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出了点意外,裴家荣虽然怒到极致、濒临火山爆发。但夏雪的样子有种莫名的压力,压的他微微偏了头、避开夏雪的视线,不知是害怕还是愧疚……
关键问题裴家荣还是有些教养的年轻人,对打女人尤其有些体面的女人,并不容易下手。动动嘴皮子不知轻重的让别人打那是另一回事……
夏雪心里却忍不住一阵好笑,难道准备了这么久的大戏要砸在裴家荣的怯场上?那还真是天大的笑话!不过看裴家荣不耐到了极致却不敢和夏雪正式的样子,让夏雪确定。这笑话可能会是真的。这时,夏雪心念一转,飞快的加上一把火,怕也要逼的他上架!
她微微侧着头、斜睨裴家荣,脖子和下巴拉出一个高傲与鄙视的弧度,淡淡的讥讽道。“男人活的像你这么孬,真是莫大的悲哀!”
“你说谁孬?贱妇!”
裴家荣的底线终于华丽丽的被攻破,伴随着程秀娇最后惊声尖叫,他飞起一脚,朝夏雪踹去!
“公爷!”
“夫人!”
“不要!”
“公爷!”
身后的媳妇婆子们齐声惊呼,却让裴家荣愈怒!这贱妇,竟然让这么多人为她说话,怒!既然已经动手、出脚就更狠了!
“嘭!”
一脚,正中心口,夏雪踉踉跄跄的朝后连退数步,身子一软,朝地下瘫倒,一口鲜血狂喷!
这血,刺激了裴家荣。他眼睛通红,大步上前,一脚朝夏雪身上再次踢去!
“不要!”
“公爷!”
琇莹从屋里冲出来,一把扑到夏雪身前、挡住夏雪……
“嘭!”一脚,还是结结实实的踢到位了……
琇莹和夏雪主仆二人一起往后面人群里撞过去,犹如一对受伤的猫儿……
“噗!”琇莹一口鲜血,喷到来人脸上……
来人是个小厮,绕过这对主仆,上前跪倒在裴家荣跟前,急急忙忙的大喊道。“公爷,京兆尹差人来,说……郡夫人的乳母在京兆尹状告公爷宠妾灭妻……”
“什么?”
裴家荣第三脚将小厮踹翻,横眉怒喝。“你再说一遍?那贱妇去京兆尹告我?就她?”
这话喊出来,里里外外宣恩公府所有人都傻了。夏雪的乳母去京兆尹状告裴家荣宠妾灭妻!
这算个什么事儿?
见官,那是个大事儿!
多大,是寻常百姓惹不起的大!
进衙门就要受罪,先交诉讼费,再交律师费,写状子还要找人,告官要先滚钉板……
总之沾上告状和见官,那是……跟瘟疫差不多……蒋妈妈竟然告官去了!……
二门没人,宣恩公府最近很乱,今儿尤其的乱,程秀娇闹腾的要死,大家不是来这里候着就是躲了。小厮直接进来回话,衙差也来了……
一眼瞅见衙差,裴家荣大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到我府里来?赶紧给我滚,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天井里围着的人立马散开两旁,一干媳妇婆子围着夏雪和琇莹主仆也避到一边……
院子门口站着两个衙差,穿着公服,不过八九品的小芝麻绿豆官,站这里是不大够看的。
而俩衙差一看情形。侍妾在屋里叫唤,嫡妻在门口被打的吐血还要往死里打,这官司……俩衙差摇摇头,给裴家荣行个礼,对视一眼、转身就走。惹不起咱回去交差好了。
裴家荣在后头吆喝。“下次再敢到我这里来罗唣,小心你的狗命!”
程秀娇的奶娘在屋里嚎啕。“公爷,快来看看,奶奶不行了,呜呜呜……公爷,夫人怎么这么狠心,呜呜……”
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行了?
裴家荣这会儿知道程秀娇真生病不舒服了,但并不觉得她会真“不行”了,不过他被闹的头疼,那就一定是夏雪的错。经过一加一减简单的判断,裴家荣视线扫向夏雪,再想起竟然被两个不入流的衙差闹上门来,他火气更大,一个箭步冲上前,今儿非要打死她不可!
夏雪虽然被人群围在中间,眼看局面也朝着计划发展。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若是裴家荣真发疯,她可怎么办?
难道悍然出手、前功尽弃?
难道再挨一脚?那可就真要半死了……
前一脚她挨的还是比较结实的,几乎受了一半的力、卸了一半的力,伤的不算太重。但这来第二脚,她可不定受得了。到时候来个内伤,这里的医疗条件她可不放心,到时再留个后遗症英年早逝,那可就亏大了。
虽然事实上她已经英年早逝了一次,但谁都不指望来第二次吧?
“公爷!”
就在这时,一声佛音在院门口响起,又一个小厮匆匆跑进来,挡住裴家荣的脚跪下去回禀。“公爷!魏亲王府大王子来访!”
魏亲王大儿子来了,裴家荣可不能将他打出去,他再嚣张也不如人家王子牛x啊!
听到一个魏字,夏雪总算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计划进行的很顺利、魏亲王妃没让她失望啊……
同时,琇莹却再次吐出一口血,软软的晕掉了……
“琇莹!”
夏雪忽然惊呼!这丫头!她那一脚可挨的结实,她那一口血可不是用技巧逼出来的,她……
“公爷公爷!”
外面的小厮今儿烦透了,事儿不断,忙跑进来回禀。“吴太医来了!”
“带进来!彩珠,服侍我更衣,我去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