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能是日子不长,不如再请其他大夫把把脉吧,问柳对女子这一块并不擅长。”
花问柳的目光从枯蝶他们的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停留在裴奕涵身上道:“看来,元帅身上的余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问柳再帮您把把脉吧!”
裴奕涵自从每日服用花问柳的药方,体内的余毒的确清的没啥问题了,枯蝶心中则在回想花问柳刚才那很有转折性的半句话,似乎有点?有点什么?花问柳到底想说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不仅枯蝶心中有疑问,这位朱珠姑娘更是心跳的厉害,下一刻,却被自家大哥握了握手,她又镇静下来了,今个中午,她已经找了军中的几个大夫帮她看过了,都没有看出什么?眼前这个娘娘腔的男人能看出什么来。她自己先不能露出马脚和破绽来。
花问柳又提笔开了一个方子给裴奕涵,主要是为了恢复他的神智的,只是先吃吃看,有没有作用就不知道了。
如果皇上不是皇上,裴奕涵一定开始诅咒了,该死的,闹什么失忆呀,现在出现了这种事,让自家娘子怎么办?
他现在最痛苦的是不能开口说话,为自己辩白?还有这位花公子难道看出什么蹊跷了?他重伤的时候,昏迷不醒,又不是中了那种药,应该绝对没有做出伤害自己娘子的事情吧!
花问柳离开之后,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朱姑娘,您还没回答本夫人先前的问话呢?”片刻后,还是枯蝶先开口了。
朱珠姑娘有些愣神,先前,她因为太紧张,都忘记枯蝶先前问过她什么话了,现在想起来,脑子却一片空白。
“本夫人说,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如何能成全姑娘?”
这朱珠姑娘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是人的都明白发生了何事,偏偏元帅夫人还是这么问,她到底是何居心?
“怎么,朱姑娘是没想好从哪里说起,还是根本就没什么可说的?”
“夫人,您不要太过分!”朱玄棣忍不住为自家小妹出头。
殷无痕事不关己,干脆跟裴奕涵一样坐在旁边,静静地品茗,其实,他也有些好奇元帅夫人到底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
“朱副元帅,现在还没有轮到你开口的时候,请您学会闭嘴的艺术!”枯蝶心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位朱姑娘如果是预谋的,那这位朱副元帅绝对脱不了关系,现在是私事,不是军国大事,她懒得对他和颜悦色。
让朱姑娘叙述事情,是想知道能否从中找出什么破绽来,她才不会傻傻地承认未经证实的事情,一个孩子,那可不是什么小事。
“珠儿奉命照顾重伤的元帅,谁知元帅他的神智不清,一二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珠儿在元帅床边看守他,太累了,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谁知元帅突然发狂,然后珠儿就,后来元帅又昏迷过去了,珠儿虽然满心委屈,可又不敢对外人讲,就连对二哥也不敢开口,只是这几日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却没想到,竟然……竟然……有了元帅的孩子,珠儿无法,只好来请夫人为珠儿做主,给这孩子一个身份。”
朱珠姑娘抽抽噎噎地,半遮半掩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哦,这样呀,不知那事到底是发生在上个月的哪日那晚?当晚天色如何?第二日天色如何?朱珠姑娘又在那两日见了什么人?”
枯蝶的神色还是很平和,听完表情都不曾有一丝变化,反而问了这么个稀奇古怪的问题,朱珠姑娘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还是说了一个日子出来。
枯蝶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接着道:“本夫人也想问朱姑娘一个问题,还请朱姑娘老实回答。”
“夫人要问什么?”枯蝶的表现实在太出乎意料,听枯蝶又要问她问题,朱珠姑娘再一次心揪了起来。
“元帅既然重伤在身,行动不便,意识不清,而姑娘从小习武,身子强健,既是如此,如何就能确定是元帅意识不清时压倒了你,而不是你趁人之危占了我家夫君的便宜?本夫人是不是该向你索取精神赔偿?”
枯蝶此话一出,室内一片寂然,就连一直静观其变的殷无痕嘴角也开始抽搐,元帅夫人竟然能问出如此强悍的问题,今晚,再次大开眼界呀!
这时代人们习惯上认为一个女子如果失去了贞节,多半是那男子霸王硬上弓的状况,很少有人去想一个大家小姐也去那么做,又不是青楼女子?
可对枯蝶来说,现代的女人许多也彪悍呀,女的强上男人的也不少,她不认为这位朱姑娘也如此豪放,但她就是想给她难堪的,觊觎有妇之夫,就是原罪!
朱珠姑娘一时懵住了,她没有想到枯蝶竟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来,片刻后,再次挤出几滴眼泪道:“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朱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说完,就一起身,向旁边的柱子上撞去,还是寒星身子一晃,挡到了前面。
朱珠一下撞到了寒星的怀中,下一刻,被她钳制住了身子。
朱玄棣这时,从寒星的怀中,将自家小妹接了过来。
枯蝶见到刚才的一幕,若有所思,按照刚才站的方位来看,寒星明显要比朱玄棣站的离这位朱珠姑娘远,可寒星来的及救人,朱玄棣却来不及救自家小妹,这不是太诡异了吗?
更何况,朱玄棣只要一伸手,就能阻止朱珠姑娘的去势,但他偏偏什么都没做,作为兄长的看到自家小妹要去撞柱子,就算明知这位朱珠姑娘并非一心寻死,但本能地还会去阻止吧,可偏偏最应该阻止的人没有去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