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如果这就是幸福
“哟，要卿卿我我也先把门关好嘛，要是让我不小心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对我的宝宝不好怎么办？”戏谑声从门口传来，我飞快转头，看见珠珠和张涛一脸的促狭。
我一下子红了脸，推开晃司。
晃司转过身，看着进了门来的珠珠和张涛。他笑道：“两位，如果我没有记错，中国好像有句老话，叫‘非礼勿视，非礼勿闻，非礼勿言’，是吧？”
“咦？”珠珠吃惊的大笑，“你连这个都知道？”
张涛却弯腰捡起地上的苹果：“没看见人家已经打算留居中国了嘛，不多学两句中国话怎么行。”他看见苹果上的血，疑惑皱眉：“这是什么？”望向我们，“你们谁流血了？”
他这一问，我才想起晃司还流着血呢。“快，带他去找护士帮忙处理一下，他刚才削到自己的手了。”
晃司对着我笑：“我自己去就行，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们陪你。”说着，他站起身来。
待晃司出去以后，珠珠坐在刚才晃司坐的位置上。
“昨天看见别人还爱理不理的，今天就这么亲热了？”她逗我。
“什么呀，”我才懒得看她，“是我弄伤他的，感到过意不去而已。”
珠珠偏头盯着我：“你伤到他的，才这么一点点吗？”
我斜睨着她，也不说话。
“阿蓝，你的逃避该结束了吧？”张涛难得正经八百地说句话：“你对晃司，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再逃避下去，你不但会深深伤害到别人，也会伤害到你自己。勇敢一些，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今天我可是开了眼了，”珠珠掩住嘴笑，“想不到我还给自己找了一个这么聪明的老公，老公，你平时不是都很笨的吗？今天居然能够讲出这么一番道理来。”
张涛跟她打混：“我那是故意藏着呢，就是为了配合你啊，要不然别人都说你老公比你聪明太多你会自卑的嘛。”
“你小子……”珠珠不服气地站起来。
我看着面前的恩爱小两口，先是微笑，然后陷入沉思。
我想起刚才张涛问的那句话：你对晃司，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
这个感觉，是指的什么？
跟浮生在一起，我总是容易脸红，心跳加速，忽喜忽悲。这才是恋爱的感觉吧？
但是晃司不一样，他总是呆在我一转身便可以看见的地方，总是一径地微笑，我不会心跳加速，忽喜忽悲，因为我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不需要去猜，不需要去揣摩，他就已经将他自己完全展露在我面前，反而是我，不愿去深想他在想什么，又需要些什么，就像张涛所说的，我在——逃避。
可是，我也隐约感觉出来，晃司……也是特别的。
如果不是晃司，而是别的什么人，我还会这样烦躁，不知该如何面对吗？我还会为他庆贺生日，为了给他惊喜送给他生日蛋糕吗？我还会邀请他一起去海兰云天吗？还会……因为他眼里的伤痛，而感到心疼吗？
不知道，脑子里一片混乱。
摇摇头，我不经意转眼，看见放在旁边的闪着银光的刀子，那上面还有血痕。
好刺目……我很快转开了头。
刚才看见他手上的鲜血冒出来那一刻，我的慌张，是因为什么？——因为是我伤了他，所以内疚，还是因为——在意？
晃司说：我只要你的一点点在意就够，但是阿蓝，你给我的已超过我想要的，我怎么还能走得开？”
不想看见他流血，不想看见他痛苦，只是对自己说不可能喜欢上这个人，同时，又在这份我本以为的“友谊”里放入了太多的在意……
我这是怎么了？
我这是怎么了啊！
如果真的想让他走，他该是能够感觉到的吧？
还是，其实我一直给晃司的感觉是对他说——请留在我身边？
浮生，我该怎么办？
双手撑着额头，我闭上眼，在心里大喊。“浮生，我……喜欢上晃司了吗？这样的我，你会原谅吗？”
“阿蓝，你怎么了？”有声音唤我。
我放开手，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是晃司担心的眼。
“不舒服吗？”他深深皱着眉头，有些着急，“伤口还是疼吗？我去叫医生……”他转身想走。
我拉住他。我想说不要去找医生，我没事，可是，我却出不了声音，喉头里堵得慌。
前一阵，我还对自己说，浮生才是我惟一想要的。
可是为什么此刻拉住了晃司的手，我却并不想放开？
“怎么了？”晃司很吃惊，“你的脸色好苍白！你哪里不舒服？”他紧张地来探我的额头，我注意到他的手指上还缠着纱布。
我摇头，再摇头。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只是突然想哭。
呵……是啊，好像遇见他之后，我又变得爱哭了……
“阿蓝？”张涛和珠珠也注意到我的异常，走过来看我。
“她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晃司有些躁地对着珠珠说，“你们没有注意到她吗？”
——如非担心你的安危，要今泉晃司这身形象出门见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于蕾曾经这样说。
而此刻，一向温文而雅的他，却这么慌乱而急躁。
“……我去找医生！”我听见晃司的声音在叫。
没再拉得住他，他挣脱了我的手。
珠珠坐到床头，扶住我的肩。“阿蓝，你为什么哭？”她的声音先是疑惑，然后是了然。“你……是不是想通了什么？”
哭？我在哭吗？
我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哭出来？
难怪我不能看清楚，原来，是一直有什么挡在我的眼前。
珠珠抱住了我。“于蕾曾说过，如果我们可以再看见你真正的眼泪，那么，她才可以原谅罗浮生。”她的声音低下来，“我以前不明白，现在，我终于懂得了。”
医生来检查，自然是检查不出什么异常来的。医生出去的时候，珠珠和张涛回头对我笑了笑，也离开了。
晃司坐在我面前，有些担心，又有些疑惑，因为，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我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拉住他的手，靠在枕上，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闭上了眼睛。
手，仍然没有放开。
没有面红心跳，有的，是一种安心。
感觉到他的存在，所以，安心。
“阿蓝……”晃司迟疑地叫我。
“对不起。”我没有睁开眼睛。
“……什么？”
“对不起。”我再一次说。对不起，一直以来欺骗你，也欺骗了我自己，还任性的一再伤害你。
沉默。
我看不见，可是，我感觉到他的手在发颤。
“阿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后的痛苦。“别说这三个字，我不想听这三个字。”他反手紧握着了我的，我迷惑地睁开眼，看着他。
晃司那样悲哀的看着我。
我心又一痛。
是的，其实，每次他拿这样的眼光看着我时，我都会心痛，可是曾经，我把它理解为讨厌。
我不讨厌他这个人，却讨厌他用这样的眼光看着我。只是我不知道，原来这种讨厌，也是因为讨厌从他眼中看到这样的神情。
一开始的他，明明拥有一张那样明朗的笑脸啊，而现在他的笑容却总是带着一丝忧伤。
多希望，他还是那个他，用最蹩脚的普通话，问我牛仔裤可不可以“贬意”一点，至少那个时候的他，不曾被我伤心。
原来一直认为自己是全天下最悲惨的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伤害到他，伤害到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我目光下移，看到晃司和我交握的双手。
晃司可能将我的表情误会为我不高兴，他一颤，松开了手，但我在他脱缩那一刻抓住了他。
“……阿蓝？”他太吃惊了。
其实我刚才望向晃司和我自己交握的手时，想的是，我到底是该抓住，还是该就此放手。
只是还没有想清楚时，他一松手，我却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下意识的行为啊……说明，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
我轻轻笑了一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
抬眼，看见晃司不知所措的脸，我又笑了一下。
倾身上前，我窝进他的胸口。
咚咚咚咚——
好急的心跳声。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僵硬着身体？”我轻声埋怨，“抱起来好不舒服。”
“阿……蓝？”他的声音，是不敢置信之极。
呵呵。我嘴角上扬，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收紧了手臂。“八格！（笨蛋）”我低声骂。
晃司愣了一下，然后他猛地抱住我。这样的紧，我该感到疼的吧？但是我却更紧地偎依着他。
其实早已心动，只是此刻方才明白。
“虽然你一再拒绝我，可是我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想让我走。”晃司激动地说，“但我还是害怕，你什么时候会觉得我是多余，什么时候会真的赶我走，所以我害怕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不知道你的下一句会是什么……”他推开我一点，寻视着我的眼睛，“但是阿蓝，此刻，我可以理解为……你愿意让我留下来陪在你身边了吗？”
我看着他。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请你答应我……”我说得很慢，“让我看着你走。”
晃司的眼交织着喜悦和痛苦。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垂下眼。“没办法啊……”我苦涩地笑，“曾经有一个人答应我，说是永远不离开我，但我却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提到浮生，晃司颤了一下。
“他骗了你吗？”他很低地问，“所以，你觉得我也可能会骗你？”
浮生……他曾答应我，等我二十一岁生日时，他会回来让我做他的新娘子，可是他却一个人留在了日本的富良野。
从此以后，我失去了坚信一切的勇气。
“阿蓝，如果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恨我吗？从此再也不理我？”
晃司的问话，让我抬起眼来。
在他漆黑的眼睛里，是不是隐藏了什么？
“你会骗我吗？”我笑问。
晃司看着我。
“——不！”他再次抱住我。
“……那不就行了？”我轻轻地笑。
手机被抢而住进医院时，是初冬；而当我出院时，已经过了大年了。
虽然向派出所报了案，可是那个抢我手机并刺伤我的人却一直没找到，大家都说这件事恐怕最后是不了了之，我却不在乎，因为我已因此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一切都没有什么改变，牛仔摊的生意还是不好也不坏，于蕾两口子仍然是忙得脚底朝天，珠珠仍然没有快当母亲的样子，每天和张涛闹来闹去，而我自己，也不过是多了一个男朋友。
小圆笑我：“看不出来，那抢匪还给你们做了媒人。”我只是低头着笑，晃司却听了皱眉。对那件事，他还是不能释怀。
妈妈更是高兴，现在晃司到我们家去，妈妈做的菜全是他喜欢吃的，反倒把我这个女儿晾在一旁，看得我吹胡子瞪眼睛。
当然我是在后来才知道，我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晃司对着他们公司的经理拍了桌子，才迫得经理将他的工作做了调整，让他可以晚上做工，白来到医院来照顾我，搞得自己越来越疲惫。
我听了很生气：“就算事业不算最重要的，那自己的身体总该重要吧？你这样做，实在太任性了！”
晃司看着我无奈的解释道：“如果我不是和公司签了合同，直接辞职也就完了，可是偏偏签了合同，所以只好请公司那边稍微让步。至于我自己还年轻，体力也恢复得快，如果不看见你平安，我反而不可能安心工作。”
我哑言。
其实晃司对我的好，我自己知道，旁人也都可以看出来，只是那天在医院时，他问我的话，我一直放在心上。
他问我，如果他骗了我，我是不是会恨他，从此不再理他。
说实话，他这样问时，我心里就疑惑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骗了我。
但他对我的好，却是不容置疑的。
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发现他骗了我什么，又该如何？
此刻，我没有答案。
现在牛仔摊多半都是妈妈在帮我看守了，因为老妈和晃司两票对我一票让我暂时“退位”，理由是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其实我哪有那么娇弱，但是群众的力量也是不容小看的，我的强烈“压制”没有抵得住“革命”的力量，所以只能沦为在家里“养猪”——而且那只“猪”还是我自己！
但是闷在家里也有够无聊，所以吃过晚饭后，我还是到了地下商场，老妈一看见我就皱起眉。“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嘛！怎么这么不听话！”
“妈，”我跟她撒娇，“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无聊，而且我来也是陪你啊，你都不会让我做什么事，所以根本不会累的。”
妈让出凳子给我坐，为了让她不要再嗦，我也不拒绝地坐下。
“晃司呢？”妈妈问。
“啊？”我想了一下，“不知道，可能加班吧。”
妈看了看表：“都7点过了还加班？女儿，你怎么搞的，男朋友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到底是你对人家关心不够还是你的心没定下来？”
我愣住了。
好像……真的是这样啊……
以前跟浮生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会这样。他做什么我都清楚，有时候他出去没有告诉我，我也要等到他平安回来的消息才肯安心。
我皱眉的表情被妈妈看在眼里，她站到我旁边，用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阿蓝，晃司对你真的没话说，你这样对人家，很不公平的。”
我看了妈妈一眼，对她的指责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去。
“我并不想这样的，”我无奈，“可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妈妈苦笑一下。“阿蓝，浮生不在了，这个事实你是知道的。还有，什么叫‘惜取眼前人’，你也是听说过的，不要有一天失去了，才来后悔。”
接受晃司时，我的确是真心实意；可是不能像对待浮生一样来对待晃司，这也是我没有办法改变的。
手机响了起来，我忙打开挎包，掏出手机。
是晃司。
“喂？”我接了电话。
“阿蓝吗？”晃司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和，“你是不是在地下商场？我打电话到你家，都没有人接。”
“是啊，”我有些汗颜，其实晃司再忙都会给我打电话，但我却老是忽略他的感觉，“我陪妈妈。”
“出门走走也是好的。你在摊子等我好不好？我一会儿过来找你。”
“好。”我乖乖答应，但是又想起，“等一下，你工作了一天累不累？如果累的话，就别过来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喂喂？晃司，你还在听吗？”我疑惑地拿下手机看了一眼。
“……不要！”他的声音很低。
啊？我呆了一呆。他在说什么不要啊？
“……我要过来。”还是低低的声音。
我眨着眼。“……喔。好吧。”
“等会儿见。”说完这句话，他很快收了线。
我皱着眉还是发愣。
……他这是在闹什么别扭啊？
“是晃司吗？”妈妈问。
“嗯。但他好像有点奇怪。”我摇摇头，把手机放回包包。
“奇怪的人是你才对吧？”妈妈埋怨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我？”我抬起头，不相信地指着自己。“我哪里奇怪了？”
妈妈瞪我一眼。“刚才还跟你说来着，你转过身就忘。别的情侣不是都希望能随时见到对方吗？晃司说要过来找你吧？你居然叫他不要过来，他会怎么想？”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这是关心他耶。他每天工作到那么晚，完了之后还不能好好休息，所以我才叫他不要过来在家里休息啊。”
妈妈根本不接受我的理由。“少找借口了。如果真的关心晃司，你为什么不到他那里去陪他？每次都要人家来找你。”
我气得快晕了。“拜托！是谁让我少出门连地下商场都不要我来的啊？现在又说让我到晃司家里去，妈，我到底该听你的哪句话好！”
妈一时词穷。“不管你了，”妈狠狠瞪我一眼，“反正老妈为你做得够多了。如果你自己都不好好把握自己的幸福，别人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说完以后，她真的就走开去，到胖胖姨的摊子找胖胖姨“侃大山”。
但是我却再不能平静下来，一方面我对自己说我根本没有做错嘛，我的确是为了晃司着想，可是另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承认妈妈说得对，晃司每天在想些什么，他的希望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也没有关心过。
一对恋人，如果只是哪一方单方面的不断付出，一定会很累，而总有一天会因为受不了而产生离开之心的。
咬着嘴唇，我皱眉想了好一会儿，又拿出手机。
晃司的手机号，我已经记住，而且设到了2键上，只需按住2键两秒钟不放，就自动拔到他的手机上。
通常情况下，至多三声铃响，晃司就会接了手机。但今天一直响了很多声，都没有人接。
我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机。他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周围太喧闹，所以没有听见手机响？可是，他一般都是把手机设成的振动加铃声啊。
终于，响到第八声的时候，电话通了。“喂？”晃司的声音有些犹豫，但应当是平安的。我松一口气。
“你干吗这么久才接电话？”我埋怨地说。
“……什么事？”晃司没有回答。
我还是疑惑，但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我想问问你现在到哪里了啊。”
“……快到了。你有什么事吗？”
“哦，”我犹豫一下，还是说，“要到了啊？那就没办法了，我本来还想约你去一个地方呢。”我本来打算听取老妈的意见，约他出去逛逛。
这次是沉默了很久。“阿蓝，我看见你了。”他在电话那边轻轻说。
啊？我赶忙转过身抬头四望，终于看见站在大约十米之外的晃司。
这么快……他是不是坐飞机过来的啊？我对着他笑。
收了手机，我站起来向他走过去。在我一步步走近他时，才发现他原本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今天居然没有看到。
所以，我停了下来，在离他只有三步距离的时候。
“晃司？”我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
晃司看了我两秒钟，然后，他跨过来，一把抱住了我。
“晃司？”我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不说话。
“喂……”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啊，已经有好多人盯着我们看了。“干吗啦……”
“吃饭没有？”晃司抬起头来看着我的时候，却是一脸灿烂的笑容。
我一下子又傻住。他怎么一会儿一个变的啊？
在他的眼里，我看见捉弄的笑意。
“哼哼！”我鼓着腮掐他，“你好啊你，居然敢戏弄我！”
“没有啊！”他放开了我，拉着我走到摊上，对笑着望着我们的老妈和胖胖姨打了招呼。“阿姨好，胖胖姨，今天的生意不错哦？”
老妈看看仍是一身西服的晃司：“你才下班啊？真是辛苦，对了，吃饭没有？”
“没有啊，”晃司拉着我的手不放，“你们吃过了吗？一起出去吃饭吧，我请。”
老妈看了我一眼。“我吃过了，但是阿蓝还没有，这样吧，你们两个出去吃，等会儿直接回去没关系，摊子我会守的。”
我瞪大眼。老妈明明知道我吃过晚饭才来的，难道她要我陪晃司再吃一次？养猪也不是这么养的啊！
晃司回头望向我，很温柔地笑：“阿蓝？”
我看看老妈，又看看晃司。的确好久没跟他一起吃过饭了。“……好啊。”拉着晃司，我对妈挥挥手。“拜拜，我们先走了！”
“想吃什么？”
我回头问。
“你想吃什么？要不要去‘跃华食府’？”晃司一手拉着我，一手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
其实跃华食府真的是不错的选择，那里什么都有，咖啡、点心、套餐、面食、炒菜、火锅……味道中上，但是价格实惠，所以每日客似云来，以前我守摊子的时候，也常常选择到那里去解决民生问题。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妈妈的话。我对他的关心，真的很不够呢，他把自己放在太后面了，什么都以我的意见为先，纵然顺了我的意，但是也未免太委屈他自己。
“嗯……”我在这一刻下了决定。“干脆去你那里，我们买菜，自己做来吃。”
“啊？”晃司有些惊讶，他歪着头的傻模样让我笑出来。
“走嘛走嘛，买菜去。”我拉着他往超市的方向走。
“你做菜？”他皱着眉不动身，“太累了，还是不要，我们就在外面吃也是一样的。”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还是担心我的身体，其实根本没什么大问题了，可是他和老妈他们还当我是瓷娃娃来看。
“没关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你累了一天，我正想做两个菜让你好好吃一顿呢。”“真的没问题？”晃司还是不放心的确认。
“真的没问题！”我一脸认真地举着手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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