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花想容的事情他也略有耳闻,不过那件事不是他有资格过问的,这也是件幸事!眼见王大人日夜愁眉不展,要是弄不好得罪了权贵,这头顶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
如今又有人跑来状告涟儿,案子落在他手中,让他也胆战心惊起来。虽说案子不大,但是发生的点很奇怪,看样子徐府四姑娘得罪人了。现在这个时候非常敏感,虽说这个李文豪看似背景不深,不过在官场混了半辈子的他也不敢小觑。
“林大人,这位李公子是徐府大太太的亲戚,你不认得?”朱大人问道。
春生摇摇头,“从来未曾见过,应该是远方亲戚吧。况且一个浑身酒气的陌生男子从墙上翻下,府中的丫头岂能不惊慌?他一个劲说自个是什么才高八斗貌赛潘安的,还当场作了一首诗为证。”说着,春生把那首乱七八糟的打油诗念了出来,“大人听听,这不是登徒子是什么?丫头们不相信大太太有这样的亲戚,自然就当成贼人对待!”
朱大人闻言瞧瞧趴着的李文豪,果然没有半点书生的模样,那首诗做得也是不敢苟同,难怪被人当成贼人。
“虽说我们没有半点错,不过毕竟打伤了人,况且他又是大太太的亲戚。我们愿意出银子给他诊治,大人意下如何啊?”春生想要尽快了了此事,无心和李文豪多纠缠。
朱大人听了朝着李文豪说道:“李公子,这不过是个误会,既然林大人愿意出银子赔偿最好不过。以本官的意思这件事就此了结,二位签字画押为凭。”
李文豪的父亲已经过世,他又游手好闲无一技傍身,每日里呼朋唤友把家财败得差不多了。平日里靠着田庄和蔡氏周济才可继续享乐,眼下见春生提出愿意赔银子,顿时双眼发光。
“我这伤可不轻!”他眉头紧皱,不停的哎呦着。
春生见了在心中冷笑,请朱大人把验伤的报告拿过来,看罢说道:“一百两,多一文都没有!朱大人,事情已经说清楚我先回去了。”说罢看也不看李文豪一眼转身走了。
一百两虽说不是小数目,可是对于西府来说算什么?李文豪本以为能讹一大笔银子,自然是不想要罢休。
朱大人心里厌烦此等小人,又不见有任何人来为他走门路,所以态度也强硬起来。
“李公子,按照验伤报告来看,你的伤势不算严重。徐府肯出一百两已经很公平了,本官现在就裁定这个案子结案!倘若你不服,就去上告,不过这银子就会送回徐府。而且依照本官的经验来看,李公子私闯民宅在先,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朱大人的话不假,并没有吓唬他的意思。
李文豪瞥一眼银子,觉得朱大人的话也有道理。本来他已经认了这个哑巴亏,不过母亲咽不下这口气前来报案。他听说蔡氏在背后撑腰,就壮着胆子来了。反正告了告了,如今放着一百两银子不拿那是傻子。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只能这样算了。”他一翻身站起来,签字画押拿了银子走人。
朱大人见状摇摇头,吩咐官差把师爷记录下来的档案拿到徐府请春生签字画押,这个案子算是正式告一段落。
一百两银子就被搞定,这个李文豪还真是见识短浅,癞狗扶不上墙!蔡氏得了消息恨得牙根痒痒,原指望他大闹一场,没想到轻易就被解决。
这个涟儿心高气傲,一直目无尊长,蔡氏不仅怨恨她,就连时常在她身边出现的人都不待见。
绮云虽不是蔡氏的亲生女儿,不过名义上还是她的女儿。她整日跟涟儿在一起,有吃有住情同亲姐妹,蔡氏早就不高兴了。
上午寿宴林夫人来了,提及下聘之事。先前是因为蔡氏有病在身,所以绮云和世杰的婚事才一拖再拖。眼下她身子恢复,林家过来提亲她一口就答应了。
绮云是嫡出,嫁得又是御医院院使的嫡长子,嫁妆自然是不能寒酸。可是蔡氏怎么能心甘情愿把大把的银子拿出来?她对涟儿无计可施,这份怨恨就转嫁到了绮云身上。如今置办嫁妆全凭蔡氏一个人做主,她还不趁机报复一下?
绮云却并不知道蔡氏心里的算计,一心以为嫁妆不是问题。当日她生母去世的时候留下了自个儿陪嫁,说是留着往后嫁女儿用。她母亲也是大家闺秀,陪嫁十分丰厚,做她的嫁妆绰绰有余。
眼下大喜将近,绮云却高兴不起来,她在为涟儿担忧。
很快就到了开堂审理花想容一案的日子,大清早知冬就被传到了府衙。因为这个案子引起了众多百姓的关注,所以不得不允许旁观。知冬到的时候大堂外面已经围满了百姓,正在议论纷纷。其中不乏花想容的常客,估计是惦记着双倍赔偿的便宜!
世子坐在公堂之上旁听,春生和孟总管等人都站在外面,他们不想堂而皇之的坐在场上让人觉得他们人多势众以官压人。庞府、曹府、徐府其他三房也都派人过来打探消息,人群中似乎还有范家的小厮混在里面。
胖女人的脸肿得好像比那日还严重,不仔细看都找不到嘴巴、眼睛,看起来滑稽可笑。知冬见了不觉皱眉,即便是过敏也早就已经好了,这副样子不是故意冤枉人吗?不过想想也合理,她就是受人指使想把花想容搞垮,自然要让事态看起来严重。
外面的百姓见了都躁动起来,“瞧瞧,用了花想容的化妆品成了这副模样。我早就说过那玩意儿太神奇肯定有猫腻,你偏不听!一会儿回家赶紧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