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蝶甚至有一个奇怪的想法,这朱玄棣好像成心让这事情越闹越大似的,如果这朱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朱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对她和裴奕涵,对裴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她枯蝶从来就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这位朱姑娘竟然以死相逼,就以为她没有还手之力了吗?如果这个蠢女人这么想的话,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在所有人中,最郁闷的就是裴奕涵了,他早知自家娘子不是省油的灯,可她竟然问出那样的话来,他一个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被女人强上?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都想什么呢?更郁闷的是这位朱姑娘,她还无耻到以死相逼?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真的能做出来?脑袋被驴踢了不成?
还有朱玄棣,他这个当兄长的到底想干什么?把事情闹成这样,对任何人都不好吧,而且,这一切未免过于巧合了,自家娘子昨晚才打了一场胜仗,今个,马上就有麻烦找上门来了?
虽然,他一直不想怀疑内奸是殷无痕或者朱玄棣,可现在他不能不做如此想法,虽然,这朱玄棣曾经也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但公是公,私是私,两者不能混为一体,最主要的是,他们不该乘着自己意识不清的时候,设计自己和自家娘子!
“朱副元帅,我看朱姑娘的情绪有些不稳,您可要多劝劝她才是。”殷无痕戏看到现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刚才寒星被朱姑娘撞了一下,不知有没有事?
“看来朱姑娘这是心虚了,才做出以死相迫这种事情来,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夫君的身体已经一日比一日好多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一切事情就能想起来了,到时,事实到底怎样,相信,夫君会给朱姑娘一个交代,朱姑娘也不必在本夫人面前做戏了?难道您就不怕,这么一撞,伤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您既然说这孩子是我们裴家的孩子,那为了我们裴家的血脉,朱姑娘最好从现在起安分一些,这样吧,回头本夫人就派卢校尉在城内找上十来个丫鬟,好好照顾朱姑娘,让您不得有丝毫闪失。”
枯蝶看着猪猪姑娘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朱珠姑娘还在愣怔,不太明白枯蝶真正的意思,可像绿裳这种丫鬟,已经明白自家大少奶奶这话是社么意思了,找上十来个丫鬟侍候,不就是变相地将这位朱珠姑娘监视起来了吗?哼,真想着要进裴家门,那正妻是主母,轮不到她说个不字。
“我心虚什么?要是元帅一直想不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朱珠姑娘心中也有些紧张,要是元帅真的恢复了记忆,那她的谎言不是就被揭穿了吗?到时,她该怎么办?说完这话,她的目光不由地投到了自家二哥身上,期盼他给她答案。
朱玄棣现在已经看清楚,自家小妹根本就不是元帅夫人的对手,三两句话,就让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自家小妹是颗不中用的棋子,但也必须走下去,所以,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个,朱姑娘完全不必担心,这孩子要真是裴家的血脉,生下来,只需滴血认亲就可以确认。”
枯蝶将这兄妹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里,这怀孕事件到底是真是假固然很重要,但她更想知道朱副元帅在这件事上扮演的真正角色?
她当然知道古人的滴血认亲是多么的不靠谱,多么的不科学,可在孩子出生之前,还有八九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查明一切了,到时候,有没有孩子还是两说呢?
“滴血认亲?不错,这是个好法子,朱姑娘这下该放心了吧。”殷无痕手一拍,再次开口道。心道,世家的女子都这么厉害吗?三言两语,就让朱姑娘没有还手之力!
“朱姑娘既然怀了裴家的血脉,又告诉了本夫人,那以后还是多多保准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做出谋害裴家血脉的事情来,要是再随随便便寻死,那本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朱珠姑娘死不死,要是往日,枯蝶一点都不关心,但为了过早结束这场战争,她也不希望再节外生枝。
以为找上门来,她这个正牌夫人的日子不好过,那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作茧自缚,日子不好过。
朱珠姑娘被枯蝶这句话激起了脾气,一下站直了身子道:“孩子是我自己的,夫人管不着。”她肚子里有没孩子,她最清楚,到时,让她安全产下一个孩子来,那……
“绿裳,告诉朱姑娘,依照裴家家规,本夫人管不管的着。”枯蝶敛下眼色,伸手接过晚照手中递过的茶盅,慢条斯理地道。
“朱姑娘,既然是您来找我家大少奶奶成全的,那您就得遵守我们裴家的规矩,不管是家里的姨娘,通房,丫头,还是外边的外室,民间女子,红粉知己如果有了我们裴家的血脉,要求进裴家的大门,必须得以主母为尊,不可作出违背主母意思的事情来,更不能对主母不敬,出言顶撞!朱姑娘,可听明白了?”绿裳言辞清楚地将裴家的家规背了出来。
“二哥,你看,她们都欺负我。”朱珠姑娘对绿裳的话反驳不得,只好转身又哭倒在朱玄棣的怀中。
“夫人,小妹既然要进裴家的门,自然要遵守裴家的家规,那玄棣就将小妹交给夫人您了,由您看着教导着,她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朱副元帅,您未免太心急了,还是等这孩子出生验过再说吧,我家夫君现在神智不清,我可不敢随意乱认裴家血脉,这要是被老祖宗,老国公,老夫人知道了,可不会轻饶我的。到时只要确认了这孩子是裴家的血脉,就算本夫人不同意,不是还有老祖宗她们做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