丫头胡闹,生了这么多下作种子,你也不说管管。你要是管不了家,就歇歇心,让通哥儿媳妇管。”
陈氏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