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前面喝了几杯酒,心里惦记着这件事,顺着墙根就往内院溜达。忽听墙那边似乎有人轻语,他抬头一瞧心下欢喜,那边不就是西府吗?听说那涟姑娘生病了,花想容又被人告到了官府,眼下自己要是去安慰看望,她还能不动容?况且自己又貌赛潘安,才如唐伯虎,那个姑娘能拒绝的了?
眼前似乎出现涟儿娇滴滴含情脉脉看着自己的情形,这心越发的痒起来,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涟儿面前一表真心!
他顿时精虫上头,瞧见墙边有一棵大树就爬了上去。笨手笨脚的骑在树上,再小心翼翼的跨到墙头。往下一瞧,妈呀,下面是一条又宽又深的沟。有心想要顺着树爬下去,可又瞧见听雨轩里人影闪动,把心一横闭着眼睛跳了下去。
“哎呦!”他惨叫一声,酒劲立马没了三分,勉强站起来,手脚并用的从沟里爬上来。前一晚上下了一阵小雨,沟里面都是烂泥,他身上沾得都是,头上还黏着几根稻草,样子狼狈极了!
“妈的!”他低声骂了一声,低头瞧瞧自己的衣衫不由得皱眉头。
“什么人?”一声娇喝传过来,他抬起头瞧见不远处过来几个丫头,满脸怒气的看着他。
他见为首那个正是当日在流泻桥挡在自己身前的丫头,估计是涟儿身边得脸的大丫头,忙嬉笑着深施一礼。
“小生李文豪,是大太太的外甥,当日在东府里曾经见过,姑娘一定还记得!”他挤眉弄眼,还故作潇洒的把沾满泥巴的扇子拿起来扇了一下。上面的稀泥“啪嗒”一声掉在他鞋面上,惹得几个小丫头轻笑起来。
知春恍惚想起当日的情形,这个李文豪生得轻浮举止言谈也不上道,现今见到他自命不凡的样子更让人厌烦!闻到他身上有股酒气应该是来给大太太贺寿,可是为何从墙上跳下来?
“小生听说你家姑娘有病在身,所以特意过来看望。劳烦姑娘进去听传一声,就说李公子求见。”他摇头晃脑的说着。
知春顿时一皱眉,这只癞蛤蟆真是自不量力,明显是在打姑娘的主意,看她怎么教训他!
“胡说,李公子我见过,长得风流倜傥英俊不凡,而且才高八斗七步成诗。”知春高声喊着,“瞧瞧你,一脸猥琐像只癞蛤蟆,哪里有半点李公子的风范?我看你不像李公子,倒像个私闯民宅的贼!”
“我真得是李文豪!”他听见知春的话挺了挺胸脯,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你仔细瞧瞧,虽然衣服脏发型有些乱,不过五官还是很帅气。”
早已经有小丫头捂着嘴巴偷笑起来,这样无耻、愚笨的男人她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见知春撇嘴不信的样子,拍着胸脯说道:“今个儿我就让你们瞧瞧七步成诗!”说罢迈着方步朝前踱了六步站定。
“当年曹植七步成诗,今天我李文豪六步即可!”他狂妄的感慨着,“流泻桥上遇佳人,从此夜里再难眠。今朝越墙来探病,掉入泥沟真可怜。”
这是什么玩意儿?知春瞧着他还得意洋洋差点没吐出来。自家姑娘甭说是嫁给他,就是被他相中都是一件恶心的事情。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渣,看来不修理修理他是不行了!
想罢,知春柳眉倒竖,掐着腰吩咐道:“姐妹们,这个人一看就是登徒子。他趁着东府办寿宴混进来,现在又翻墙而入,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紫鸢去通知孟管家,咱们把他围住,一会儿送官府!”
众人异口同声的答应着,一个小丫头跑去找孟总管,知春带着丫头把他围在中间。
“各位姑娘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真是大太太的外甥……”
“打扁他!”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句,姐妹们一拥而上拳脚并施。她们早就看李文豪不顺眼,瞧着他衣冠不整得瑟的样子真以为他就是个登徒子。反正万事有知春顶着,先打了再说。
那李文豪本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手无缚鸡之力,加上又碍于涟儿的面子所以也不还手。他一边躲闪抱头,一边嚷着别打。
谁会理会他的话?一阵连抓带挠,他的脖子、身上都挂了彩,本就凌乱的头发更像鸟窝了。
“别打!再打我就还手了。”他有些急了,这功夫瞧见孟管家带着小厮赶过来了,“孟管家救命啊!”
“哪里来得贼子?给我狠狠的打!”孟总管大喊着,李文豪这才看到小厮手中都拎着棒子。
妈呀!这要是被打一顿还不丢掉半条命?他也不解释了,撒丫子跑起来。小厮在后面追,腿快的撵上照着他的屁股、后背就打下去。虽然都是肉厚的地方,不过也疼得他杀猪似的直叫唤。
他抱头鼠窜,一路被撵出了西府的大门。小厮还想要追,被孟总管喝住,“算了,穷寇莫追!”
反正那个李文豪被打的不轻,往后他再也不敢来西府,凡事留些余地才好。眼下府里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少惹些麻烦的好。
园子里闹了这一场,涟儿已经听到了动静,知春把事情回了。
涟儿闻言说道:“眼下事情多,没有心情理睬那个败类,给他些教训就行了。”
“正是这样,不然奴婢定让他不死也脱层皮!也不撒泡尿瞧瞧自个儿德行,怎么敢亵渎姑娘?”一提及这个知春就觉得气愤,“上次在东府见到他贼眉鼠眼奴婢就来气,今个儿正好他自己钻进来,挨打也是活该!即便是大太太知道了也奈何不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