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醒醒,吃汤圆了。”欧阳冽端着碗半跪在床边,柔声软语地叫道。
现在是凌晨三点,滚完床单以后欧阳冽身心愉悦,想到现在是新婚,他便跑进厨房,亲手做了白糖芝麻汤圆,欧阳冽爱吃甜食,也很会做甜食。
“唔。”张念圆累得睁不开眼睛,只用鼻音哼了哼。
看她小脸粉扑扑的,小嘴微微地撅着,欧阳冽越看越喜欢,顿时觉得爱死这只小懒猫了。
“乖乖,吃汤圆了。”他坐到床边,将她抱进怀里,舀起一个汤圆吹了又吹,方才将汤匙送到小懒猫的嘴边。
张念圆张开嘴一口吞下,“烫——”一口咬下去,她又吐了出来,她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整个人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她的嘴撅得老高,一脸的委屈,欧阳冽看得心痒痒,也不管什么汤圆了,放下手里的碗,一口吻住她的嘴,像是品尝美味的蛋糕一样,难分难舍地吻着。
“嗯……”她嘴里发出轻吟声。
“宝贝儿——”许久后,欧阳冽叫一声。
欧阳冽抱着她睡觉,他的鼻子在她脖颈处用力嗅着,她身上有淡淡的奶香,像是小婴儿的味道。
这味道实在是好闻,欧阳冽低头在她微微肿起的小嘴上亲了亲,她睡得很沉,被他骚扰急了,只会用鼻子哼哼几声。
欧阳冽无声地笑了,现在他真是爱死她了。
他这满腔的爱意一般是始于床上,也止于床上。
早晨,看着整洁的公寓瞬间就变成了猪窝,洗脸台上放着她咬剩的三明治,吧台上放着她的一只脏袜子,另一只袜子欧阳冽在冰箱里找到了。
“老公,我上班去了。”张念圆背上小包,跌跌撞撞地跑了。
欧阳冽站在客厅,呼气,吸气,吸气,呼气。
他想掐死她。
一个星期一晃就过去了。
星期一,第八天的早上,睡梦中的张念圆再一次被欧阳冽突袭了。
“嗯……”她的头向后仰去,嘴里发出破碎的声音。
“宝贝。”他在耳边哑声叫道。
“唔。”张念圆轻声应着。
“真爱你。”他随着一阵轻颤结束了这一轮的突袭。
张念圆闭着眼睛笑了,她好像也爱上他了。
“离婚吧。”欧阳冽的声音瞬间恢复清冷。
张念圆一下睁开了眼睛。
“我会付你一大笔赡养费。”欧阳冽起身下床,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里面传来淋浴的声音。
洗完澡欧阳冽穿着浴衣去了厨房,准备早餐。
那只猫什么家务也不会做,其懒无比,虽然在床上很可爱,那也只是在床上而已。
欧阳冽无比熟练地做着早餐,行云流水,他很享受烹饪美食,想到即将恢复单身汉的生活,公寓再也不会变成猪窝,袜子再也不会跑进冰箱,欧阳冽唇角上扬起来。
外面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欧阳冽探身望去,张念圆穿着大大的睡衣,半跪在地上擦着地板。
现在知道错了,想补救了?晚了。
欧阳冽端起两份早餐朝餐厅走去。
他是一时昏头了才会结婚,现在冷静了,当然不能再继续昏下去。
“宝贝,吃早餐了。”欧阳冽微微蹙眉,看着像大花猫一样的地板,还不如不擦,她越擦越脏。
张念圆放下手里的抹布,眼泪一下滑落下来,“我不想离婚。”她半跪在地上,仰头看着他。
“乖,先吃早餐。”欧阳冽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朝餐厅走去。
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想离婚。
给她拉开一张椅子让她坐下来,欧阳冽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拿起刀叉优雅地用着早餐。
“我不想离婚。”她一只手揉搓着红红的眼睛,低声抽泣着说。
“乖。”欧阳冽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一个星期而已,感情再深也深不到哪里去。
“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她吸着鼻子,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你的年纪。”欧阳冽漫不经心地说。
三十岁的女人怎么看起来还像个小女生?
当然,他也不是就真的在乎她的岁数,他知道只有年纪是改不了的,所以她也别费心思改了。
“你还和以前一样混蛋。”一道白光闪过,一杯牛奶泼了他一脸。
欧阳冽耸耸肩,毫不在意地抽出餐巾纸擦着脸,这话骂的有失公道,好像他以前就对她混蛋过似的。
张念圆腾地一下站起来,哭着跑进卧室了。
收拾干净,欧阳冽拎着她的大行李走进电梯,张念圆板着脸跟在后面。
大概知道眼泪对他没用,她不再哭了,只是眼睛和鼻头红红的。
去民政局的路上,欧阳冽边开车边打电话,“二十分钟就到,回头请你吃饭,离婚比结婚麻烦……”他跟民政局的朋友通着电话,准备走个后门,速战速决地离婚。
打完电话,他扫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那只猫,她脸贴着车窗出神地望着外面。
“有时间一起玩,多个朋友多条路,有困难随时找我。”欧阳冽说着临别赠言, 语气很是诚恳,他真是想跟她交个朋友,想到她的样子,他心又痒了。
“滚。”她嘴贴着窗户,温柔地骂。
欧阳冽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朋友是做不成了,女人太感性了,奇怪的动物。
有了朋友的帮忙,这个婚离得异常的顺当,两分钟就解决了。
“晚上红粉佳人见。”欧阳冽拍着那哥儿们的肩膀,约定晚上鬼混的地点。
“不见不散。”那哥儿们笑得一脸灿烂。
张念圆恨恨地剐了他们一眼,扭头就走。
欧阳冽驾车送猫回猫家,他只知道她住那栋公寓,具体几层几户他就不清楚了。
“这样吧我们约个定,等到六十岁,如果你未嫁,我未娶,那我们再复婚。”看她眼露凶光,欧阳冽退了一步,给她一个希望。
她用鼻子冷哼了一声。
“那就五十岁。”欧阳冽妥协了。
她直接扭过脸去,不再看他。
欧阳冽安静地开车,他的妥协只能到这个地步。
车子在公寓下面停了下来。
欧阳冽下车打开后备箱,拎出里面的行李。
“我送你上去?”他问。
“不用。”她夺过他手里的行李,头也不回地走了。
欧阳冽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这真是一只可爱的猫。
她突然扔了行李,转身朝他跑来。
欧阳冽张开双臂,准备送她一个临别吻。
“我……ci,ao……”欧阳冽痛苦地弯下腰去,她突然一脚踢中了他的命根子。
张念圆冷笑三声,扬长而去。
欧阳冽扶着车慢慢蹲到了地上,半天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