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鸡鸣三不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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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109章

“你这话说对了,我们是重新挖的鱼塘,挖掘过程有录像为证,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仅推土机就雇用了两台。重新挖的鱼塘,所有权自然不属于你们。对此,我们出示了物证、人证,法庭也予以采信了。”张昭不慌不忙,抓住饼子脸朱子友的“重新”二字做文章。当初在法庭上,为证明鱼塘是新挖的,出示过录像证据,也请推土机手做了证人。

抽完稀泥后,为增加鱼塘深度,又用推土机深掘一遍,整个过程与本村鱼塘清淤相一致。

“那我们的事咋办?”饼子脸朱子友知道辩论无法取胜,干脆短兵相接,逼迫张昭做出让步。

“如果你说过去的事,法院早有定论,用不着我告诉你咋办;如果你说以后的事,我还不知道以后我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不可能预先准备解决办法。”张昭不会轻易中招。

“我们的鱼塘你们就白占了,一点补偿不给?”

意图越来越明显。

“这问题是老生常谈,法院早有裁决,如果让我再说一遍,我只能重复地告诉你们:我们没有侵占任何人的利益,谈不上什么补偿。我们占的是荒废的土地,而且使用权经过国土资源部门批准了,《土地使用证》说明是合法利用。”张昭不卑不亢,回答得理直气壮。

饼子脸朱子友们理屈词穷。当时在法庭上播放录像,镜头里确实荒烟蔓草满目疮痍,根本没有一点鱼塘的模样儿,这是法官判决的主要依据之一。法庭上没打赢的官司,现在找后账也难占便宜,要不回鱼塘,想赖俩钱儿的希望不是渺茫,而是绝对不可能。

“遭那么大的损失,现在鱼塘又没了,我们可怎么活呀?”饼子脸朱子友一放悲声,立刻触动了几个倒霉者的神经,场面顿时噪音四起,其嘹亮程度堪比维也纳的金色大厅。

此情此景,既悲怆又热闹,让具有浪漫情怀的人遇上,定会想起辛弃疾《西江月》里那句“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神来之笔,深入研究,或许还会猜测,他老先生是受了类似眼前场景的启发才写出绝句,不然咋那么形象呢?

是否真的?没准儿就是真的。

孟三儿遇到这种场面,肯定会说“少来这套鬼把戏,你们咋活是你们的事,别问我。”张昭则不同,他的同情心不允许见死不救,另外,他的目标是让更多人过上富裕生活,既然有缘相识,理应拉他们一把而非坐视不管。

“你们别哭了。”张昭被哭得心酸,心肠也随之软下来。“我提个建议,你们看行不行?过去呢,你们也都是养鱼能手,如果愿意到养殖场来继续养鱼,可以发挥你们的特长。待遇不用担心,咱同劳同酬。”

“那我们能入股吗?”

得寸必进尺。

“入股的事咱以后再研究。”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有条件时端着架子,现在两爪空空已经失去了入股的资本,就算从家里拿钱来入,张昭也不能马上答应。“吸收你们入股,要经过董事会同意。当然,是否会接纳你们,还要看今后的发展。”

“我倒想在这干。”饼子脸朱子友首先表明自己的意愿。“可是,你们那个孟老三能容我们吗?他还不给小鞋穿呀?”担心不是多余,以往的磨擦不能不让人心存疑虑。

“就是呀,那小子贼坏,我都恨他一辈子。”有人附和饼子脸朱子友的观点。

孟三儿听到这话会自豪:狠点整人,能留下深刻印象。

刻骨才铭心啊!

“哎,不要这么说。孟庆廷是个直性子人,你们如果愿意留在公司,就干好自己该干的事,他怎么会随便给小鞋穿?”张昭转换个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你们不要过于敏感,以后在一起工作、生活,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张昭这番话虽很平淡却有嚼头,其中既有安慰也有告诫,当目标一致时,唯有捐弃前嫌齐心协力才是正道,勾心斗角无事生非为人所不齿,也必将受到惩罚。

“这么说,我们就留下跟你干。”饼子脸朱子友和他的同伴们目前一无所有,想易地东山再起很困难,只这一条道还有希望,而这希望具有比单干强大的风险承担能力。

“好哇,愿意加盟我们举双手欢迎,希望今后大家能愉快合作,把公司办得红红火火,共同过好日子。”张昭简短致词,收留了这几个有养鱼经验的人。

人才总会找到饭吃。

三不管儿自身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让水弈卓然承认张昭的路走对了,更让她从中看出对自己爱情的威胁。不管哪个名人说“距离产生美”,目前看都已经被现实颠覆成“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亲戚不常走动会疏远亲情,恋人不在身边会淡漠感觉。

距离会产生分裂。

水弈卓然听说,有国家法律规定:夫妻分别连续超过6个月可视为自动离婚。此话真实与否不得而知,中国没这法律,但不排除恋人分别太久会被他人乘虚而入的可能性。夫妻同床还经常有第三者插足呢,何况长期不见面?

男人若是废品,安全系数相对高些,否则必然有人惦记。

先前,吴梅认为张昭利用刘壮子耍笑她,出于报复之心,曾用电脑合成一张照片,一群美女面容构成泥潭,张昭正身陷其中难以自拔。她通过网络把照片传给水弈卓然,意在制造紧张空气。事后,虽有范小丫出面调解,说明此举只为开个玩笑,水弈卓然仍感到风声鹤唳,甚至怀疑此举有火力侦察的意图。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基于种种现象分析,提醒水弈卓然:捍卫爱情,不可掉以轻心。认识是行动的前提,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一贯特立独行的水弈卓然毅然做出个石破天惊的决定:辞职,到农村追随张昭。

放弃一份舒适的工作,不计任何后果到农村安家落户,连水弈卓然自己都说不清是疯癫,还是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反正就这么干了。为减少阻力,决定之前,水弈卓然没与任何人商量,张昭不知道,她的父母也不知道,直到她带着衣物离开时,其父母还以为她只为短暂约会。

人到了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时,也就有了自作主张的权利。

恋爱会成为疯子。

“你擅自决定的,父母都不知道?天哪!这不是找麻烦吗?”张昭得知水弈卓然的真实来意,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显然,经过正常推理,水家老两口自然会把“蛊惑”这个词用在张昭头上,尽管他事先同样一无所知。

“天塌下来我顶着,与你无关,不必紧张。”为了爱情,水弈卓然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告诉你,我走到这一步,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你要变心,我就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