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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葛先锋的加入

太子李重俊掌握羽林卫之后,可谓信心大增,面对踏入营帐的葛先锋和文士,李重俊并未有过多理会,反倒是继续大马金刀端坐在主帅位置上,显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帐内众人看了不禁有仰视他的感觉。

葛先锋和文士似乎也未想到李重俊会有此番变化,两人进入营帐面对李重俊竟然愣住,好在葛先锋跟随崔琦和裴峰多年,见惯了崔琦和裴峰那份气度,虽惊异李重俊气度上变化倒也很快醒悟过来,赶紧拉着文士上前行礼拜见李重俊。

李重俊透过璇公子暗中的嘱咐,了解到葛先锋此来的目的,信心大增的他对于如何应对也已经有把握,见到葛先锋和文士向自己行礼,他竟然恍若未见并没有去搭理两人,这一幕不禁让在场众人又有些疑惑。

看到在场众人疑惑,李重俊倒是没有在意,反倒是直接对帐内独孤祎之说:“祎之啊,你之前在东宫护驾有功,你觉得孤应该如何奖励你呢?”

独孤祎之有些不明白李重俊是什么意思,可是面对李重俊的话又不能不接话,只得踏步上前单膝跪下来抱拳道:“太子不必在意,东宫里的事情乃是微臣职责所在,微臣不敢邀功,所以请太子不必费心。”

“好,很好,祎之啊,你真是越来越让孤满意了,有担当,不邀功,当真是大将之才,只是现在孤手下的兵马有限,暂时无法提拔你,待到孤大事成功,孤定会给你个合适的位置。”李重俊当众直接赞扬和允诺起独孤祎之。

独孤祎之见状赶紧跪下来叩头称谢,旁边其他人看到这里哪里还能不明白,李重俊分明就是用独孤祎之敲打他们,明明白白告诉他们需要忠心于他李重俊,只要忠心有加李重俊就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面对李重俊的敲打,羽林卫的其他五个将领自然唯唯诺诺跪下来再次表明忠心,这一方面是为自己争取合适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配合李重俊做样子给葛先锋看,给予葛先锋施加一定的压力逼迫他一下。

不过葛先锋毕竟是跟随崔琦和裴峰多年,后来又跟在孙芸芯手下许久,对于李重俊等人这种小儿科的暗示和威逼,自然不放在心上,但是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如今他葛先锋既然是主动上门投靠,总需要拿出些诚意来。

所以葛先锋待到帐内众人和李重俊双簧唱完,立刻挺身跪着上前一脸义愤填膺问李重俊:“太子殿下,不知是何人在东宫遇对殿下您不利?若是让微臣知道,微臣定当去为殿下您讨回公道。”

葛先锋义愤填膺的样子,让薛伯潜和徐静功颇为不屑,却一下子将李重俊的节奏打乱,本来李重俊还想着要以势压一压葛先锋,可是听到葛先锋义愤填膺的样子,以及葛先锋提起之前东宫的事情,让李重俊马上按耐不住心中怒意。

愤怒一掌拍在面前的桌案上,怒不可遏地说:“哼,能够在孤东宫对孤进行羞辱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安乐那个贱人,哼,那个贱人仗着父皇的宠溺,竟然不将孤放在眼里,若非当时独孤祎之不畏权势挺身而出,孤今日恐怕又要被那个贱人给凌辱一番。”

眼看着太子李重俊节奏被葛先锋打乱,之前那份从容淡定气度全无,出生士族的薛伯潜忍不住暗叹一声,看向身边的徐静功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徐静功自然明白薛伯潜对李重俊的失望,可是眼下情况已经不容他们再去挑三拣四,所以也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薛伯潜要注意些。

与此同时,原本被太子李重俊以气势压制住的葛先锋,则很快搬回了局面,转而掌控了谈话的节奏,愤然起身直言不讳地对李重俊说:“太子殿下所言可是真的?安乐公主当真做出如此没有尊卑的事情吗?”

李重俊闻言大为愤怒指着独孤祎之说:“难道孤还会拿这种事情说谎不成?葛将军若是不信大可以问问祎之,他当时就在现场见证,哼,孤被那个贱人从书房里踢了出来,若不是祎之出手拦住,恐怕那个贱人还要对孤下毒手。”

听到李重俊说到这里,葛先锋脸上不禁意间浮现出笑容,不过很快又将笑容敛去,换上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愤然扭头看着独孤祎之说:“独孤将军,不知太子殿下所言可是实情吗?”

此刻帐内的节奏完全被葛先锋掌控,独孤祎之面对葛先锋凌然而立的询问,竟然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竟然就跪在那儿向葛先锋抱拳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出来,整个过程就像是一个下属向上级禀报事情一般。

就连端坐在主帅座位上的太子李重俊都丝毫没有察觉到不妥,倒是藏在李重俊身上的璇公子,见到如此情形在心里不禁大骂李重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由于葛先锋身边有个他同门文士支持,璇公子倒也不会提醒李重俊打压葛先锋。

毕竟若是李重俊因为此事和葛先锋闹翻,对于他们之后的计划极为不利,所以思来想去璇公子虽然恼火却也不得不忍气吞声,心里只能够不停暗骂李重俊就是个窝囊废,竟然白白将原本上风让给了别人。

葛先锋占据上风,在这种时候就连薛伯潜和徐静功两人也只能够暗叹,叹息葛先锋这些年跟在崔琦和裴峰身边确实成长不少,单单这份从容淡定和搬回局面的手段,就不是他薛伯潜和徐静功所能够比拟。

独孤祎之更是毫无任何不妥感觉,直接将整件事情告诉葛先锋,对于葛先锋各种疑问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良久独孤祎之将整件事情说完,葛先锋愤慨地扭头跪下来二话不说就向李重俊磕起头来。

葛先锋突如其来的做法,让帐内众人再次震惊不已,然而不等李重俊冲惊愕中醒悟过来,葛先锋却抬起头脸上挂着泪水不停愤慨地哭泣道:“殿下,是某家无能,竟然让殿下您在东宫之中受此奇耻大辱,某家当真是该死,所谓‘主辱仆死’,请殿下成全,某家如今但求一死。”

帐内的众人完全被葛先锋突如其来话给弄懵了,太子李重俊更是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葛先锋已经起身,从帐内几名护卫手中夺过他们腰间的刀,横刀在自己脖子上就打算当场自缢而亡。

李重俊怎么也没有想到葛先锋竟然突然来这么一手,吓得是满色苍白不能言语,倒是那独孤祎之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冲上前一把击飞葛先锋手上的刀,颇为惊异地伸手捂住葛先锋脖子上的血线说:“葛将军,您,您这是为何啊?”

随之李重俊也醒悟过来,看向葛先锋的样子,颇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璇公子及时在李重俊耳畔提醒几句,李重俊这次醒悟过来,赶紧起身上前查看葛先锋的伤口说:“葛将军这是为何?孤并没有怪罪将军的意思啊,将军如此做岂不是让孤无言面对将士吗?”

葛先锋赶紧跪下来说:“太子殿下恕罪,是某家过于激动,某家也是因为听说太子殿下在东宫受辱,义愤才会有如此过激举动,却没有想到某家举动竟然惊动了殿下您,还望殿下能够饶恕某家的惊驾之罪。”

太子李重俊如今对葛先锋可谓是信赖有加推心置腹,想到之前葛先锋那句“主辱仆死”更是感怀不已,目光灼灼盯着葛先锋说:“葛将军不必如此,孤现在真正看到了将军那份炽热忠心,孤有将军相助,想来必然大事可成。”

听到太子李重俊的话,葛先锋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太子李重俊刚想要开口将事情说出来,躲在他发冠里的璇公子赶紧止住他,又低声在李重俊耳边嘀咕道:“你不能这么直接说,这样有失身份,让独孤祎之去说。”

李重俊心头一惊也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妥,于是扭头对独孤祎之说:“祎之啊,你把方才的事情跟葛将军说一说吧,你们也让葛将军帮你们参详参详,看看究竟该怎么去帮孤找回这个场子来。”

独孤祎之是个憨直之人,听到太子李重俊让他说,他自然是直截了当将事情说出来:“葛将军,其实你来之前,我们已经在商议如何为太子殿下讨回颜面,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让我们出手将安乐公主、梁王和韩王等人给……”

说到这里独孤祎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手掌一横在葛先锋面前划了一下,然后意思很明确地看向葛先锋,李重俊对于独孤祎之表现还是颇为满意,也是饶有深意地看向葛先锋,等待葛先锋的回应。

此时,葛先锋心里可谓激起了惊涛骇浪,他来之前就已经得知李重俊在东宫被安乐公主和武言秀欺辱的事情,他本来是想要趁着李重俊受辱的时候前来投靠,好得到李重俊的重用和重视,但是却没有想到李重俊竟然已经打算对安乐公主他们开刀。

整件事情有些出乎葛先锋的预料,面对眼前的情形葛先锋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他是想要另寻靠山,可是他可没有想过要跟着太子李重俊去冒险,如今李重俊他们所说的办法,无疑是准备拿着身家性命去赌,赢了自然是平步青云甚至登临大宝,可若是输了那必然是身败名裂。

葛先锋脸上阴晴不定,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这倒是给了薛伯潜和徐静功机会,两人相视一眼同时起身走过来对葛先锋说:“葛将军,您既然已经投效了太子麾下,难道就这么放过那些凌辱太子殿下的人吗?何况您可不要忘记,太子殿下才是未来的储君,你不会是想要忤逆太子殿下的意思吧?”

面对帐内众人威逼,葛先锋可谓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就在葛先锋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那名文士突然传音给他:“将军,现在的情况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若是太子他们拿定了主意,即便你不参与他们也会出手的,而我们如果不参与,恐怕也难独善其身。”

文士的话让葛先锋心里有些松动,而文士显然把握住了葛先锋的心里,适时站起来走过来说:“将军,既然我们是忠于太子殿下的,为太子殿下出生入死自当义不容辞,将军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闻言,葛先锋扭头扫视帐内众人一眼,最后目光回到李重俊脸上,看到李重俊已经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跪了下来对李重俊低头抱拳道:“葛先锋,定当紧跟太子殿下,出生入死,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