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崖将书接过,书已经旧得泛黄了,那展开的书页上画着一把剑,剑也并什么特别,只是剑根之处有一个临字,临字旁有一个缺口!
海崖好生惊奇,这分明是师父的剑啊!怎么会画在这上面呢!
那剑旁写有一行字,写的是:这是他的剑,是他经过一家破旧的铁铺时,一时兴起打造的,他造剑术不好,这把剑打得并不好。但是他说这是自己打的,好不好都得是自己用,因此他还在剑上刻了个临字,后来我们比武的时候,这剑被我的冰匕削出了个缺口,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将剑扔掉。
海崖心中惊奇!难道这上面说的他是指的师父?
师父留下的剑虽然磨损得很厉害,但是与书上画的剑确实像。
难道说!画这书的人与师父是旧识!
“这书上画的剑?”海崖看向玉莲原。
玉莲原道:“是不是和你师父的剑很像啊?”
“确实很像!可是我师父这剑,也不过是把普通的剑,怎么会画在这上面呢?”海崖不自主的要翻开书的其他页,玉莲原忙阻止道:“唉!别看。”说着便伸手将书拿了回去。
海崖问:“你们对这把剑如此感兴趣,便是因为书上这画吗?不知这书是何人画的?”
玉莲因道:“师姐!这书让他看一下吧!不然我们又怎么知道,他师父是否真是我们要找的木临玉呢?”
玉莲原犹豫了一会,便将书再递给海崖,海崖接过书,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一行字:阿玉,你究竟人在何方,这是你离开之后的第四个年头了!我已经找遍了西域和中原,你究竟在哪里?
这话说得颇是柔情,海崖心中不免一颤。再细看了一下字迹,字体绢秀,应是女子所书。
海崖将页翻过去,书页上画的是一只飞翔的鸟,这是一只斑嘴鸭,当时我打伤了它,想要抓来烤了吃,可是被他阻止了,说这只鸟还有伴,不准我拆散它们,但是随后他却另外打了一只斑嘴鸭给我,说那只鸭子是孤身一人,被我吃了没人会伤心。
海崖将页翻过去,第三页上画的一把锥子一样的匕首,匕首很漂亮!旁边的同样有一行字,写的是:这是我的冰匕,他说这匕首很漂亮,所以想借来看看,我不肯,他就抢过去了,几乎过了一个月才还给我!
后面的书页每一页上都有一幅画,或是一个小玩艺,或是一个民间的小玩具,或是一个建筑,如一个亭子,一个洞穴……每幅画边都有一行字,都写的是那画上之物与他的关系。
书中只画有一个人,书页上的字说:这是他的随从,对他很忠心,一直都跟着他,记得他名字里有个益字。
海崖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子在回忆她的意中人。这书上画的每一样事物,显然都是二人共同见证过的,虽然都是些平常的事物,但显然都成了那女子弥足珍贵的回忆!
书上既记有他锄强扶弱的事,也记有他和其他人比武的事,这个他武功显然很高强。而且书上还记载着,他教给记书之人白虎清风去神剑,也说到过他们曾经对外假称夫妻,救过一个人,并将他安置在一个风景不错的山谷中;还有他留给记书人的一句话:我就是千古情种,这虽然不好当,可我就是了,我也奈何不了。
海崖自然想到了木临峪,而那千古情种的话,绽定说过。
海崖也大致看得出书上的他是个风流潇洒,放荡不羁而颇为洒脱的人,是个倚剑行天涯的侠士。
画的最后一页,画的是一朵雪莲花,旁边的字写的是:最后一次见他,他是来采天山雪莲的,他没有告诉我采雪莲要用来干什么,但是他很高兴,我也很高兴!可是从那以后,他再没有出现过了。
雪莲!海崖想起了火老爹说过的,师父曾经到过西域,到那里去为连莲采天山雪莲!难道说这书中所说的他,是指的师父。
海崖不禁心跳加快,他是多期待这说的是师父啊!
终于可以知道师父年轻时候的事了!
海崖不禁问:“这书上说的他,不会说的是我师父……木临玉吧?”
玉莲原道:“这书上的他,的确就是说的木临玉,但是不是你师父,我们……”
“这不知是何人记的,什么时候记的?”
“这书是我们师祖玉莲秀留下来的,据说写这书的时间,离现在已经有七八十年了!”
七八十年?七八十年前的师父,风华正茂,可确实会是个招姑娘喜欢的俊青年。然而有这么一个姑娘喜欢他,师父何以会一个人苦守在莲花峪。
“想来玉莲秀前辈,是个千古痴情的种子吧!不然!你们不会知道七八十年前的事。”
“我们玉莲秀师祖的痴情,是天下人无人能比的,天上的牛郎织女,虽然也留给人们无限的痴情向往,但是那毕竟只是传说,但是我们的师祖,可是实实在在的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苦守了一辈子。”
“所以你们当弟子的,也都把师祖的这件事给记在心里,一直在想着帮她把这个木临玉找到。”
“这是自然!师祖的如此痴情,我们又怎么能够不将其牢记在心,又怎么能不帮他找,可是从我师父年轻时起,西域中原的都找遍了,都找不到木临玉,因此我们都一直以为……”
“一直以为木临玉早就不在人世了!”
“我们很想要知道,你的师父,究竟是不是我们的师祖爱着的木临玉。”
“我师父他!可也是一个千古情种!”话是这么说着,海崖想到的师父痴情的人,却不是玉莲原她们说的玉莲秀,而是火老爹说的连莲。
“可是光凭一把剑,也不能说明他就是玉莲秀前辈所爱着的人啊!”
光凭一把剑确实是不能,可是再加上你师父相符的年龄,就很难让人不相信了。
玉莲原道:“你等一下。”说着便又走进屋子里去,过了一会,便拿出了一幅画。玉莲原将画展开,画中是一个年青的男子,那男子正自舞剑,颇为英俊潇洒,而其服装发饰,分明便是羌氐一带的人,只绝不是中原人。
玉莲原道:“这是我们的师祖所画的,木临玉的画像。”
海崖不由得细细地端详画中之人,看其是否与师父相似。但是这画中之人是个俊朗美男,而师父,不过是个年愈古稀的老翁,须发皆白,皱纹满脸……哪里能找出这画中人与师父有哪里相似!
玉莲原问道:“你师父可与这画中之人相像?”
海崖道:“这是个俊朗青年,我师父是个古稀老翁,纵然是同一个人,也难以分辨得出来。”
玉莲原将画重新卷了起来,问:“不知道你的师父!是如何痴情的一个人?”
海崖淡淡一笑,道:“我自从拜了师父,师父除教我们武功之外,就只是教我们一些为人处世之道,告诉我们不可张扬,还叮嘱我们,纵然是习得了天下至尊的功夫,也不可妄自尊大,而千万不要为了杀人而习武……”
海崖记得师父说过,他习武已不过是为了修身养性,海崖本不明其意,等他也全身心投入到练武之中时,也感到过专注于练武之乐,心想师父所说之修身养性便是指的如此。
海崖继续说道:“而关于师父的其他的事,师父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他的不少事情,还都是……”
“你不知道吗?”玉莲原问。
“师父既然不想提,我们作为徒弟的自然不会问,作徒弟的,让师父安度晚年,学好师父教给我们的,才是最重要的。”
“那你的师父是否娶亲,这你总知道吧?”
“这我知道!师父一生孤苦,到收了我们作徒弟才有人陪,在收我们作徒弟之前,只是偶尔和友人相聚,没听说他娶过亲……”海崖话未完便停了下来。
海崖想说的是“不过我师父心中,似乎有记挂着的人!”
海崖知自己说了玉莲原、玉莲因必然会问师父记挂的是谁?可是自己也只不过是听火老爹说过一次,这事都没有得到过验证。师父心中专情之人,作为弟子的不知又岂能乱说。
何况玉莲原玉莲因知道师父专情的人不是她们的师祖玉莲秀,她们心里定然不高兴。
海崖也偶有奇怪,为何玉莲秀和连莲名都有“莲”?是巧合吗?或者这两个女子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师父有外号千莲翁,真与此有关吗?……
海崖不过是胡乱猜想,也没有什么根据,自不会说出来。
三人沉默了一会,玉莲原道:“你也会白虎清风去神剑吗?”
海崖点点头!
玉莲因道:“我见过他使白虎清风去神剑,与师姐的白虎清风去神剑确实同出一辙!”
玉莲原道:“不知海贤侄可否用这白虎清风去神剑与我较量。”
刚刚那书上有说过,这白虎清风去神剑是木临玉教给玉莲秀的,玉莲秀必是想要验证,她的白虎清风去神剑与我的白虎清风去神剑是否是同一剑法。
海崖点了点头,道:“好吧!”
三人一起出到屋外,莲姑和玉莲心也跟着出来。
沿屋外断崖走,便是一个斜坡,沿斜坡走了一会,是一个山坳口,山坳口不宽,前后不过两三丈,但是这里也是附近最为适合比武较量的地方了。
玉莲因捧着两把剑,显然是为两人准备的。
玉莲原接过玉莲因递上来的一把剑,却见海崖仍拿着那剑身上有缺口的剑,便说道:“海贤侄仍要用这把剑吗?那剑已破损,可以另换一把。”
玉莲因说着要将另外一把剑递给海崖,海崖一摆手,道:“不必!这把剑虽然破损,但是我已经用顺手了,我还是用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