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人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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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文艺复兴 (1)

人们试图挽救那些古老而又令人欢快的古希腊、

古罗马和古埃及的文明残骸。

他们为自己取得的成就感到无比的自豪,这个阶段就是众所周知的

文艺复兴,有的人也会称之为文明的再生

时刻警惕日期的危险性

文艺复兴并不是政治或宗教运动。事实上,它是一种心灵状态。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依然是教会的属民,他们依然是被国王、皇帝、公爵主宰的顺民,从来没有过任何怨言。

他们改变的只是对生活的态度。他们慢慢地接受了五颜六色的新奇服饰,说各种形式能听懂的话,在刚刚装饰过的新房子里畅谈着现在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生活。

他们不再盼望来世的天堂,相反,把自己所有的思想和精力全部集中在今生。他们开始了新的尝试,在现有世界上开创自己美丽的天堂。总之,他们取得了非凡的成就。

我在前面提起过,要时刻警惕日期的危险性。人们开始只是将自己的眼光摆在历史日期的表面,在他们心中,中世纪是一个纯粹黑暗与无知的年代。伴随着时钟“咔嗒”一声巨响,文艺复兴运动就拉开了序幕。从此,城市和宫殿一下子被渴望得到知识的眩目阳光照得明亮透顶。

事实上,我们很难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之间寻找出一条明显的分界线。所有的历史学家都认为13世纪是属于中世纪的。但我想问一下,13世纪是否仅仅是一个充满了黑暗与停滞的时代呢?答案非常肯定,不是!中世纪的人民非常活跃,大的国家在不断地建立,大的商业中心也在朝气蓬勃地发展。在城堡和市政厅的屋顶旁边,新修建的哥特式的大教堂上纤细的塔尖正在威严地矗立着,向人炫耀着灿烂辉煌的景象,世界上的所有角落都在生机勃勃地发展着。市政厅里尽是高傲的绅士,他们在刚刚意识到自己拥有着强大的力量(这些力量来自于他们新获得的巨额财富)时候,就为夺得更多的权力与那些封建领主打得不可开交。而行会的成员们似乎也突然明白了“多数有利”这个重要的原则,他们把市政厅当成角斗场,正在与高傲的绅士们一决胜负。而国王和他的顾问们就在斗争中浑水摸鱼,幸运的是他们居然捉住了许多肥美的鲈鱼,还在那些感到惊讶和失望的议员和行会的兄弟面前,搭起灶火、加入各种佐料烹饪,开始尽情地享受美味。

当夜幕降临时,在那灯光昏暗的大街,辩论了一整天政治和经济问题的雄辩家们正在颓废地往家走。为了使气氛更加活跃 、渲染城市的夜景,普罗旺斯的抒情歌手以及德国的游吟诗人在这种形势下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他们用富有磁性的声音讲述故事,用动听的歌演唱动听的浪漫往事、冒险的生涯、英雄精神以及对天下所有美人的忠心。正在这时,朝气蓬勃青年人再也无法忍受蜗牛般的进步了,他们纷纷拥入大学,并且由此引出新的佳话。

“国际精神”产生的大学

我认为中世纪富有“国际精神”,这听起来好像很难理解,下面我慢慢地为你讲述。我们现代人经常会提起“民族精神”,这倒不难理解。我们是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或是意大利人,各自说着英语、法语、或是意大利语;我们读的是英国的、法国的或者是意大利的大学,除非我们想要研究只有外国才具备的某项专门的学科,我们才会学习别国语言,到慕尼黑、马德里或是莫斯科去上学。然而在13、14世纪,人们很少会说自己是英国人、法国人或是意大利人,他们会说:“我是一个谢菲尔德的公民,我是一个波尔多的公民,我是一个热那亚的公民。”这是因为他们同属于一个教会,因此他们彼此间有一种情同手足的情谊。再加上,当时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都会说拉丁语,所以他们都掌握了一门国际通用的语言,因此避免了语言障碍带来的麻烦。在现代,整个欧洲随着民族国家的不断发展,语言障碍无处不在,这样,弱小的国家就会处于非常不利的状态。

我打个比方,我们一起来看看埃拉斯穆斯。他是一位在全国各地宣扬仁慈与欢乐的伟大导师,他的全部作品都是在16世纪完成的,他出生在荷兰的一个小村庄,但是他只用拉丁语写书,全体欧洲人都是他忠实的读者。如果他能活到现在,也许只会用荷兰语写书,如果这样,能够直接看到其他语言的只有五百多万人了。如果想让更多的欧洲人和美国人一起来分享他的著作,那么出版商就得将其他的著作翻译成二十多种语言。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极有可能的情况是,出版商嫌麻烦或是觉得有风险,所以就不翻译他的书了。

然而在600年前,这种情况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当时,大多数欧洲人目不识丁,没有文化。而那些会读书写字的人,全都归属于一个国际化的文坛。它遍及整个欧洲,没有国界,也没有语言和国籍的限制。大学就是这个国际文坛的靠山,与现代的堡垒或关口不同,那个时候的大学是没有围墙的。只是如果在某个地方有老师和学生恰巧凑在一起谈论,那么这个地方就是大学的地址。这点是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与我们现代社会的另一个巨大的差别。现代社会,如果想建立一所新的大学,那么所有的程序都是千篇一律的:如果有某个富人想为自己的社区做些善事,或是某个宗教社团考虑到让他的孩子们能够接受严格的监督,又或者是国家需要医生、律师以及教师等专业人才,才会新建一所大学。于是,银行的户头就会有一大笔兴办学校的资金,这就是大学的雏形。接下来,这笔钱就会用在修建校舍、实验室和学生宿舍等基础设施上。最后,在社会上招聘优秀的职业教师,并且通过入学考试后,学生才能进入校门学习,这所大学从此就步入了正轨。

大学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中世纪的情形与现代全然不同。一位聪明人会对自己说:“看,我发现了一个伟大的真理!我一定要把自己的知识讲给别人!”这样,等到他能在某个地方聚集起几个听众以后,就会开始不辞劳苦地散布他的思想,就像一个站在肥皂箱上手舞足蹈的现代街头演说家。如果他思想敏捷,讲得栩栩如生,并且是一位优秀的宣传家,人们就会围在他身边,听听他在说什么。如果他的演讲沉闷无趣,人们就会对他视而不见,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时间长了,有一群青年人经常来听这位伟大导师的演讲。他们还随身携带笔记本、墨水和一支鹅毛笔。一旦听到似乎很有道理的话时,他们就会匆忙地记录下来。突然有一天,老师正讲得起劲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于是,还没有尽兴的老师和那批青年学生们一起搬到某个地下室或是导师的家中,继续讲演。这位伟大的导师坐在椅子上,学生们席地围坐。大学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始的。

在中世纪,“Unibersetas(意思是‘大学’)”一词,最初的意思是一个由老师和学生组成的共同体。“教师”意味着一切,至于在什么地方或是在什么样的房子里教书都是无关紧要的。

下面我举一个例子,事情就发生在9世纪。那时,在那不勒斯的一个小城——萨莱诺,有很多医术精湛的医生,他们吸引了大批想要从医的人们前来向他们学习。于是,萨莱诺大学就这样诞生了,这所大学兴办了将近1000年,到了1817年才关闭。它主要讲授的是希波克拉底留传下来的医学成果,这位著名的希腊医生就生活在公元前5世纪,他曾经在希腊半岛上给当地的人民治病,造福了很多人。

还有一个名叫阿贝拉德的人,他是来自布列塔尼的一位年轻的神甫。在12世纪初,他在巴黎讲授神学和逻辑学,吸引了无数热血青年来到巴黎聆听他讲述的深奥知识。其间,有些反对阿贝拉德观点的神甫会站出来讲述自己的理论。没过多久,巴黎街头就挤满了许多熙熙攘攘的英国人、法国人以及意大利人,甚至还有来自遥远的瑞典和匈牙利的学生。就这样,在塞纳河一个小岛上,在老教堂附近,著名的巴黎大学就诞生了。

在著名的意大利博洛尼亚城,格雷西恩(是一个僧侣)编纂了一本教科书,使想了解教会法律的人得到了获得知识的途径。因此,许多欧洲的年轻教士和俗家纷纷前来此地,悉心聆听格雷西恩阐释的理论。为了使自己不受当地的地主、旅店老板和房东的欺负,这些人自愿组织起一个联合会(即大学),这就是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的雏形。

后来,巴黎大学发生了内部矛盾,具体的原因我们也不清楚。一大批对社会不满的教师带领着他们的学生,渡过英吉利海峡,最后,他们来到了泰晤士河畔一个热情好客的牛津小镇,找到了自己新居所,著名的牛津大学就这样成立了。这样的一幕再次发生了,在公元 1222年,博洛尼亚大学出现了分裂。一些心存抱怨的教师带着他们的学生迁移到帕多瓦重新开始办学。从此以后,这座意大利的小城也就拥有了一所自己的大学。就这样,大学在欧洲各地纷纷崛起,从西班牙的巴利亚多里德到遥远的波兰克拉科夫,从法国的普瓦捷到德国的罗斯托克,随处能看到大学活跃的身影。

事实上,与我们现代喜欢学习数学和几何原理的人们相比,那些早期教授们讲授的东西未实在是荒谬可笑。但是,我想强调一点,在中世纪,特别是13世纪,并不是一个绝对停滞的时代。在年轻一代人中,朝气蓬勃的精神四处洋溢着,即使有些地方会出现些小问题,但是他们的终究是渴望知识的。就是在这些问题和矛盾中,文艺复兴诞生了。

但丁的出现

中世纪在历史的舞台上落下帷幕前,有一个孤单的身影慢慢地登上了舞台。关于这个人的东西,你需要了解的是比他的名字更多的内容。这个人就是但丁,他的父亲在佛罗伦萨是一个律师,属于阿里基尔家族的一名成员。但丁出生于1265年,在佛罗伦萨长大。在他成长的岁月里,乔托正全身心地把阿西西的基督教圣人——圣方济各的伟大事迹刻画在圣十字教堂的四面墙壁上。少年的但丁经常会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一摊摊血迹,是因为在当时的佛罗伦萨,有两大派别,分别是教皇的追随者奎尔夫派和支持皇帝的吉伯林派,他们激烈地斗争,流血和杀戮的事情没完没了。那些血迹就是恐怖事件的有力证据,给少年时期的但丁留下了痛苦的记忆。

但丁长大以后,他加入到了奎尔夫派。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父亲就是奎尔夫派的成员。这好比是一个美国孩子加入了民主党或共和党人,仅仅因为他的父亲是民主党或共和党人。然而,过了几年,但丁发现,如果再没有一个统一的领导者,意大利就会因为许多小城市间的嫉妒互相争斗,最终走上灭亡的道路。于是,他转向了支持皇帝的吉伯林派。

他的目光定位在阿尔卑斯山后面,向北方发出了求救信号。他希望能有一位威严的皇帝来拯救意大利当时混乱的局面,重新建立统一的秩序。可惜,他的等待的却是一场空,梦想化成泡影。1302年,吉伯林派在为争夺佛罗伦萨的权力中惨败,皇帝的追随者纷纷被流放。从那时起,一直到1321年,在拉维纳城的废墟中孤单地死去为止,但丁变成了流浪汉,靠着许多富人餐桌上的美味的面包填饱肚子。这些人本来应该被后人彻底忘记,仅仅因为他们对一位落魄的诗人发的善心,才使他们的名字得以流传下来。

在长期的流浪生活中,但丁越来越觉得有一种需要,那就是他必须为自己当年作为一位政治领袖的行为辩护。那时,吉伯林人还没有面临危险,他依然能漫步在阿尔诺河的河堤上,思念着他的情人贝阿特里斯,即使她早已嫁给别人为妻并且不幸身亡,可是但丁仍然希望能在恍惚中看见她那美丽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