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羽墨轻轻应了,掀开了黑色的帐幔踱步而出,答道:“孔雀泪是北朝皇室的宝贝,从他们的祖先流传下来有数百年,只是世人不知道而已。”
墨家的人藏着掖着,唯有亲近的人才清楚,皇叔是从何而知的他不打算探究,那个人消息渠道诡异,以前就是这样,所以他会知晓是意料中的事。
他和北辰擎都清楚这一事实,皇叔来书信恐怕是希望自己陪同遥儿去北朝,孔雀泪是什么东西?墨彦流怎会轻易给出?但是,如果他能出现,墨彦流指不定就会拱手相送,皇叔算盘打得真好!
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最好是越乱越好!
“既是如此,我会立即派人准备,有条小道可以不通过延州直接去北狄,估计六天的时间便足够。”
“是挺快的,柳一你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啊。”
低低的叹息声回荡在黑漆漆的屋子内,东宫总管到吴道阁的总管事,他不离不弃,忠心可鉴。
“能为殿下分忧是柳一的荣幸,如无意外,今日下午就可以出发。”
点点头,羽墨太子明白自己即将和自己的孩子见面,只怕皇叔还抱着希望来场父女相认的痛哭流泪的场面?真是恶趣味!
“陛下,陛下!”内侍总管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帝王,陛下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无缘无故发愣,应该说自从上次宫外回来,他时不时的会望着某一处出神,连上朝亦是,百官们看不到,可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有事?”北辰擎抬眸,属于帝王的威压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赶紧低下头询问:“不知陛下今晚去哪位娘娘那里?”
“朕近日政务繁忙,暂时不去了,你无须再来禀报。”
“是,陛下。”内侍总管深深的埋下头,恭敬地行了个礼。
北辰擎一直在想那日的青色身影,如此的熟悉,却偏偏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可以肯定,他们一定见过,绝不是素未谋面。
倏地,那道身影与记忆里的背影重合了,他一下子站起身,着实吓到了侍立一旁的内侍总管,他不明白陛下为何反应这般大?莫非是哪位大臣的奏折得罪了陛下?
北辰擎双手紧握成拳,他终于想起来了!青色身影的主人是谁!难怪他要用面纱遮住自己的脸,甚至丑化自己的容貌,是不希望被他认出吧?
诸葛羽墨,想不到你没有死!隐瞒我和墨彦流这么多年?而且居然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太可恨了,你是把我们当成傻子玩弄么?
恨恨的一拳打在桌案上,堆成小山的奏折受不了这样的冲力,摇晃着噼里啪啦掉落在地,内侍总管更加的心惊胆战了,陛下究竟是怎么了?
然而,在愤怒之后,接踵而来的是庆幸,隐约的雀跃,原来那个人没有死,他依然活着,和他们一样活着,他要找到他!赶在墨彦流得知真相之前!
平复下心情,他找回了该有的理智,弯下腰拾起一本本掉落在地的奏折,看向内侍总管:“你先下去,朕要独自一人批奏折,不要来打扰朕。”
他寻找羽墨的事,除了暗卫其他人都不能相信,别以为他不了解,小小的宦官居然敢把他的消息泄露出去?要不是看他平日里尚算可用,而且他透露出的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岂容他活到现在?
“朕的话听明白了吗?”
“是,隐明白。”
跪在御书房中的暗卫转瞬间消失不见,北辰擎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
羽墨,这么多年了,我们始终是要再见的。
到达北狄比自己预期的早了半天,当羽墨太子来到竹屋前,意外的发现屋子里除了皇叔外,还有另外一人,听声音应该是女子无疑,莫不是……
巫祝早就发觉门外的羽墨,微微一笑:“喂,你怎么还不进来?”
君遥转头,只见一个玄衣男子缓步而入,因着视力仍然是模模糊糊的,她瞧不清对方的模样,大致的轮廓勉强能见到一点,不过片刻她皱起了眉,因为对方似乎是蒙着面纱的。
“你来了?”巫祝,即是诸葛瑞,瞥了对方一眼,笑意嫣然的问道。
“不是你飞鸽传书让我来的?怎么,还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沙哑的男声,犹如刀割过钝物的嗓音,使得君遥皱了皱眉。
听这声音,恐怕是声带受损造成的,这个男子经历了什么?居然会声带受损?这种事一般人是碰不到的。
“嘿嘿……”诸葛瑞有种被揭穿后的尴尬,他干笑几声,道:“风小姐,这是我的朋友朱羽,他和北朝皇室有交情,你和他同行,成功率会很大。”
是吗?君遥总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既然是北朝皇室的宝物,怎会轻易给他人?
难道说男子往墨彦流面前一站,对方就愿意交出孔雀泪?想想都是不可思议的。
诸葛瑞似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笑得意味深长:“有些事还是亲眼目睹更有说服力,我敢肯定,北帝会心甘情愿的交出孔雀泪!”
“那你的这位朋友又凭什么要帮助我呢?对他有何好处?”
君遥挑了挑眉,眸中神光幽灿,夹杂着几分高贵凛然,他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那位皇兄,最后自刎于大殿的炎帝,他们俩的动作姿态像极了,反倒是羽墨和他相差甚大,隔代相传吗?
呃……他不禁语塞了,他该怎么回答?父亲自然会为女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看这架势,羽墨恐怕是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