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红梅站在门口,怯懦的唤了一声。
“替我收拾衣物,我要离开。”程秀媚疲倦的站起身,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冷权,期望着看到他一丝挽留的目光,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冷权眼底除了厌恶,再也找不到其它的情绪。
半个时辰之后,程秀媚独自驾着马车离开了,而冷府的下人也都知道从今之后,再也没有二夫人了,冷权处理了一切走出了大门,望着月色下,那辆安静等候的马车,满眼的柔情密意。
掀开车帘,淡淡的月光照进来,纪飞烟倚着窗户畔,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中,安静的的睡颜,散发着晶莹的光泽,这样的她,就像一个不韵世事的小孩,又像是一只疲倦的小鸟,找到了停靠休息的港弯。
冷权轻轻的将她搂入怀抱,呼吸到熟悉的气息,纪飞烟并没有醒来,而是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冷权被她这可爱的一面吸引住了,不由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在她嫩嫩的脸蛋上轻轻的摸了一下。
“二少爷,我们现在去哪里?”赶车的灰袍人小声寻问。
“去天来客栈。”冷权吩咐道。
天来客栈,正是客人熟睡的时候,冷权抱着睡着的纪飞烟朝楼上走去,正在柜台上算帐的老板惊讶的看着,心底却充满了好奇,这位公子又是何人呢?
房门被推开,冷权轻轻的将纪飞烟放到了床塌之上,累了近一天了,她睡得十分香甜,红唇微张着,吐息均匀,那白如玉的肌肤,更散发着某种女性的神秘诱惑,冷权的目光深了许多,他强忍着想要去碰触她的欲念,只是坐在榻边守候着。
冷府别院里,在亮着灯的房间里,两个正在饮酒的男人,其中一个已经醉下了,醉下的男子已到中年,那张憨厚老实的面孔,正嘟嚷着说着梦话,而在旁边的年轻男子,有些不尽兴的眯着眸,推了推他,“大哥……”
一个美妇人从偏厅走进来,看到喝醉的男子,摇了摇头道,“你大哥又醉了,要是被老爷知道又该挨骂了。”
喝酒的男子神彩熠熠,那双灿亮的眼神笑得眯了起来,“大嫂,不用怕,这事我替大哥挡着。”
那美妇人望着窗外的夜色叹了一口气道,“哎,这种日子最适合一家团聚了,可惜啊!飞烟至今还没有下落呢!”
冷绍寒目光倏地挑起,皱眉沉思了一下,最后摇了摇头道,“大嫂,别在伤感了,我们还是扶大哥回房吧!”
倚坐在冷清的回廊里,冷绍寒望着西落的那轮圆月,嘴里喃喃道,“飞烟是谁?为什么大嫂与娘都曾提起个这个人?”
“飞烟,好像很熟悉的名字,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呢?”冷绍寒努力的回忆着,最后,才发现在他的脑海里,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他勾起嘴角耸耸肩,“算了,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总觉得飞烟这个名字自嘴里喊出来,十分的顺口,好像是一个认识了很久的人。
困惑着他的,还有胸口上这一道长长的剑伤,他已经想了很久了,可就是想不起来这道伤为什么来的,怎么来的,仿佛在他的记忆里失去痕迹,是不是与这个叫飞烟的女人有关呢?
在一间幽雅的别院里,两个丫环正在忙碌着用花红剪纸装饰房间,院子里只余下枝条的桃树被挂上了大红灯笼,红布缠绕着房梁飘下,而在两根大红柱子上分别贴着喜字,在大厅的正中央里,一个管家正指辉着各名家丁正在贴对联。
“手脚麻利点,这可是二少爷的大喜事,可不能有一丝的怠慢。”管家喜上眉梢的说,心下却十分好奇这位新少夫人的长相,也只是昨天下午的时候,二少爷来人说,要将府坻布置妥当的。
管家必竟是有经验的人,不需要一天的时间,所有该布置的地方,都打点得井井有条,因为,今晚就是二少爷冷权的大喜日子了。
天来客栈,经过一整晚的熟睡,纪飞烟一早就精神饱满,十分有活力,只是起床之后,她就没有看见冷权了,也不知道他这一上午去了做什么,如今,万事已经放下了,纪飞烟头一次品偿到轻松的滋味。
离过年只有三天时间了,她必须好好的享受在古代的第一个年,想不到整整一年来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也让她学会了很多,改变了很多,今后的生活已经没有压力了,想到这些,纪飞烟安心的泡了一杯香茶等着冷权回来。
冷府别院,中午的暖阳高挂在天边,晒得人懒洋洋的,在花园里,一位老年男子扶着另外一个削瘦的老年男子缓缓的散着步,也聊得十分投机。
“这天气不错,多出来走走这筋骨也十分的舒坦。”冷老爷笑呵呵道。
“是啊!想不到今年的冬天竟然还能有这么好的天色,老爷的病情恢复得也不错,过完这个年,身体越发的好起来了。”老大夫感叹道。
“这可多亏了刘老弟你的功劳啊!没有你,老夫此时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冷老爷感激的看着他,那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谢之心。
刘大夫呵呵笑了几声,眼神里却多有感概,他摇了摇头道,“冷老爷该感谢的可不是老夫一人啊!”
“哦?刘大夫这是什么话?难道这暗中还有别人相助不成?”冷老爷惊讶的驻足望他。
“的确还有一位功臣呐!”刘大夫点点头,脑海里还清楚的记得当初把他请下山的年轻人,他生性比较怪僻,很少下山治疗病人,可那位年轻人却在山下等候了三天三夜,他这才被他的真诚所感动,答应下山请诊,只是那个年轻人还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让他隐瞒这件事情,如今,冷老爷的病情已经稳定,他觉得这件事情该让他知道,或许这个年轻人与冷老爷还有些渊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