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母亲说我们做哥哥的要护着、让着落漓妹妹。她是涟姨妈的心肝宝贝,也是大家的心肝宝贝!”王冽打小就习武,虽说年纪不大个头却比同龄人高,“落漓妹妹,往后要是谁欺负你就找冽哥哥,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莽夫之勇!”良子冷笑着说道。
“你要是不服气咱们就打一场,谁输了谁就在地上当小狗爬几圈,往后甘愿做小弟鞍前马后侍候!”王冽对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就是几个壮汉子都到不了近前,更别说眼前这个只比他高一头的瘦小子。他边说边把手上的骨节按得啪啪响,示威得盯着良子的眼睛。
良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扭身说道:“我的身边从来就不缺狗!”说罢抬腿就走。
林泽徐见状眉头一皱,好狂妄的口气!王冽愣了一下随即窜过去挡在他前面,“别走,你说谁是狗?”
“好狗不挡路!”良子竟然笑着说道。
“啊……啊……啊!”王冽气得脸色铁青,“你竟然说我是狗!今个我非得让你认识一下小爷的厉害,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就跟你姓!”
“别!我缺儿子也不要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玩意儿!”良子背着手云淡风轻的说着。
“nnd!气死我了!”王冽挥着拳头朝着他的鼻梁就打过去,眼看就要击中,却见良子一晃竟轻松躲闪开。
王冽吃了一惊,却一心以为他不过是碰巧好运而已。刚想要再打过去,林泽徐忙拦在二人中间。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拳脚相对?”泽徐看出良子身手不凡,生怕王冽吃亏。
“谁跟他是兄弟?早早晚晚我会让他知道厉害!”王冽收了手嘴上却不饶人,平日里他一向以泽徐马首是瞻,换做旁人劝架他还不能听呢。
良子始终没有动手,在他心里,跟一个八岁的孩子动手赢了也是掉价。他连看都没看王冽一眼,扭身走了。
“拽什么?”被无视的心情很不好,王冽朝着他的背影狠狠的瞪过去,“林大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教训他?”
“整天动手动脚,小心姨母知道了关你的禁闭。再说落漓妹妹胆小,看见你们打架还不害怕?”泽徐扭头瞧了一眼落漓说道。
王冽听了只好作罢,“算那小子走运,不然有他苦头吃。”
若真要动起手来,吃苦头的人指不定是谁呢!泽徐总觉得良子深藏不露,却没有当着众人的面明说,只嘱咐王冽遇事要冷静。
涟儿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带着春儿扭头走了。
“夫人,几位少爷不会要是打起来怎么办?”春儿担忧的问着,“不用奴婢去调解一下吗?”
“算了,男孩子哪有不打架的?他们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良子心思大轻易不会动手,冽儿虽然莽撞却有泽徐压制,即便是动手也会点到为止。”涟儿倒是不担心他们私底下打架,但是她想到刚刚落天一言不发满腹心事的模样不免担心。
落天是个活泼好动的孩子,可是刚才这般热闹却不见他插言,反而在一旁低头不语,这有些反常!
晚上吃饭时,落天破天荒的吃了几口便说饱了。涟儿特意去他房间探望,见他身子并未有佯不过是情绪低落。
“天儿,你有什么心事吗?”她担心的问着。
落天的小眼睛眨巴眨巴,不知道心里在算计什么,半晌方说道:“母亲不用担忧,孩儿不过是因为天气身子乏困罢了。”
“那你就赶紧上床睡觉。”涟儿见他不想说也不强求,看着他上床钻进被子里用手抚摸着他的额头,“天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要记住,母亲爱你和妹妹!”
“嗯。”落天用力的点点头,“母亲……其实……我困了。”说罢闭上眼睛。
涟儿见他欲言又止笑了笑,这孩子心里藏不住话,不出几日便能说了。她把落天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转身出去了。自打落天三岁开始便自己一个人睡在房间里,涟儿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勇敢独立的男子汉。他没有辜负涟儿的期望,遇到事情总是自己积极去面对,虽然只有八岁却有了小男子汉的样子。可是眼下他被一件事深深困扰着,小脑袋快想破了仍然不得解。
他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穿外衣便出了房间。他信步走到晏炀房门前,在门口徘徊了几圈刚想要敲门,没想到门突然被打开,晏炀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两个人都穿着白色的褥衣褥裤,身材胖瘦都差不多,面对面站着俱是一愣。
“好巧,我睡不着正想去找落天弟弟说说话。快进来,仔细外面有风。”晏炀比落天大三岁,又是生在王侯之家,说起话来圆滑礼貌。
落天人小却鬼大,从他的话里听出些味道来,“不知道晏大哥找我有什么事啊?”明明是他跑到人家房间门口,现在竟反客为主了。
晏炀不禁多打量了他几眼,白日里没见他怎么说话,想不到是个伶俐的人物。早几年繁悦还活着的时候,涟儿的名字是个禁忌,府中上下没有人敢提及。后来繁悦去世,府里的老人偶尔谈起,晏炀多少也摸着些风。他模模糊糊的知道父亲的心上人并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女子。再后来,他在父亲的书房偷看到一张画像,上面题的诗缠绵悱恻诉尽相思之苦,他曾猜测过画中人的身份。如今见了涟儿方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原来传言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