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尾声 爱是魔法也是永恒
(名字是一个魔法,拴住了要远去的脚步;
承诺是一个魔法,绑住了以后一辈子的幸福;
最后,“爱”是一个终极魔法,锁住了为爱而寂寞为爱而失落为爱而永恒的心,“我爱你”,这个世界至此终于圆满!)
十分钟后,亚历山大在别人狂暴而且粗鲁的摇拽下痛苦地转醒过来,“魔,那个姐姐,怎么了?”好可怕,明明白天还是一个美女嘛,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
“怎么了?”颜姊君从牙齿逢里吐出可怕的怨咒,“你这个人模人样的猪!”她咆哮,“你竟然也敢号称自己是人?”
汗水滑下亚历山大的额头,“医生,医生检查下来,难道我原来是一头猪吗?”
已经失去实际功用的神父在旁边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颜姊君脸色铁青,“不要诬蔑猪了,”她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在指责亚历山大是猪,“你是比猪更蠢一万倍的奇怪生物。”
吁了一口气,亚历山大的表情显示着:只要他不是猪就好了,至于骂他愚蠢的话反正他也在他亲姐姐的多年教诲下听惯了,“我到底做了什么?”他心平气和地问。
“你睡着了。”神父看着颜姊君几乎就要喷血的样子,好心地提醒他,“而在你睡着的时候,颜妹懿小姐来过了。”
“颜,她,她她她来过了?”亚历山大清澈的眼睛里闪过欣喜的光芒,“她在哪里?”他左顾右盼,如果不是因为刚刚动了手术体内麻药的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他绝对会立刻跳起来到处找人。
“在哪里?”颜姊君抱起双臂,冷冷地反问,“你问我们在哪里?”
颜姊君的怒火正在狂烈地飚升着,刚才颜妹懿猛地拉开房门让她差点跌了个五体投地,然后还用那种胜利的样子得意洋洋地当着她的面说:“守了他半天,辛苦你了哦。不过他睡着了,所以你的计划又破产了噢!”那个妖女这么说,“喏,”她拿出一块钱,“这是给你的小费,不用找了,特护!”
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颜姊君觉得自己就没有办法平静下来,在她的人生经历里面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让她难堪。但最最让她暴怒的是,这个令她如此难堪的人竟然还是她从来就蔑视不屑看不起的妖女妹妹。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发誓不会让那个妖女好过,可惜那个妖女说完话就逃走了,因此她现在只能先拿罪魁祸首的这个笨蛋出气。
“你究竟有没有从你娘的肚子里带着脑袋生出来?”她才不管眼前的家伙是不是刚刚动过手术,噼里啪啦地就往他的头上连捶带敲下去,“我要你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然后用这种可怜样赢得妖女的同情,进而求婚……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连神父都已经为你找好了,你竟然啊,竟然,竟然给我睡着了?!”
亚历山大怔怔的,“你是说,我在睡着的过程中,”他结结巴巴地说,“错过了我自己的婚礼?”
“没错!”颜姊君吼道,“你这头猪!”
神父呵呵地笑着,显然亚历山大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又一次“升级”到猪了,哎呀,真是可喜可贺。
“我错过了我的婚礼?!”亚历山大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最后猛地大吼一声,“我竟然睡过头错了我自己的婚礼!”然后两管眼泪就飚了出来。
一时间被他的眼泪吓住,颜姊君反而说不出话来。而神父除了笑得更加厉害,实在也拿不出其他主意。
好在亚历山大只是哭了两分钟就戛然而止,“这只是第二条方案,”他慌慌张张地去寻找他的宝贵小抄,“所以一定还有第三条,第四条的!”
他抓紧了那份小抄,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惟一的浮木那样,“第三条……”
第三条:大音无声,大巧不工,无招胜有招!简而言之,就是没招,等死吧!
亚历山大脸色苍白地抬起头来,“我对中国文化不是很理解,”他说,“什么叫做‘大音无声,大巧不工,无招胜有招’?”他死命地望着颜姊君,嘴唇感觉无比干裂,甚至似乎有些裂开了,血的腥味弥漫在嘴巴里,苦苦的痛一下子就扎到了心脏所在的位置,“你告诉我好吗?”他低低地哀求,“怎么解释,都好。”他无措地低喃,“但是,不要骗我。”
颜姊君的怒火并没有消除,但亚历山大的这个样子吓到了她。她掀了掀唇,正要说话却看见亚历山大猛地一捶病床旁边的桌子,只是一下,那梨花木的桌面就出现了一道裂纹,颜姊君当时就被吓到了。
“不!”犹如丧子老猿的哀号从亚历山大的口中迸射出来,“不,不!”他大声地叫着,“不要不骗我,不要告诉我实话,不,不不!”
下午才动了手术还缠着纱布的地方几乎立刻就被鲜血染红了,颜姊君被吓住,神父却还有点大脑,连忙伸手按下了召唤铃。不过几秒钟,医生护士一大堆就涌了进来,而在医生不得不给亚历山大注射镇静剂的时候,“不要说实话,不要……”那样疯狂的叫喊依旧不停地在颜姊君的耳边回荡。
“走吧。”神父拽拽颜姊君的衣袖,“等有了办法再来,总比现在什么都不做傻傻地站在这里刺激他好吧。”
“谁,谁说我现在没有办法?”颜姊君口尤硬,但接下来听见一声“不要!”,她立刻就像一只地鼠似的蹿了出去。
“我还是有办法的。”当然了,在离开医院以前,她还是信誓旦旦地发表了声明,“看着吧!”
“希腊船王家族就了不起啊?”颜妹懿睡得晚晚地起身,才走进厨房就听见颜姊君的抱怨,“她弟弟的阑尾炎都要算到我们头上?那她要不要算算她脸上长多少条皱纹是被穷人诅咒出来的?”
林家明推推眼镜,“你这样的说法不符合逻辑,而且我们只是在讨论亚历山大的病情而已。”
“少跟我说逻辑这种词,你当我是你的程序合成人咩?”
每当“咩”字出口,就表示颜姊君大小姐发怒了,林家明立刻转移话题,“啊,妹懿,醒过来了?来吃早餐吧。”
颜妹懿有点奇怪,“你们今天不上班吗?”又不是周休日。
林家明宽宏地笑笑,“我昨天一口气请了三天的假期,反正我的假期也正用不完呢。”
颜姊君则一撇嘴,“像我这样的王牌记者,像什么时候休假就什么时候休假,有不用怕别人来抢我的公司,更不用担心自己谈恋爱啊爱着爱着,就连自己的公司都送了出去。”
颜妹懿顿时脸色一变,“你的癔症越来越严重了,看来‘记者是疯子最多的行业’这句话还真是一点没有说错。”
“癔症这种事情也是适合恋爱受挫者的吧?”颜姊君掩嘴假笑,“嫁都嫁不出去的肥婆,你放心,你迟早可以进疯人院的。”
“哎呀,去疯人院看望你吗?黄脸婆?”
“谁是黄脸婆啊?”
“谁对号入座谁是啊。”
“混蛋……”
“好啦!”林家明头痛地大吼一声,“你们两姐妹也适可而止一点,都几岁的人了,每天都这样吵你们烦不烦啊?”
“明明是她……”颜姊君不服气。
“不许吵!”林家男主人难得地霸道起来,“安静吃饭!”他顺手打开厨房间里的电视,企图扭转她们的注意力,“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中华小姐的选美大赛录影。
颜姊君一把抢过遥控器,“我要换台,”她说,“我讨厌这个节目。”
“那是你的眼光差!”颜妹懿悠然地举起茶杯说,“或者你看什么人都比你漂亮,自然会心里不平衡的。”
“比我漂亮,不要睁眼说瞎话了,你看看人家的腰,啧啧,你一个可以顶她们两个哦。”
林家明绝望地摇头,又吵起来了!
颜姊君一边跟妹妹吵架,一边乱按遥控器,但下一刻她猛地停住手上的动作,“这里,”她犹豫了一下,“挺眼熟的。”
颜妹懿跟林家明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就是我们楼下嘛。”有优秀的方向感的林家明首先说,“哎,那个人,也很眼熟啊。”
电视里的那个人穿着医院的病人服仰头对天,不,似乎是对着楼上某个人在努力地大声喊叫。面容是有点看不清楚,不过不影响别人一眼看出他是个老外。
颜妹懿突然跳了起来,连踢倒了椅子都不顾拼命地往阳台方向跑过去。
“哦,”这个时候颜姊君才反应过来,“是亚历山大那头猪嘛!哈,他以为他的声音可以传到十四楼上面吗?果然是猪!”
……
颜妹懿跑到阳台上,低头一看,一点没错,在下面疯狂地舞着手臂口中大喊大叫的人虽然隔了那么远,但她还是清清楚楚地知道,那是亚历山大。她转身跑回去,打算下楼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一回头,颜姊君拦在了她的面前。
“你要去干吗?”
“那个傻瓜,他,”颜妹懿心急火燎地说,“他昨天才作了手术,他……”
“但是他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颜姊君冷冷地问。
“他……”
“他又蠢又笨,除了一张脸能看以外,还有什么优点?”颜姊君瞪着她,“你自己想想看,你为他吃的苦还算少吗?这个世界上有几个新娘会在婚礼上被人放鸽子还几乎是当着全世界的面?你为了嫁给这个百无一用的笨蛋,连自己的公司都送人了,沦落到现在甚至连独立抚养小孩的能力都没有……你还想受多少次这样的耻辱?”
颜妹懿愣了愣,挣扎着说,“也不是……”
“还说不是?”颜姊君哼了一声,“我已经叫江离把你们所有的资料都告诉我了。难道你非要再挨他家那个红发魔女的耳光不成啊?我们颜家的女人什么时候丢脸到这样的程度了?”
“够了!”说不出话的颜妹懿勃然大怒地一摆手,“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不过是我的姐姐,我已经脱离要监护人的年纪了,我就算丢脸了也是我自己愿意的,你管不着。”
“管不着?”颜姊君大怒,“你大着肚子万里迢迢来到中国投奔我,我管你吃管你穿,难道你要我看着你去被人欺负吗?”她手指着楼下,“你看看清楚,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连家财都是控制在他姐姐手里的,他一分多余的钱也拿不到!”
“我喜欢他又不是因为他有钱。”
“那就是因为他的貌了?”颜姊君吼回去,“再漂亮的男人也会老,而且男人重要的是生存在世的实力,但他呢?他只是一只用脖子顶着垃圾袋冒充脑袋的人形猪……”
“啪!”干净利落的一个耳光甩在颜姊君的脸上,姊妹两人顿时都呆住。
“你竟然,竟然为一头猪打我?”
“谁,谁叫你这样说他?”颜妹懿瞪着她的姐姐,“你根本不了解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了解?我……”
颜妹懿一把推开颜姊君,从她的身侧擦了过去,“对不起了,姐姐,”擦肩而过时,颜妹懿说,“但是,我,爱他。所以我原谅他了。”
不过,爱他,她爱他!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颜姊君看着奔跑出去的颜妹懿,一丝微笑突然诡异地挂上了唇边。
“挨了一个巴掌还那么开心吗?”林家明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爱妻,“为什么呢?”
“这还不明白吗?”颜姊君喜气洋洋地说,“这个巴掌可值太平洋上一个度假用的小岛呢!啧啧,”她摇头晃脑地说,“认识有钱人,真好!”
这幢公寓一共只有两部电梯,一部缓缓地升上二十五楼,另一部正在往十楼下下去。颜妹懿只看了电梯一眼就决定跑下去,她已经等得太多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耐心。
跑,一直跑!下楼,不断下楼!
随着底楼的越来越近,一个呼唤猛地传入她的耳中,“颜……”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幻听,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清晰得让人简直为之疯狂。
“颜……”那声音说,“跟我走!”他不断不断喊着,“我爱你!”
颜妹懿的脚步险些一个踉跄,现在她终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了。
名字是一个魔法,拴住了要远去的脚步;
承诺是一个魔法,绑住了以后一辈子的幸福;
最后,“爱”是一个终极魔法,锁住了为爱而寂寞为爱而失落为爱而永恒的心,“我爱你”,这个世界至此终于圆满!
颜妹懿整顿了凌乱的脚步,平复了沉重的呼吸,眼前就是一楼的大堂,而推开门,她的亚历山大就在那里。她不安地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捋捋自己的头发,最后她用双手对开大门,灿烂的阳光涌入她的怀抱,她的耳边是婚礼的钟声在悠扬。
那个红衣主教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孩子,你会回来的……”是的,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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