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过去,秋季来临,将入深秋时,东则王凯旋回城。
她披着珍珠外氅,站在熙禾城东门,看着大军浩浩而来,看着他一身戎装由远而近。其时旭日初升,霞光千条。
律鄍也看到了等在大门前的她,纤纤玉立,清雅绝尘,正是他多日来思念的模样,当即驱马一阵疾行,迫不及待地赶近她身前,
“暖晴。”他向她伸出手。
她握住。
他稍一施力,将她带上马背,坐在自己前方。
“本王出去这多日,才知道自己有多想暖晴。”他在她耳边道。
她面颊微燃,道:“回府再说。”
他低笑,策马进城,在全城百姓的夹道欢呼中,与东则王妃共骑而行,回到阔别三月之久的东则王府。
“王爷,王妃,请进府。”贺兰刑率府中侍卫、仆役,在门前列队,迎接主人归来。
律鄍翻身落地,再将佳人接落臂弯,大踏步迈向台阶。
“律鄍哥哥,不要扔下怜儿——”后方忽有一声尖厉呼喊传来。
律鄍一震,倏然转身:“贺兰,把这辆车直接驶进府中,命丫鬟将车上的博怜姑娘接进客房,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进府看诊。”
“是。”贺兰刑早看到主子马后有一辆门窗紧闭的车轿随行,心中存着纳罕,只等吩咐行事,不想主子径直牵着王妃进府,原来竟是忘了。
冉晴暖微讶:“这是……”
“到府中再详细告诉你。”他道。
身后,车子转向能够直入府中的侧门,车内响起凄厉哭喊。
“她是博怜,博卿的妹妹。”
走进府内大厅,顾不得盥洗,东则王即将车内端倪仔细道来。
“当年,博卿十五岁,博怜十岁,两人在郊外被一股乱匪冲散,本王救了博卿,博怜不知所踪。过去的许多年,本王一直助博卿寻找妹妹,是而对博怜特征极为熟悉。她的手心内上有着与博卿一样形状的方形胎记,也记得自己名为博怜。只是,本王是在奴隶市场发现得她,因为多年的颠沛流离,精神极为不稳。除了本王,其他男子稍一接近即尖叫不已。”
冉晴暖沉吟:“若是如此,只怕不能请外面的大夫看诊,素问是女子,由她为博怜诊治罢。”
律鄍颔首笑道:“若是暖晴愿意,自是再好不过。”
她起身:“王爷先去盥洗,秀丽去客房看一下博怜姑娘。”
“暖晴。”他上前一步,把佳人揽进怀内,“多谢。”
“为什么要谢我?”
“本王从贺兰的信中得知你替本王做了很多事,令熙禾城的人都知道本王娶了一位最好的王妃。”
她莞尔:“我只是在尽当尽的本分而已。”
“也谢你善待博怜。“
“莫说她是博卿的妹妹,纵使是一位路人,遭此劫难,也不能坐视不理不是?”
软玉温香,柔声细语,对一个出征数月才才归来的男子来说,无疑有着无法抗拒的诱 惑。他情生意动,双臂收紧:“暖晴,我们……”
“律鄍哥哥,律鄍哥哥你在哪里?律鄍哥哥——”惊恐万状的惊叫穿窗而来,打破所有绮思遐想。
他眉心揪紧,好是懊恼。
她浅笑:“你还是先去洗却这身征尘罢,我和素问过去看看。”
他只得放开手臂,任那团芳香翩然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