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龙逆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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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谈之变色阴阳师

仇天啸缓缓的低下头,迎上莺儿的目光,摇摇头,轻轻的开口说道:“我不是你的净土,也不是你要守候的人,或许只是你红尘中的一个过客,不要去想我是怎样的一个人,想的太清楚了,反而迷路。”

莺儿怔怔的看着仇天啸,眼睛里注满了泪水,嘴角却挂着微笑,也就在这一刻起,仇天啸才知道,哭不是最震撼人心的,笑,也不是最感染人的,真正能穿透人心的,是带泪的微笑!只是自己还要包裹住,一层层的包裹住。

慵懒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仇天啸缓缓的开口说道:“走吧,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不是么?”

缓缓的转身,仇天啸离开,不愿意再看那带泪的微笑,穿透人内心的东西,往往也是最折磨人的时候……

琴声缓缓传来,缠绵悱恻中带着一股压抑的悲伤。仇天啸,宇文斐扬和向天娇离开醉香楼的时候,在出门的刹那,一丝细微的琴弦断裂的声音传来。

仇天啸的背影迟疑了一下,却终是没有停住脚步,细微的破裂声歘来,握在仇天啸手里的玉箫,寸寸碎裂,如同指尖滑沙,从指缝间缓缓滑落。

宇文斐扬迟疑了一下,终是没有向前相劝。

从来的第一刻起,他就暗暗祈祷,不要再发生二师兄和卢玲儿那样的事,只是现在看来,依旧让人无奈。

大师兄和二师兄这样的男子,有哪个女子能不喜欢?或许飞蛾扑火的时候,是幸福的,飞蛾终于和自己挚爱的光明拥抱,哪怕拥抱过后,是灰飞烟灭。

只是,当拥抱都变的不可能时,大爱,便猛与虎,猛与杀人与无形的阴阳师!

琴声断了,箫声也残了,属于他们间的故事,就要这么终结了么?向天娇不懂,为何女人总是这么苦,男人之间的事,往往要用牺牲女人的幸福来完成,可是让人不解的是,女人总是无怨无悔的去牺牲?这就是爱么?那么,自己又会愿意为一个人去死么?或许会吧,也或许不会……

海边的空气中总带有一丝潮湿的感觉,即使在阳光下,这种感觉也不曾消失。宇文斐扬和仇天啸已经往返与海边和仇家庄整整十次了,依旧一无所获。

阴阳宝镜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整个海面都是如此的平静。

夜晚的星空灿烂无比,两人在院中喝着酒,白天只要待在庄里,仇天啸的亲生母亲,那些后妈们就轮番上阵,从孝道说道人伦,谈天论天,不过最后的结论其实就那么一个,老大不小了,该结婚了,就是真想娶个青楼女子,也认了,但是总归得给个话啊。

宇文斐扬陪着师兄听了一次就差点疯了,心里彻底的佩服死这个师兄,几个时辰师兄都可以保持慵懒的微笑做倾听状,那摸样还是很真诚的,只是结果可想而知,全都无功而返。

仇天啸看了眼星空,缓缓闭上眼睛。宇文斐扬也没说话,他知道师兄可以感受这整个大陆的阴阳变化!这就是一个阴阳师的可怕之处,如果一个阴阳师愿意,他甚至可以改变一个朝代的命运,当然这得拼着阴阳师不怕折寿,在完成这种超负荷改变的时候,阴阳师随时有血涌七关,暴毙而亡的可能。

仇天啸缓缓的睁开眼睛,摇摇头,喝了口酒,开口说道:“感觉不到,什么都感觉不到。看来这次的改变极其和前一次一样,只有发生的时候,我才能感觉的到!”

宇文斐扬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师兄也不必太过在意,阴阳宝镜都难窥测到什么,人力想要提前感知,这太难了。”

仇天啸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不过我却能感觉到你体内的一棵玄阴回魂钉有阳气的存在!”

宇文斐扬笑了一下,开口说道:“这个我知道,头发白了的那天我就知道。没事儿,无非是早些时日和晚些时日的时候,人固有一死,师傅曾说过,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想想也是。只是心中有些遗憾,师傅生前,我却未能尽什么孝道,枉为师傅的弟子。”

仇天啸拍了拍宇文斐扬的肩膀,开口说道:“别这么说,毕竟师傅仙去的时候,只有你在他身旁,这已经是最大的孝道了。”

宇文斐扬叹了口气,摇摇头,开口说道:“师兄,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师傅从小看大的。如果不是师傅,我出生的时候可能就死了。”

仇啸天摇摇头,开口说道:“一样的,如果不是师傅,我可能很小的时候就死掉了。你也知道,一个阴阳师想活过十岁都是很困难的,而那时候我爹爹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事,师傅为了收我为徒,教给我躲避命中的劫数,整整在这里陪了一年,才使得我爹爹相信。”

宇文斐扬看了仇天啸一眼,缓缓的开口说道:“师兄,你恨过师傅么?”

仇天啸一愣,不解的看着宇文斐扬,开口说道:“我为什么要恨师傅?你是说让我如赤霞派,肩负这个责任么?”宇文斐扬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如果你不入赤霞,可能有很好的时候,家财万贯,不用去想着某一天会面对无尽的凶险。”

仇天啸摇摇头,缓缓的开口说道:“我怎么会怨恨师傅,其实在我入赤霞派以前,师傅就告诉过我这些,甚至我做了整整五年的记名弟子,师傅允许我在这五年内随时下山,并承诺可以帮我躲过劫难,只要不为祸苍生便可,不必担起这份责任。”

仇天啸喝了一口酒,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但是我不能,生灵涂炭,何处是净土?我既然可以去守护那些人,守护无数人的幸福,为什么不去?或许我守护的这些人中有作恶的,但师弟,你要知道,天道轮回,只争早晚,善恶到头终会有报的。”

宇文斐扬叹了口气,开口说道:“以前我也相信,可是我现在有些不信了。当在临沭城看到无数无辜的人死亡时,我终于不相信了,没有做过恶得人,不一样会遭遇横祸。”

仇天啸呵呵笑了一下,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开口说道:“师弟,你听过唱戏么?”

宇文斐扬一愣,不知道师兄怎么突然问这个,下意识的开口说道:“听过的。”

“恩,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场戏,或许这抬头三尺之上,真的有神明,他们给了每个人一场戏,而每个人的结局都不同。人活一世,最美好的便是不知道自己这出戏是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同样,这也是最残酷的事情。但是正因为有了未知,有了死亡,所有的人才会珍惜,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生的一部分,你懂了么?”

宇文斐扬怔了一下,想了想,缓缓的点头,开口说道:“师兄,我懂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要演好属于自己戏,对么?”

仇天啸点了点头,微笑的看着自宇文斐扬。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该去拜访一下鲨鱼帮的老帮主了,这次,我们必须有他的帮助……

天空中艳阳高照,就是海平面也只是轻微的波澜,渔民的脸上都露着朴实满足的笑容,那是一种能够感染人的幸福。

三个人缓缓的走在街道上,宇文斐扬不时的看向天娇一眼,今天不知道为何,这个平常总爱咋咋呼呼的女孩,安静的很。

人们常说,有重瞳的人带着前世的忧伤,那是走过一个轮回又经过一个轮回都不曾忘记的忧伤。

向天娇如同一个谜一般的女孩,太多的东西,宇文斐扬看不透,即使能够透析一般人的阴阳师仇天啸,也不知这女孩心底到底藏着何事。时而明媚,时而忧伤,或许就是这个年龄,女孩所特有的一种情怀吧。

鲨鱼帮坐落在东海七十二山坞,号称有七十二洞主,人数有几万人。如果鲨鱼帮的老帮主想造反,至少混个海上之王是不成问题的。

朝廷对这鲨鱼帮是即喜又怕。喜的是,这鲨鱼帮一直保护着整个东海沿岸的安定,与东海侯遥相呼应,使得天玄大陆彼岸的宵小之辈不敢越雷池一步!怕的是,越是这样,朝廷便越忌惮,至于原因,那肯定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显然意见,朝廷怕这鲨鱼帮反了啊!

鲨鱼帮的老帮主本就是个不小的传奇,这鲨鱼帮以前虽然也威名远播,却极其松散,并没有什么洞主,堂主之说,鲨鱼帮的老帮主蒋海鑫起身于微末之间,在短短二十年迅速的让整个鲨鱼帮成为东海之处最强大的海上组织,当时天玄大陆三面守敌,无力对海上的疆域进行捍卫,只是象征性的派了一位闲散王爷,也就是现在的东海侯。

只是朝廷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个闲散王爷在鲨鱼帮的支持下,迅速组织民壮,训练海军,在极端的时间内,迅速在这东海沿岸铸造了一个移动的海上长城!当传奇的人物碰上传奇的人物,总要擦出点火花,想来这东海侯和蒋海鑫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了。

鲨鱼帮的总部所在的位置,极其的恢弘,想来相比与东海侯的府邸也不遑多让。只是这蒋海鑫毕竟不是皇亲国戚,蒋海鑫还保留着江湖中人的习性。

不过守在外面的人足足有一队,这场面也够大的。

仇天啸向其中一人抱了下拳,开口说道:“仇家庄仇天啸来拜见蒋海鑫老爷子,劳烦兄弟给通传一声。”

大汉一愣,这次莫非这仇家庄又有什么大买卖要托运,直接通传老帮主?大汉抱了下拳,开口说道:“原来是仇少爷,久仰久仰,今日老帮主不在府中,要不,我去给您通传少帮主?”

仇天啸皱了下眉头,过了一会,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开口说道:“也好,我兄弟三人在这里等着。”向天娇还是一幅男子打扮,只是神色间多了几分忧愁。

大汉进门去通传,宇文斐扬悄声对仇天啸说道:“师兄,是不是又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