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衿怔了一下,心里又被刺痛了。果然,在他的想法里,还是把她当成了那样的女人,一个可以为钱出卖自己的女人。
萧昶轩看着她抬起头,以为终于能从她嘴里撬出什么话来来的时候,梁子衿却很平静地开口。
“要出多少钱萧少才肯当着所有人的面趴在地上学狗叫呢?”梁子衿看着她,声音和眼神一样都淡淡的,“我就要这么多钱。”
萧昶轩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不给面子,真的太不给面子了,她这分明就是不给他台阶下。
“多少钱都不行!”萧昶轩有些急了。
梁子衿露出淡淡地微笑,“这也是我的答案。”说完,她不再看他,想要绕过他走出去。
然而,她刚往前走,那人却已经堵在了门口,那么看着她。
梁子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萧昶轩则看着她,不说话。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萧昶轩是个倔脾气,如果她服个软他或许会考虑考虑放了她,可是她现在这样,他说什么都不放她走。
“你让开!”梁子衿有点不高兴了。
萧昶轩才不理会她,“不让。”
“你混蛋!”
梁子衿是真的急了,才喊了这么一句。
萧昶轩一下子愣住了。他想他没有听错,这女人在骂他。他等了她两个晚上来照顾她的生意,可是现在,她竟然骂他。
想到这里,萧昶轩不只觉得愤怒,竟还有些委屈。
话喊完,梁子衿也愣住了,她看到对面的男人眼里燃烧的怒火,不由地心里一惊。眼前的人从来不是好惹的,现在好了,她也许真的要完蛋了!
下一刻,萧昶轩却突然从门口让开了,梁子衿愣了一下,却看到萧昶轩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行!你走!一个个都TM一样,都TM想走就走,老子一个都TM不留,都滚!”说完,萧昶轩气急败坏,最后竟直接坐到了地上,一脸毛躁和愤怒,像是想到了什么,满脸无措。
现在大门就在她的眼前,只要她伸手拉开就能走出去,而唯一一个可以阻拦她的人,此时此刻就像精神失常一样坐在地上,自己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办法阻止她。
梁子衿松了口气,虽然眼前这人说话实在可气,可是眼前她却不由地觉得他有一点可怜。
他说的一个个,是指那天那个女孩吗?
梁子衿想到了简菲儿,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出于女生的直觉,她不太喜欢那个女孩子。
怪只怪他眼神差。
跟她没有关系。
萧昶轩就坐在地上,余光瞟见她伸手去拉门把手的时候,心里还是未免感到有些失落,她要走了,还是要走了,最后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么想着,萧昶轩有些失神。
“喂,把脚拿开啊!”
这时候,梁子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然后他就感觉到小腿被踢了一下,有点疼,然后下意识地把脚缩了回去。是他的脚挡着她开门了吧,萧昶轩心里想,嘴上什么都没说。
梁子衿如愿以偿地转动了门把手,可是当她要把门打开的时候却用余光瞟了一眼地上的人,就在那一念之间,她迟疑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关门声,萧昶轩抬头看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女人竟然没有走,而是返了回来,他愣神的片刻,她已经走到了茶几边上,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萧昶轩在那里愣神,一直到梁子衿蹲到他的面前,把其中一个杯子递给他。
萧昶轩还没有回过神来,因此梁子衿的手就停在空中。梁子衿索性不再理他,直接把自己杯子里的酒直接灌了进去。
酒是好酒,一杯下肚梁子衿只觉得头晕晕呼呼的,借着酒劲,她看向了他,说话一点也不含糊,“你知不知到你TM就是个神经病!”
萧昶轩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了接过她的酒杯,刚要送到嘴边,这才反应过来什么。
她在骂他!
这个女人竟然敢骂他!
萧昶轩皱起眉头看向她,梁子衿却不理他,直接起身朝着沙发那边走去。
“你要干什么?”萧昶轩没看懂。
梁子衿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喝酒啊。”说着,她又把酒杯给倒满了。
萧昶轩愣了一下,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这边走过来。
她怎么就答应他陪她喝酒了呢?这事梁子衿自己想想也觉得奇怪。可是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她看到他那张彷徨又恍惚的脸,突然就觉得他像是那种小时候不能抱着喜欢的玩具熊睡觉,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躺着的小孩。
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也没有人在乎他像要的是什么,渐渐的,他就像是个衣食无忧的寄生虫一样,拿着钱,自生自灭着。
那时候她想,他就是个纸老虎啊,没什么了不起的。她怕他做什么?
梁子衿从小到大都没有骂过脏话,因为婶婶说那是没有修养的行为,说脏话的人就要被罚不能吃晚餐。
可是她就那么说出来了,可是也感觉没什么,甚至说出来以后,她甚至还有一种轻松了的感觉,好像她本来就该是那样的。
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她呆在萧昶轩的身边,也就只有被染黑的份了。
“你不是要走吗?回来干什么?”萧昶轩靠在沙发上,挑了挑眉,与其仍然不愿意软下来。
梁子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窝在沙发里,如果她说,她只是觉得没有人在乎你说了什么你想要什么,这真是太可怜了,他会相信吗?
不过现在想想,梁子衿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又点可笑,萧昶轩是萧家的少爷,当然是众星捧月,又怎么会和她一样呢?
“你小时候玩具一定很多吧?像是什么玩具熊,还是其他什么的,多到一间屋子都塞不满。”不知是否因为喝酒的缘故,梁子衿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你在说什么?”萧昶轩喝了一口酒,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说的话简直太奇怪,显然他有点对她的话摸不清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