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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定计

皇宫万象神宫之中,文武百官已经在其中等候,由于女皇还没有来,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交头接耳小声谈论着什么,从百官脸上复杂的表情,和尽量压低的声音,可以看出百官谈论的事情让他们感到惊恐。

而邱铁、尚辅奕等地策十二卫的将军,以及裴峰麾下柳叶云、李进祚、葛先锋和陈玄礼等人也都位列在朝堂之上,只是他们都选择沉默,并没有参与到百官的谈论中去。

“圣上驾临!”伴着一声洪亮的声音,文武百官全都闭上嘴巴,迅速归列跪伏在地上等待着女皇到来。

不久,女皇领着慕容心儿以及崔琦和裴峰,气势汹汹踏进万象神宫大殿,崔琦和裴峰在女皇走到龙椅前坐下之前,已经随着文武百官跪倒在地上,而后在众人齐声高呼“万岁”声中女皇坐在了龙椅上。

待百官叩首之后,女皇不带任何情绪地说:“众位平身吧。”

满朝文武谢恩纷纷站起来,看到众人全都站了起来,女皇略带怒意地说:“相信诸位都已经知道了事情,如今武言季竟然公开谋逆,与邪教勾结陈兵十万在城南不到百里地方,大有威逼神都城的势头,诸位爱卿觉得这件事情如何是好呢?”

不等百官开口说话,一个人抢先颤颤巍巍站出来,跪伏在地上叩头带着哭腔说:“陛下,言季他是受人蛊惑,请陛下念在韩王刚刚去世,饶恕言季吧,臣愿意亲自前去劝说言季收手投降。”

满朝文武循声望去,出乎所有人意料,跪下来给武言季求情的竟然是武信思,崔琦也颇感到有些意外,本以为武信思也会参与其中,和武言季一同逃离神都城,可是却没有想到身为梁王的武信思竟然没有走。

女皇看到武信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忍,眼神中的怒火随之消散了不少,叹息着对武信思说:“信思,你先起来吧,言季的事情是你向朕禀报,朕才能够提前知道,否则若是让武言季那帮乌合之众兵临城下,恐怕事情会比较棘手,你起来吧,饶不饶恕言季还要看他的表现。”

听到女皇这么说,武信思却并不起来,只是跪在地上向女皇叩头求饶,这一幕让满朝文武都不免露出怜悯之情。

而崔琦听女皇说武言季起兵叛乱的事情竟然是武信思告密,这让崔琦心中升起警惕来,以前他一直只是去注意武信呈和武言季父子,却没有注意到身为梁王,地位各方面不输给武信呈的武信思。

分析今时今日的情况来看,武信思无疑是个看似懦弱,却很有心计的人物,在武信呈死掉、武言季叛乱的情况下,武信思还能够将自己置身事外,甚至不惜将侄儿武言季的行踪揭露出来。

加上之前武信思向来不显山不露水,似乎虽然挂着个梁王的名头,就是一副逍遥王爷的样子,对所有人都是和和气气,与人无害的样子,这让武信思的口碑和朝中的关系,比之武信呈和武言季父子要好太多。

就算是对武氏子弟怀有恨意的亲李氏官员,也不会对武信思有太多厌恶,种种事情连起来,武信思在众人眼里几乎是个与世无争的豁达之人,可是崔琦心里却不那么觉得。

从洪武营暗查收集的情报看,武信思经常来往于武信呈和武言季父子的府邸,若说兄弟、叔侄情意深重倒也能说得通,可是正因为武信思和武信呈兄弟情深,和武言季叔侄情重,崔琦觉得武信思与武信呈父子暗中所做的事情上脱离不了干系。

联系这一切来看,武信思确实是个心思缜密懂得盘算的人,能够趋利避害,有利可图的时候左右逢源,一旦遇到危险又能够置身事外,崔琦隐约觉得武信思以后会在朝堂上大放异彩。

却说武信思不愿起来,女皇也不再理会跪伏在地上的武信思,继续向文武百官投去询问的目光,很快武将一列有人站出来说:“陛下,臣觉得对那些乱臣贼子决不能姑息,我们应该趁其刚刚组建不久,在路上设伏,对他们迎头痛击。”

有了第一名武将站出来说话,很快其他武将也都站出来附和这名武将的看法:“不错,臣也觉得我们无需惧怕对方,就算如今神策军分散驻扎在各地,可神都城内还有地策军在,而且城外还有两卫共计两万多神策军,再加上皇城内的禁军,丝毫不弱于那些乌合之众,我们根本不必坐以待毙。”

“就是就是,既然那武言季胆敢谋逆,勾结邪教起兵叛乱,那陛下也不必念及姑侄情分,当以神都城百姓的安慰为重,抢先出兵将对方绊倒拦截下来,尽量不要让战火波及到神都城才对。”

好几名武将都主动请缨,要求与叛军进行正面对抗,你一言我一语在朝堂上侃天说地,语气中俨然没有吧武言季聚集的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似乎对他们而言只要出击便是十拿九稳。

对于这些只是在兵部挂着虚职的武将,听到他们的回答女皇是丝毫也没有加以理会,女皇清楚这些武将让他们在兵部搞兵部衙门的事情,他们的能力是游刃有余,但毕竟没有几个人真正上过战场率兵打过仗。

他们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说得好像武言季那些人马,根本就是纸扎成的,风稍微大些就能吹走,以朝廷的力量想要消灭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这些挂着虚职武将的话,并没有得到多少人的支持,反之很快就有人站出来提出异议,首先开口的却是左千牛卫将军方奎。

方奎扫视那些兵部将领一眼说:“听诸位的纸上谈兵,但真是让方某大开眼界,不知道诸位是不是明白什么是打仗?若是真的能够如你们所言,一阵风就能把对方吹走,那我们根本不用迎敌,等着刮风下雨算了。”

不待那些兵部武将反驳,方奎又继续说:“如今局势显然对我们十分不利,从朝廷如今的兵力来看,城外两卫神策军才两万人,城内地策十二卫攻击五万人,再加上北衙禁军的两支人马,看起来我们也有将近十万人,和城外那大军似乎对等。”

说到这里方奎顿了顿才又说:“可是人家十万人是确确实实的,而我们若是倾巢出动的话,且不说会不会遇到其他敌人乘虚而入,就算没有其他敌人,那么又由什么人来维持神都城的治安呢?万一倾巢出动的人马被对方困住,神都城岂不是完全空虚,等于是敞开大门等着人家来进攻吗?”

听了方奎的分析,女皇倒是有些满意的点点头说:“方将军所言极是,如今城中各部军队加在一起也才将将十万人,若是倾巢出动,一旦中了对方的埋伏,或者被对方用计拖住,整个神都城就等于暴露在给别人。”

女皇开口让兵部那些将领闭口不再说话,而那些文官则借机开口说:“陛下,其实既然对方的人马乃是乌合之众,我们何不利用他们之间的间隔用计挑拨他们,令他们自己内乱,而我们从而逐个击破呢?”

紧接着文官们开始纷纷各抒己见,不过大多的意思和之前开口那个文官意思类似,都是想要用计从内部分化对方,让武言季乌合之众从内部瓦解掉,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这个点子看起来不错,可是与女皇有过交流的崔琦却知道,“反间计”如今显然是行不通的,据武信思报告给女皇的消息看,武言季不单单依仗火祆教,聚拢大量教徒和那些失踪被掠去的人,还有武家的妖骑兵和阎罗沙影,以及武家的一些另外两支驻扎在武氏祖地的人马。

而且武言季麾下人马看起来杂乱无章,可是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乌合之众,因为这些人可能做不到军队那般令行禁止整齐划一,但是这些人马中,每个人的个人实力都要高于普通士兵一些,单从个人修为来看,恐怕唯有以修行者为主的玄策军能够与之比拟。

正因为这两点,崔琦明白想要分化对方很难,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更难,即便是做好准备与武言季对敌,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将对方打败。

就在这时候,尚辅奕站出来说:“恐怕事情不像诸位想得那么简单,对方虽说是乌合之众,但却还有当年韩王麾下的一批人支持武言季,单单妖骑兵恐怕就不是我们地策军所能比拟的,再加上素有威名的‘阎罗沙影’论单兵能力绝对要强过我们,所以臣认为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恐怕不可能。”

尚辅奕的话让那些文官都哑口无言,想起已经死去的韩王武信呈麾下那些妖骑兵和阎罗沙影,朝堂上文武百官不禁有些不寒而栗,立刻明白他们似乎忽视了对方兵力的强大,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般不再叫嚷。

见到那些文官不再叫嚷,女皇点了点头看着尚辅奕示意他继续说,得到女皇的首肯尚辅奕则接着说:“陛下,臣以为我们必须要和对方打一仗,而且这一仗必须要赢,唯有这样再用‘内部挑拨瓦解’的办法才更容易成功。”

尚辅奕的话得到不少人赞同,甚至连尚善也赞同地开口对女皇说:“陛下,老臣觉得尚辅奕将军说的很对,我们首战必须要面对,不但要面对还必须要胜利,唯有如此才能够将对方的气焰打下去,如此才能够遏制住那群乌合之众。”

女皇扫视众人看出满朝文武都很赞同尚辅奕的说法,于是沉吟着说:“既然诸位都认为尚辅奕的办法可行,那么朕想要问问谁人去打这个头阵?也就是去赢得这场至关重要的胜利呢?朕先要说明,去的人,最多只能有四万人马。”

本来还有不少武将跃跃欲试,想要趁此机会建功立业,可是听到女皇说“只有四万人马”,一下子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毕竟四万对对方十万人,如此悬殊的察觉下,在武将们全都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