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念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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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别 (2)

听到这句话,宁子衿倏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恶毒到说出这种话,清泪汩汩自眸中流出,闭上眼,手缓缓垂下,任由魏无涯扯开她的衣襟,含住她的蓓蕾,火热地在她身上求索,魏无涯用牙齿轻噬她的红樱,直到它变得挺立,他的身子极其想要这副身躯,迫不及待褪开她的抹衣,一边含住一个,一边握住一个,直到它们双双绽放,他复又吻住她的唇,在她的舌间挑拨,宁子衿觉得害怕,腹内有一种不知名的感觉向四周扩散,又似酥软又似无力,魏无涯将手探向她的幽处,她一惊,下意识夹紧双腿,想制止他的入侵,却被他以膝盖顶开,缓缓褪下她的亵裤,

“不——”剩下的呼唤又被他吞噬,魏无涯用手指探进她的花心,轻轻勾动,

“唔”她的轻咛让他更加兴奋,加深口中与她纠缠,手中却更用力抽动,带领不谙人事的她,共赴云雨。

檐外秋风过,黄叶落如水中,池面泛起片片涟漪。

宁子衿走在街上,身子有点摇晃,她刚刚自朗月轩出来,却不知能往何处,下人好象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又怕见到姨娘无拓等人,见魏府后门半掩着,她便走了出来,可是街上喧闹,更让她不知所措,似乎所有人都在对她轻言慢视,都知道她已经是不贞不洁之身,她很怕,不敢抬头看,径自快走,想起曾陪姨娘去过城边的静音阁烧香,她有疑问,便来到静音阁,阁中奉着观音大士,宁子衿跪在座前,濮濮泪下,

“观音大士,我该怎么办?”她双手合十对着观音大士哭诉,

“弟子已是不洁之身,愧对爹娘,愧对姨娘,已经没有面目再见他人,弟子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抬起泪眼望着观音大士,希望观音大士能为她指点迷津,可观音大士只是慈眉善目微笑望着她,不肯给她答案。

宁子衿心中更是不宁,又见有人来,便离开静音阁,往外而走,不知不觉来到苏州河边,此刻晚霞满天,河面金光粼粼,秋风渐凉,远处渔舟唱晚,景色可谓怡人,但看在她眼里,却是颓败、忧愁之象,她望着河水发呆,想清清河水,自己却如此肮脏不堪,不仅愧对爹娘生养之恩,也有愧姨娘教诲之情,不觉涓涓流泪,满面清痕,她望着河水发怔,若是跳入这苏州河,让河水带她离去,岂不落得干净?心下刚念,身子便径自往前倾去,却听到身后有人唤她,

“施主,”一个老尼抓住她的手臂,不肯她再前行,“施主何苦轻生?渺渺万物,蝼蚁都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师太,”宁子衿转面痛哭,“小女有罪,不敢苟活人世,师太不要阻我。”

“施主,”静心师太谆谆善诱,“世人皆有罪,自来红尘,便是携罪,施主又何必执着于此。”

“那我该怎么办?”她真的不知道,她能怎么办,她的未来在哪里?她好迷茫。

“虔心赎罪,”静心师太双手合十,“佛渡众人,施主只要诚心向佛,自然可赎你内心之罪。”说罢转身离去。

赎罪?宁子衿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她可以赎罪?

“师太,”她唤住静心师太,

“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什么?”魏夫人吃惊地望着宁子衿,不知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你想去清梨庵为姨娘祈福?”

“是,”宁子衿点点头,她的眼中开始有一份坚定,既然知道她还可以赎罪,她一定会竭尽全力除去自身罪孽,只是为了这,她要同姨娘说谎,心中不免觉得歉然,

“姨娘,衿儿知道你的担心,但衿儿想亲自为姨娘、为姨娘腹中胎儿祈福,就当衿儿报答姨娘多年来的养育之恩,请姨娘不要劝阻,成全衿儿的一份孝心。”

“可是,”魏夫人抬起宁子衿的手,语里全是不赞同,“那也不须要到城外去啊,还要到宜兴城那么远,又要过太湖又要怎的,光是路程就要个把月余,姨娘知道你的孝心,你在府里,也是一样的,听姨娘的话,不要去,好吗。”她看着宁子衿,虽然她的想法让她倍感宽慰,但心中十分不愿意她去那么远的地方为她祈福。

宁子衿摇摇头,蹙着眉,言辞更加恳切,

“姨娘,衿儿从未帮姨娘尽过心,这一次,衿儿心意已决,无论如何都要为姨娘祈福,况且,”她扬起一抹让魏夫人安心的笑容,“衿儿不过是去半年而已,很快就回来了。”

看着她如此坚决,魏夫人打着商量,

“那,那就在姑苏城中,找一处合适的庵庙,姨娘也可时常去看看你,好吗?”她殷切地看着宁子衿,希望她可以点头,她实在不愿意让她去那么远的地方,可是宁子衿仍然是摇摇头,

“不行,姨娘,衿儿就是为了诚心为姨娘祈福、念经,才要去清梨庵的,若是在这里,姨娘时常来看衿儿,二表哥和无双肯定也会时常过来,这样一来对佛祖不够诚心,二来衿儿也会动摇,况且清梨庵又是姨丈捐建的,又有魏府的人在那边打点田庄,姨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魏夫人见她如此一说,知道拗不过她,只得叹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舍,依她意、随她去了。

宁子衿坐在书案前,想今天静心师太与她说的一翻话,不觉心中更加宁静,虽然小小年纪,但她却不觉得师太的话深奥难懂,许是与她有缘,静心师太听说她要跟着她清修、虔心向佛的时候,并没有过分推托,只说自己是宜兴城清梨庵的尼姑,问她可舍得下这里的亲人随她而去,宁子衿倒是一怔,清梨庵?她想起有日,魏府外派的佃农回来交款,曾听到魏老爷说起捐建的清梨庵有无甚事,面前的静心师太竟是清梨庵的师父,她不免觉得,这更是观音大士为她指点的道路,便和师太约好,次日辰时,与师太在太湖会面,随她前去清梨庵。

可是现下她却在思索另一件事,她不知道该不该和二表哥和无双道别,又该怎样道别,二表哥和无双肯定不认同她的说辞,可她心意既决,断然不会改变,二表哥和无双又是魏府中待她最好的人,她与他们的感情已经日渐深厚,现在离开却不与他们道别实在说不过去,可又怕前去清梨庵的事会节外生枝,她是实在不想再呆在魏府,再见到那个人,思及此,最后仍是决定不与他们道别,只写下一封信,信中万分谦然,请他们谅解。

次日宁子衿未等用膳便辞过姨娘离开了,不肯姨娘多送,怕她累了身体,衣物也并不多拿,一个小厮帮她拎着,她跪下身,给姨娘磕了三个头,便含泪而去,魏夫人倚着门边,不懂心中为何竟有一份不好的预感,觉得衿儿这一去,似乎不会再回来,她急忙追到门外,可哪里还有衿儿的影子,只好用手帕拭掉泪,回膳堂吩咐准备早膳。

魏无拓和魏无双起身梳洗后来到膳堂,却不见一向比他们早起的宁子衿,连大哥都已坐下,更觉奇怪,便问魏夫人,

“二娘,”无双疑惑地问道,“子衿呢,还没起身吗?”

“是不是身体又有不适了?”魏无拓也问,

“怎么?”魏夫人惊异道,“子衿竟没有和你们道别吗?”

“什么道别?”三人俱惊,魏无拓和魏无双双双开口,

“子衿说要为二娘祈福,今日一早已往清梨庵去了,要半年后才会回来。”

“什么?”魏无双不信,“子衿去什么庵中祈福?她怎么一点都没和我说起?也没和我道别呀?”

“二少爷,这是表小姐要我交给二少爷和小姐的。”冬雪刚刚进来便递上一封信,魏无拓拿过,和魏无双一起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凝重,看完信,魏无拓急忙站起身,向小厮喊道,

“快备马!”

“二哥,你等等我。”魏无双也跟了出去,二人皆不相信,子衿竟会一声不响离开,只留下一封不说前因后果的破信,魏无涯则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日出东方,万物舒醒,太阳刚自湖面升起,水光漓漓,秋风迎面吹拂,让人心旷神怡,可宁子衿心中只有满腹忧愁,船儿已经渐渐离开岸边,向着佛祖指引的方向行去,她还是有点忐忑,她是否真的可以赎去这一身的罪恶?

“不必多想,一切自有定数。”静心师太开解她,她轻轻点头,是啊,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她又何须多想。

“子衿——子衿——”

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宁子衿回过头,竟是二表哥和无双,二人急急下马,往港口跑来,一面向她挥手,一面喊道,

“子衿——子衿——”魏无双更是眼中含泪,

“子衿——,你不要走,回来呀。”

宁子衿也忍不住流泪,她向他们挥手,大声喊道,

“二表哥,无双,你们保重,保重——”

今天船是顺风,以极快的速度前行,不一会,子衿的面目就已模糊,魏无拓双手扩圈,声嘶力竭,

“子衿,你要快些回来,一定要快些回来呀——”

子衿的身影已经看不到,只剩下茫茫点影,魏无拓无奈,子衿,她为什么不和他道别,他有许多话想和她说呀,他有很多很多,很多很多事想告诉她,告诉她他的心意,告诉她他的等待,而这一切,只能等她回来再说了,怔怔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发呆,一旁魏无双扯扯他的袖子,抹去眼泪,说道,

“走吧,二哥,我们回去吧。”

他点点头,只能上马,黯然返回魏府,却没有人知道,还有一个人影,隐在货运后面,一样看着宁子衿的身影,消失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