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薛伯潜和徐静功两人态度,又在两人和独孤祎之的协助下控制其他三人,李重俊可谓不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羽林卫,得到了羽林卫的绝对忠心之后,李重俊几乎没有多少保留将自己计划说了出来。
听完李重俊的全部计划,就连独孤祎之都震惊不已,六个将领都没有想到李重俊竟然如此大胆,单单他嘴里说出要对武信思和武言季、安乐公主等几人出手,就已经让六人深深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
见到六人脸色有些不自然,璇公子悄悄贴在李重俊的耳边说:“太子殿下,现在他们都在犹豫,显然他们还在担心,您必须要让他们觉得已经和你绑在一条船上,只有这样您才能够更好的控制他们,他们也才能够和您同心协力。”
其实在场六人均是不安分的人,单单薛伯潜和徐静功就非常想要有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对他们两人来说,虽然羽林卫看起来非常的气派有身份,但是他们充其量不过是太子的仪仗队,不过就是为了护佑太子仪仗而已,可以说这完全非两人所愿。
如今李重俊提出这么个大胆想法,若是能够成功的话,那么就预示着他们将随着李重俊掌握大权而身价百倍,他们作为和李重俊一起出生入死的人,李重俊顺利登基称帝之后定然不会亏待他们,想来他们都可能成为有功之臣,成为当年坤太宗身边那些个有功名将,享受一身的荣华富贵。
这个对于薛伯潜和徐静功等六人有着很大诱惑,不过六人却没有因此而贸然应承李重俊,毕竟从现在看起来李重俊并不得势,可以说他不过是空有太子的名头而已,李显根本就没有把他当做是继承人来看,否则李显又怎么可能纵容安乐公主对他欺辱而不闻不问呢?
想到这里,薛伯潜和徐静功等人又不禁在心里有些打鼓,毕竟若是万一不能把安乐公主和武信思、武言秀叔侄两个除掉,那么可谓是后患无穷,即便能够将他们除掉,可是李显若是要怪罪李重俊,即便不将李重俊废黜杀掉,恐怕也会拿他们这些出手的将领们开刀,到时候可谓是真的身败名裂、身首异处。
就在薛伯潜和徐静功等六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李重俊听从了璇公子的话,首先开口对六人说:“六位,孤知道你们有所畏惧,也知道若是这样贸然让你们拿出身家性命和孤去赌,你们定然是不愿意的,孤也不能保证孤一定能赢。”
说到这里李重俊停顿了一下,六人听到这里心里都不禁开始打起退堂鼓,既然连李重俊自己都说不能保证能赢,他们六个更加不愿意将身家性命拿出来给李重俊拿去陪葬,六人可不想一着不慎落得身败名裂下场。
李重俊自然将六人神色看在眼中,他虽然没有能力分析出六人的想法,不过立在他肩膀上的小人璇公子却能看出,他低声将六人大概想法说给李重俊听,后者听后大有当场大怒的意思,好在被璇公子给劝阻下来。
璇公子伏在李重俊耳边继续嘀咕几句,然后李重俊沉下心来故作镇定地说:“孤知道,让你们跟着孤去赌你们肯定不甘心,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们不跟着孤去赌,你们又能够得到些什么呢?孤大不了继续熬着,即便继承不了皇位,孤将来至少也是个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你们呢?你们不会以为孤之后的其他太子还会继续任用你们吧?”
璇公子教李重俊说的这段话不可谓不毒,真的是一下子将六人后路完全截断,的确如李重俊说的那样,六人若是不跟着李重俊起兵,那么最终结果就是李重俊没有了阻力,那么他肯定会放弃起兵的想法,回去继续做他的窝囊太子。
最终的结果只有两种,一种是李重俊继承李显皇位,成为皇帝的李重俊对六人坏印象产生,肯定不会放过六人;另一种则是李重俊没有能够继承皇位,那么失去皇位和太子位置的李重俊最少也是个王爷,下半身荣华富贵不在话下,而薛伯潜和徐静功等六人,也因为之前跟随过李重俊,而不会得到之后太子和皇帝的重用。
可以说六人被李重俊这么一说之下,已然是完全没有了任何退路,在这种情况下六人若是不帮李重俊,最终也很难得到个好结果,而帮李重俊一旦成功,那自然成为了雪中送炭之人,得到大权的李重俊出于对六人信任也不会冷落他们。
念及此处,六人不禁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不得不齐齐上前躬身跪下行礼道:“我等愿试试追随太子殿下,助太子殿下成就大业,我等定然竭尽全力,虽死也在所不惜,恳请太子殿下能够宽恕我等之前不禁之罪。”
看到六人跪下来想自己表明忠心,在璇公子辅佐下,李重俊自然知道六人此刻是绝对忠心,毕竟他们没有了退路,除了跟着李重俊去拼没有别的办法,即便他们现在去向李显举报,也因为没有证据奈何不了李重俊。
得到了六人的归顺,李重俊心里明白就等于掌握了五百羽林卫,他的心里可谓是兴奋不已,甚至不禁想到了之后的一切,幻想着自己坐上太极殿龙椅上的那个情景,不知不觉李重俊就想的痴了。
就在此时,外面一名羽林卫士兵冲进营帐,一下子将李重俊给惊醒过来,醒悟过来的他有些不快地看向那名士兵,而薛伯潜心知士兵定是有什么重要事情需要禀报,眼看着士兵被李重俊威严吓得不敢开口,薛伯潜只得踢了那士兵一脚吼道:“愣着干什么?有什么事请还不速速向太子殿下禀来?”
那名士兵倒也不是愚钝之人,被薛伯潜一脚踢得已经醒悟过来,赶紧向李重俊磕头认错,然后才开口道明来意:“启禀太子殿下,外面北衙禁军万骑军将军葛先锋,率领亲卫前来已经到了营地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觐见太子殿下。”
听到葛先锋竟然来了,薛伯潜和徐静功均是一惊,随之直性子的徐静功向李重俊说:“太子殿下,这北衙禁军万骑和飞骑两军向来和我等不和,他们此来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还往太子殿下莫要被他们的表现给期满了。”
不过徐静功的话太子李重俊显然没有听进去,李重俊听说万骑军将军葛先锋来了,心里不禁欣喜不已,在他看来单单五百羽林卫根本不足以成事,本来他也在盘算该如何将北衙禁军给拉下水,如今还没想到办法,却不想万骑军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这让李重俊如何能够不激动?
所以他根本没有理会徐静功的话,直接下令对那名士兵道:“去把葛先锋给孤叫进来,孤到时要看看,身为天将侯麾下,裴门三将之一的他,究竟有什么独特之处,呵呵,如今万骑军也在孤的掌握之中,孤,量他也不敢有什么异动。”
听到太子殿下这么说,那士兵抬起头看了看薛伯潜等人,薛伯潜等人则仿佛没有看到那士兵眼色般根本不加以理会,那士兵见没有办法,只得应声领命离开营地,向营地外去迎接葛先锋等人进来。
站在羽林卫营地外的葛先锋,见那传令士兵去了许久,忍不住对身边的一名文士打扮的人说:“先生,不知道李重俊究竟会不会召见在下?在下虽然有诚意前来投靠,可是在下之前毕竟是在天将侯麾下,会不会?”
那名文士摆摆手说:“将军不必担心,如今太子李重俊即便得到羽林卫的支持,手上的兵力也并不会很强,而将军此来肯定是雪中送炭,相信李重俊是不会拒绝的,太子若是能够得到将军万骑军支持,对他而言可谓是已经成功大半。”
听了那文士的话,葛先锋傲然地笑着说:“呵呵,陈玄礼那个傻子,如今崔琦都已经被海外三山镇封起来,裴峰那个憨子只知道在各地带兵打仗,跟着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前途,连孙芸芯都看出局势难以支撑先行离开,我们这些人又何必继续保持中立呢?不若先投靠一方,也好在之后有个稳妥的退路。”
文士听了葛先锋的话点了点头说:“将军果然是个能够审时度势之人,如今局势混乱不堪,即便崔琦和裴峰都在朝中,恐怕也不可能完全稳住局面,孙芸芯不过是个女人,根本没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崔琦和裴峰他们大势已去,跟着他们肯定没有前途,将军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也足以彰显将军的能力。”
原来,葛先锋在那次天将侯府夜谈之后,就开始感觉到崔琦和裴峰势力已经不行,在孙芸芯率人离开之后,更是明白恐怕崔琦和裴峰势力很快就会被朝廷其他势力吞食,所以葛先锋接近了来自海外三山的这名文士,并且在文士的鼓动下开始另寻靠山。
这名文士和璇公子乃是同属“玄天门”,此次璇公子的计划文士可谓一清二楚,所以在得知太子李重俊已经进入羽林卫之后,文士就明白璇公子的计划恐怕已经开始,他也明白璇公子计划单单靠羽林卫难以完成,便鼓动葛先锋也来加入其中。
又等了片刻,那名传令的士兵回来,让开道迎着葛先锋等人进入,并且主动领着葛先锋来到了李重俊所在的营帐外,葛先锋上前单膝跪下向帐内喊道:“万骑军将领葛先锋,前来求见太子殿下,望太子能够见葛先锋一面。”
帐内薛伯潜、徐静功和独孤祎之等六人听到外面葛先锋的求见声,全都看向太子李重俊,后者在主帅位置上坐好后,对外面喊道:“葛将军既然来了,孤自然没有不见的道理,葛将军就请进来一叙吧。”
得到了太子李重俊的允诺,葛先锋自然不敢有任何单个,解下身上的武器交给营帐外的羽林卫后,独自带着那名文士掀开帘布进入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