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内官忙将那位泼醒,给他吃了一盏茶,你好好说,赶紧说,要不你要倒霉了,同情中。
其实这才四月头里,没那么热,可人心焦躁,急得上火,那位都吓口吃了。吃了茶,顺了顺喉咙,忽然惊叫一声,呃呕。
“皇帝!左右威卫,反了!”
他又晕掉了。
“痛!”
皇帝一个踉跄,撞了老粗的殿柱子上,撞的脑袋开花,眼冒金星,耳朵锣鼓铙钹一块响,天,塌了!
秦翔忙上前扶住皇帝,一千牛备身上前抓了那内官,掐了他人中,你要死也将事儿说明白再死啊,你怎么回事这是!导演,你怎么导的,一个如此小人物,竟如此抢戏!
皇帝说你表喊导演了,赶紧让他说,他不死我要死了,这齐朝要死了,我勒个去!
内官被掐的哇哇大叫你们轻点啊,呜呜,我容易么我,又不是我反了,你们这么欺负我,呜呜。不论谁反了,轮到传话的都倒霉,我们也想反,他娘的。
皇帝被他喊清醒了,瞪他一眼,怎么,你也想反?我掘了你的祖坟!
内官心里腹诽,那么多人都反了,只怕我的祖坟你没掘,你的祖坟要被人掘了,哼,怕你啊。说就说,说了你就顾不上理我了。
“据说,日前福昌长公主府两位侍女,被悄悄卖到福昌长公主府的,找着机会溜走了。溜到,半路,被左威卫赵将军看见,带回去,好生安抚。福昌驸马很爱那两个侍女,沿途找上门,向赵将军索要。刚好让李大将军知晓,以为,这属于强抢民女,私藏民女,对军民关系影响很不好。带人去找,又发现几位伪娘,还有别的民女若干。大白天的,一些将领搞腐败,在营中狎妓,于是都抓了。有几个不服,抵抗,当场斩杀。福昌驸马说,反了反了,这都反了。”
李立万将福昌驸马也扣了,传信的照着李立万的意思说的,反了反了,是提醒皇帝、外带吓唬他的。或者说,这主意是姑娘想的,吓死你!唬!
“福昌驸马呢?”皇帝恨得恨不能咬了自己舌头!
“还,在左威卫和赵将军,那几个侍女,对质。”内官心下腹诽,一群色鬼,该!
“噗!”
皇帝一口血喷出去,溅的内侍一脸都是,皇帝气出内伤了。李立万,李立万胆儿肥了!反了!
“下旨,下旨!速速宣李立万进宫!”皇帝气的摇摇晃晃,不倒翁似的,要倒了,快不行了。
秦翔扶着哥哥,哥哥您别难过,李立万不会有事的。
皇帝一个踉跄踩他一脚,丫的他不会有事我有事。
秦翔倒霉催的,心下腹诽。哥哥你故意的吧,我是说他不会造反的,一定是误会。哎哟痛死我了哥哥你踩轻一点,不小心踩了也别碾啊你纯故意的我艹你老母又不是我反了!
内官小心请旨、问清楚了。“那赵将军和福昌驸马……”
那两位还在左威卫,您是宣他们一块进宫呢,还是打发他们回家。这是一个风流麻烦官司,我传话得传清楚了。
皇帝气的碾了弟弟一脚,怒道。“赵继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砍了!”
哥我先顺着李立万你的心意将你的对手砍了,先将你诳进宫,你来了我将你也砍了!怒!
内官赶紧去传旨,这话他爱听,不是他和福昌驸马有仇,是因为他已经被肃晏王收买。
肃晏王一听就知道媳妇儿在帮他,他荒废一年半载,军政全疏了,他说话也未必有人听,就跟一会儿,会看见的、谁谁那样,乔闲英和李立万他也很难保住,也不是不能,是很难,真要豁出去了也能。现在媳妇儿干脆来一招彻底的,他和媳妇儿心意相通呢,一看就知道了,然后在宫里做内应,媳妇儿我们一二三哟么嚯嗨,一起使力哟么嚯嗨,事儿就成了!
外面来野蛮的重要,宫里和缓的也重要。这就像媳妇儿煎了一剂苦药要皇帝和皇太后吃下去,秦晏要准备一颗蜜糖,or蜜饯,吃了苦药给他们润润嘴,结果就比较好了。否则他能将药碗打了,or恨死太医我宁愿死也不要吃你的苦药!呜呜!我恨死了!呜呜!
皇帝吃了老大一碗苦药,恨死了!打了一个时辰的腹稿,一会儿要将李立万煎炸烤还是怎么地,或者用鼎将他烹了也行,然后送夏二婚一杯肉羹,你丫的斗不过我,哼!
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嘀嗒!
两个时辰过去了,嘀嗒!
三个时辰过去了,嘀嗒!
福昌长公主怒气冲冲赶进宫,身后跟着内官,就不见李立万,李立万没来!李立万竟然没来!
“噗!”
好大一口血吐出去,皇帝气疯了。
福昌长公主,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过,从未像现在这般疯狂过,从未像现在这般崩溃过!
那个夏二婚,要将她赶到闻县那个小地方去!
那个夏二婚,反了西北,还反了左威卫!
那个夏二婚,反了!
此时已经入更,初夏凉爽的风,吹着愤怒的发丝,飘落到嘴上,嘴痒痒的,让人恨不能将夏二婚吃了!四处灯火通明,大红的灯笼,血一般淋淋的,刺激着人疯狂的神经。空气里炙热的味道,有种淡淡的血腥气,一切的一切,都在逼人癫狂!
福昌长公主直接闯入乾元宫,直接闯到崇德殿,直接闯到她哥跟前。头发有些凌乱,钗环有些凌乱,衣冠有些不整,气的并不太好看的脸通红,像足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