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欧阳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臂弯里枕着一个脑袋,他不客气地抽回自己的手。
****着身体下床,捡起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去。
快步朝外面走去。
在酒吧里勾搭上的女人只能夜里看,不适合在白天看,卸了妆的脸那实在够吓人。
欧阳冽被吓过几次,以后再玩419,他必定会先离开酒店。
打开门,走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欧阳冽站在楼道里,半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现在他才算是彻底醒过来了。
“操——”欧阳冽拍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公寓,不是酒店,床上的那女人不是酒吧里的熟女,那货现在是他老婆。
欧阳冽抬手按着门铃。
床上的张念圆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支票。
刚才她冷眼看着那死胖子穿衣,写支票,走人。
门铃响了,张念圆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埋头睡觉,全身都疼,她是碰上传说中的一晚七次郎了。
不容易,总算是嫁出去了。
四岁就恋爱的张念圆,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也会变成剩女。
她谈过无数次恋爱,每次恋爱都无疾而终。
二十六岁以后,她开始频繁地相亲,相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昨天中午,她又去相亲,对方爽约了。
没想到会碰到那死小胖子。
他还没坐下来,她就认出他来了,尽管他和小时候很不一样,她还是认出来了。
四岁的时候,小胖吃了她一个月的棒棒糖,最后却不害羞的勾搭上了大班的阿悄。
而且很明显,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
张念圆一向是颜控,看他现在出落得这么标致,她就收了他,也算是积善行德,省得他去祸害别人。
“善了个哉的。”张念圆闭着眼睛,打着哈欠念道。
伴着一声接一声的门铃声,张念圆再度入梦。
睡到自然醒,已然是中午了,张念圆吃力地下床,身体疼得厉害。
胡乱地洗把脸,打开冰箱找东西吃。
张念圆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环视着四周,这房子太干净了,一点人气儿没有。
走进更衣间,张念圆打开衣柜,狗刨似的翻出自己的衣服,她不怎么会叠衣服,事实上她从没叠过衣服。
穿上衣服,拿起吧台上的门钥匙,张念圆背着小包出门了。
她要去上班,她是一所名牌大学的图书馆管理员,她爸是学校的名誉校长,她哥是学校的教授,她妈是学校的旁听生,她们一家四口是跟这所大学较上劲了。
暖暖的阳光照进图书馆,张念圆单手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又睡。”额头上挨了一记爆炒栗子。
张念圆睁开一只眼睛,她的教授哥哥衣冠楚楚地站在那里。
张念圆用鼻子哼了哼,闭上一只眼睛,继续打盹。
“你啊。”张念宝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转身走了。
他们虽然是龙凤胎,却长得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一直睡到四点半,张念圆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总算清醒了。
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高峰期来了,小正太,小帅哥们成堆地涌进图书馆。
看着花儿一样的祖国栋梁们,张念圆觉得通体舒畅。
看到五点,张念圆背着小包去学校食堂,跟一群栋梁们排在一起打饭,张念圆觉得很幸福。
她幸福地吃撑了,挺着肚子慢慢地散步。
她现在即便是一个星期不回家,她爸妈也不担心。
不过让他们失望了,过去的三十年,她每天都准点回家了,比新闻联播还要准时,除了昨晚。
可惜他们两个跑去日本度假了。
“总裁。”漂亮的小秘送来一杯咖啡放在欧阳冽的面前。
欧阳冽头也不抬地处理着公务。
小秘红着脸走了。
可惜是人造美女,欧阳冽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咖啡。阅女无数,他的眼睛变得很毒。
欧阳冽斜靠在老板椅上,跟各大区的总监开着视频会。
他能一脑多用,像现在他说着话,心里却想着晚上的节目,还有晚上吃什么,哪家甜品店又出新品了。
“肖,你的数据不对。”欧阳冽打断一个总监的话。
家里那只猫在干吗?欧阳冽心里想。
张念圆洗完澡趴在床上,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小说。
门铃响了,十点了,张念圆合上电脑,跑去开门。
“老公,你回来了。”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
欧阳冽的视线落在她身后,地板上乱七八糟,简直就是垃圾场。
他皱紧了眉头,走进屋里,弯腰收拾,他见不了脏乱。
再忍六天!
“老公,你吃饭了吗?”张念圆歪着脑袋问。
算她有良心。
“吃过了。”欧阳冽脸上神色缓了缓。
“老公,我饿了。”张念圆揉着已经瘪了的肚子说。
“所以?”欧阳冽一下站直了身子,看着她问。
“我想吃汤圆。”张念圆眨巴着眼睛说。
“然后?”欧阳冽问。
“我洗过澡了,老公,你去超市帮我买。”她眉眼弯弯地笑着说。
欧阳冽深吸一口气,强忍住飙脏话的冲动。
“宝贝想吃汤圆,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呢?”他搂住她,微笑着问。
“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她一脸的无辜。
“那是我的不对了,我道歉。”欧阳冽气到一定程度,反而笑了。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她大度地说。
“宝贝,汤圆明天我给你买回来,今天改吃蛋糕好不好?”欧阳冽柔声说道。
“冰箱里的蛋糕我吃完了。”她仰头看着他。
欧阳冽扯了扯唇角,松开了她,笑眯眯地朝卧室去了。
看到了像猪窝一样的床,猪窝一样的更衣间,猪窝一样的洗手间,欧阳冽深吸三口气,让自己放松,动武不好,尤其是对一个女人动武。
“老公——”这货在他身后娇滴滴地叫。
欧阳冽转身长臂一伸,将她扯进怀里,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没几天了,做一天少一天。
他不生气,不生气,他要好好享用她,然后让这只又馋又懒的邋遢猫滚出他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