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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抱月楼 (1)

偌大的典雅房间内,摆满精巧小点的红木桌前,龙伶鸢和陆羽迈两人相对而坐。

“公子,请用茶。”

龙伶鸢为他倒了一杯清茶,淡淡的竹叶青在鼻间萦绕。

陆羽迈拿起杯子,看着杯中几片绿叶和清色的水,抿嘴笑道:“不是说青楼的姑娘都陪酒的吗?”

他也是第一次上青楼来,若非穆霖把他骗来,他才不稀罕来这样的地方。不是说他不好美女,而是骨子里有点看不起青楼女子。加之,他有钱,还愁身边会没有美女吗?再者,他自己本身就是淮安城里出了名的美人,别人口中的大美女他可不以为然。

龙伶鸢颔首笑道:“恕伶鸢愚钝,不知公子喜欢哪种酒。这竹叶青茶香味津,是伶鸢最爱的清茶,才斗胆拿来让公子品尝一番。”

陆羽迈笑道:“姑娘与我初次谋面不知我所喜好那是自然的事。在下见了姑娘的舞姿婀娜动人,还能联合乐曲。曾见过凑乐轻唱,却不知还能舞乐相合,今天本公子算是长见识了。”

“陆公子过奖了。都只是以前在家无聊时,随便跳跳给自己找的乐子罢了。”

“哦?”陆羽迈瞟了她一眼,见她肤若凝脂,十指白皙纤细,举耻谈吐矜持温雅,定是受过家教。若不是在这青楼遇见她,他定会以为她是个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在下记得钱妈妈说过姑娘可有着十八般才艺,不知姑娘除了这舞乐相合,可还会其他琴棋书画?”

“钱妈妈把这话夸大了,伶鸢无才,只会些简单的丹青针锈,拿出来怕公子见笑。”

“那可否请姑娘为在下绘上一幅?当作送给我的见面礼如何。”陆羽迈厚着脸皮道,他也只是想看看她都有些什么能耐。

“这……”龙伶鸢犹豫了片刻,想到给自己除了家父家兄之外还未给其他男子绘过画相,这实在让身为女子的她有些难为,但也不一定就要画相呀,“如果公子不嫌我拙笨,倒可以给公子给一幅海景画。”

“海景?”陆羽迈一听喜形于色,“在下很小的时候去过一次海边,现在都没什么印像了。今天就请姑娘为我绘一幅,也好让我回温下那大海的神采。”

“那伶鸢这就给公子去绘上一幅,还请公子耐心等待。”龙伶鸢起身走上案台,备上了笔墨颜料,铺上了一卷白纸,便执笔行画。

陆羽迈站在一旁看着她下笔如有神助,起伏的线路不一会便画了出来,看她落笔似乎都不需经过考虑,那画好想早就定形在她脑海,只等她挥笔而出。如此年轻的一个女子,怎地就能练就如此熟练的笔绘?简直跟他所见过的那些大师有得一拼!再看她下色,或大笔大落,或小心细腻,这期间,都不见她有所考虑。陆羽迈觉得她绘得过于快速定成不了什么佳画。

这画是龙伶鸢当日离开海域时所见之景,那一幕她用心地记在了心下,这会拿来画,便也不需思考太多。她以前在龙宫时很喜欢那些多彩的珊瑚,便让龙族大师教她绘画,闲来时坐窗对看珊瑚,便会摊纸练笔,毕竟她也是拥有一千多岁的成年龙女,这龙宫一千多年的岁月里,就算她以修练为主,但也足以让她练就了这些闲暇文艺的功底。

不稍一盏茶的功夫,一幅海上日出图便跃然纸上。因为她常以珊瑚入画,于是最擅运用颜色,而这幅日出景像,要的就是艳丽的颜色。

“好了,公子请看。”颜墨未干,不便将画拿起。龙伶鸢站到了一旁,让陆羽迈站到前面来看。

陆羽迈站前一看,立时便觉得如同身临其境,那辽阔宽广的气势,那呼啸的海风,似乎随面扑来。看着那拍激的海浪,他耳朵似乎响起了那雄厚的声响。一轮新出的红日,漫天的云霞,金色的细浪,染上金光的岸上绿植随着海风摇摆,似与那红日招手相呼。看着这样一幅逼真的画,让他重新忆起了儿时面临大海时的感受。

“真,真,真!真是太真了!”陆羽迈没说妙,因为他觉得这已经不能用妙来形容了,妙只能说是形意上的,而这画画得如此逼真,也只能“真”字才能形容。

“陆公子谬赞了。”龙伶鸢低笑道。她不是兼虚,只是觉得这幅画没花多少时间,实在有些粗糙不入目。

“怎么会,这简直就是神来之笔。虽然和我以前所见过的那些画画风有所不同,却也是我所见过的最最逼真的一幅。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了得的才艺。”陆羽迈喜不自胜地看向龙伶鸢,“不知姑娘师承何人?”

“师承……”龙伶鸢打住了话,总不能告诉对方龙宫的事吧,只好笑道,“请恕家师不便透露。”

“想必是位世外高人吧。”陆羽迈又站到一旁道,“不知姑娘可否在上面提几行字再赠予陆某?”

“若公子不嫌弃便好。”

龙伶鸢看了看自己所画的海上日出,不稍一会便拿起深红色的墨笔,在画上右角题上了:红阳东升破曦霭,梦里嫁衣铺作霞,不恋龙宫富贵淫,唯风缱绻寄流连。

这词是龙伶鸢逃亲出来后面对那晨景的感想,龙宫里有的是富贵荣华,同样也有凡间朝野一样无休的争夺,就像她的几个哥哥表面和睦却都在觊觎宝坐,娘亲和几位嫔妃也不是一样在为父王争风吃醋。虽然对龙宫或多或少有些留恋,但,既然义无反顾地逃出来了,她就决定不再流连。

而不知道龙伶鸢身份的陆羽迈自然而然地把这首诗看作是她的莫可奈何,穆霖说她是未婚得子,再看她此时眉间愁容凝眸,陆羽迈便继续猜测下去,一个失贞的女子嫁人肯定难于登天,这富贵二字似乎她原是要嫁个有头有脸的人,或许她因为婚前怀孕被抛弃了吧,所以才会这等神伤。

“姑娘似乎有心事?”陆羽迈试探性地问。

“何以见得?”龙伶鸢疑惑地抬眸望向他带笑的眼眸,识人浅辄的她读不懂里面的深意。

“有些话,不知能不能直言提问?”

“旦说无访。”她又不未做过亏心事,自然不怕别人问话。

“姑娘莫见怪。”陆羽迈拱手作揖,道歉做在了前头,才道:“在下听说陆姑娘已为人母,不知道陆姑娘是否已婚还是……”遭人强暴这样的词,读过圣贤书的他实在不好讲出口。

龙伶鸢明亮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她耳朵好像出现了点问题,谁能再给她重复一遍?

陆羽迈见她反应呆滞,以为料中了她的心事揭了她的伤疤,又赶紧道:“姑娘请见谅,在下并非有歧视姑娘的意思。姑娘才艺出众,在下甚是欣赏,只是有点好奇,这才冒昧寻问。”

“伶鸢原本是有一桩婚事,只是……”龙伶鸢话到一半又止住,心里有话就说是她的性子,但一回想,总不能告诉第一次见面的说自己是逃亲出来的吧?

她却不知道这样着实吊人胃口,容易让人猜疑。陆羽迈也就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的猜测正确,感叹道,可惜呀可惜,如果能早两年遇见她,他定会放下身段追求她了,可惜她终是因自身的不幸而沦落成了这青楼女子。

“都只是浮华梦一场罢了。”龙伶鸢转身感叹,来到人间她还真没怎么想念过龙宫,不能说她冷情,只是她向来淡泊,在龙宫里能交心的也只有她姐姐和凉冰。而在人间,她本是打算独单一人走到哪便是哪,哪能让她安心住下,她便能随遇而安。机缘巧合,她救了被弃的天藏,如今,“如今我与藏儿相依,也不算孤单。”

“姑娘口中的藏儿莫非就是姑娘的孩子。”

虽说对一个妇人不应该以姑娘相称,但她毕竟未有婚嫁,又是青楼女子,称为姑娘也不为过。

龙伶鸢点点头,都收他作儿子了,她当然不会否认。

“不知这孩子现在在哪?”陆羽迈满心疑惑,她说她和藏儿相依,可这青楼女子又怎能带小孩?

“他在隔壁睡着,公子想见见吗?”一提到那个白白胖胖惹人爱的小天藏,龙伶鸢就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意,当真有母爱的味道。

“既然睡着了,那就明天再看吧。现在夜已深了,姑娘是否要早些睡下?”陆羽迈掬着一抹浅淡的笑,他也不知道为何提到睡下会没由来的有点期待。他从未进过青楼,因为他对青楼只有不屑,而并非像穆霖所想的那样心思呆板,他是个商人,有忙不过来的商务,也没什么心情上青楼。但今儿个遇上这么一个极品佳人,纵然并非完壁,他倒也想试试其中滋味,这想法和所有好色男人一样,凡男人骨子里都有好色因子。

望了望窗外的夜色,龙伶鸢道:“已经二更天了,公子要回去了吧?”

陆羽迈把眉一挑,忍不住道:“姑娘请我走?”

“难道公子要在这留宿吗?”龙伶鸢奇怪地问,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有所禁忌,要是再过上一夜难免会惹来口舌招人话柄吧?

陆羽迈脸上的笑容似乎凝固了,看这姑娘才艺甚佳不至于那么笨才是。莫非:“姑娘卖艺不卖身吗?”那老鸨并未说明,虽然他不是心疼自己的银两,也是因为欣赏她的才艺才出这些钱,都独处那么久了,突然说不让碰,顿实像让他不小心吃到黄莲一样,好不是滋味。

“什么卖艺不卖身?”这是哪门子说法?她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她来这里只是为了落脚,并没要卖什么呀?而她展现才艺只是因为妈妈说要这样做才能继续留在这。

陆羽迈直想翻白眼,她竟然连这都不知道,难道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还是说她在装糊涂,想忽悠他不成?

“在下可是为了姑娘一掷千金,难不成姑娘并不打算把我留下?”

“莫非公子之前在台下所出的三千两是因为我?”她记得他当时喊价时,周围一片喧哗,所以她敢肯定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她当时刚跳完舞就看台下在喊价,她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妈妈就让她带着他进房了。

陆羽迈差点没吐血,愣是说不出话来。

“妈妈怎么能平白无故要你的三千银呢?”不明就理的龙伶鸢甚是气愤。

陆羽迈深吸了一口气,才问道:“你当真不知道这青楼是干什么的?”

龙伶鸢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小蓝姐姐她们告诉过我,在这里住就是要给客人跳舞唱歌凑曲陪酒,暖……”说到后面她没法再说下去了,娇俏的脸蛋微微发红,身为女子怎么能这样随随便便。

“就这些?”陆羽迈还有所期待地问。

龙伶鸢摇了摇头又赶紧点头。

“当真?”久经事故的陆羽迈看出了些端倪,不放弃地追问。

为了结束这尴尬,龙伶鸢只好转移话题道:“公子若是想在这留宿,那我就到隔壁陪藏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