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一眨眼,口气更加笃定,“何止非福,我当初看那小姑娘就是个富气相。你们瞧瞧那小伙子长得多帅啊,简直比电影明星还扎实。这要被周冬瓜看到,非妒嫉个半死了,哈哈哈!”
八褂圈登时爆出一串“陈士美终于遭现实报”的欢快笑声。
可蓝是在一阵浓浓的香味中醒来,看看窗外艳阳正高,被一层薄薄的白纱掩去了刺色,漂亮的连枝纹在微风中起起伏伏,带着春天特有的活力,漫出一室柔软光影。
咦?房东的那块惨绿色的帘子呢?
啊,空调?她不是眼花了吧?
桌柜上放着个遥控器,她拿起来一看,背后写着“除湿器”红外遥控器。
呃?怎么一觉睡醒,屋里就冒出这种东西呀!
她环顾一圈儿,发现桌椅板凳全擦得亮锃锃的,一尘不染,能赶上五星级宾馆了吧!
客厅里有声响,她立即转了出去,刚好看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端着一个圆溜溜的砂煲出来,放在了屋里从来没出现过的漂亮印花布垫上。
呃,她能看清布垫花纹居然是牡丹花,这屋里的灯光可真够强劲的呀!
抬头,从来只亮一盏晕黄白炽灯的五朵莲花,现在个个光彩夺目,映出漂亮的琉璃花纹。
“向予城,这些东西,都是你弄的?”环顾四下一周,全部锃亮锃亮的,椅子被顺在桌旁,鞋子也被全部摆放在鞋架上,桌上丢下的泡面袋子也被清理掉,瞄了眼放方便面的纸箱,果然,剩下的两包都不见了。
到桌前,看着浓浓的一锅汤,深深闻了一口,口水迅速分泌。真像美梦成真啊,止不住地嘴角直往上翘。
就着备好的汤勺,和那个漂亮的古瓷碗,想勺一碗出来尝尝。
“慢着,我有话问你?”
哪知道旁边矗立的高杆儿一伸手,扣住她偷吃的爪子,声音沉沉的,蓄着一股宛如家长教训犯错孩子的口气,真是扫兴。
“什么话?”讪讪地回一声,眼珠子直往砂煲里滚。哇呜,是墨鱼炖乌鸡汤,嗯嗯,昨天吃过一盅,味道很不错。
男人看着小女人毫不掩饰的馋相,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将小脸转了过来,对上自己,说,“你把掉地上的东西都吃了?”
“什么掉地上的?我才没……”那眼神儿一冷,她没骨气招了,“也没全部掉地上啦,只有一点沾到灰的我都丢掉了。全部丢太浪费了,而且豆浆是瓶装密封的,也没脏啊!”
她都坦白了,应该从宽处理吧!忍不住,眼珠子又瞥了下砂煲,吞了吞喉头。
“萧可蓝,你今年多大了?还需要人告诉你,掉地上的脏东西不能吃么?你知不知道你这里湿气大,霉气重,细菌多,不比人家居住条件好、采光足的房间。你都几天没回家了,你知道我拖了几遍地,才能把这地砖拖出点本色,还有换了多少盆水,才把屋里陈的灰擦干净。”
拖地?擦灰?都是向董事长亲自干的?
她瞪大了眼看着男人严肃跟教导主任似的面孔,忽然发现自己对他十分陌生。怎么会这样呢?本以为,这都是他叫他的那些手下啊小弟做的。
“那个……”她双手扒掉下巴上的大掌,感觉到那指腹上微微带刺的茧子,想说谢谢又有些咔喉,眼光一下落在男人的胸口,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你这个……麦兜小猪,好有个性哦!”
炒菜做饭她从来没穿过围裙,那么麻烦,这必然是他自己刚买的。如果拍下来,发到微博上去,标上“帝尚大少的围裙诱惑”,一定会红到爆。哈哈哈!
小手指伸来戳一戳,被大手掌逮住。
“想什么坏事?”
“没有啦!”抽不回手,尴尬得耳朵直发烧,忙转移话题,“我知道了。这次只是意外,还不是因为早上太饿,人家又没力气出门买新的,凑合着过一顿。再说,等下个月发了工资,我就搬个采光好、通风足的房间。”说到后面,她腰板儿一挺,故意板起脸,睨着他,“这事你也不能全赖我,要是我真吃到什么霉菌中毒,你也得负九成的责任!”
他眉眼一弯,“怎么讲?”
“大哥,你之前入室抢劫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要不是你突然冲进来,我会被吓到吗?要不是我被吓到,我会自救拿手上东西砸劫匪吗?要不是为了砸危险无耻的劫匪,我的豆浆油条会不说一声儿,就抛弃我,投奔大地吗?”越说,她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抬起胸来抬起头,气势足了,伸出另一只指头去戳男人的胸口,感觉到了电视里常演的那种嚣张女人教训可恶男人的爽感。
“啊,你说啊,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他逮住她另一只手指头,微俯下身,“照你这么说,我的确得负全责。”
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她发现他的瞳仁是纯正的黑色,深深得就像两团旋转的漩涡,朝她放射着强大的吸力,她直觉地往后仰躲,他亦步步逼近,她紧张得声音一下啰嗦了,“向……予城……”
他伸手抚上她的鬓角,动作轻柔地勾过一缕调皮的小卷卷,捋到她耳后,声音蓦然沙哑,蕴着纯粹的情动,“我想负全责,那么这劫就得打、到、底了。”
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唔呀,就被他带人带卷儿捞进怀里,整个吃下去了。
他刚才一定有试过鸡汤,嘴里都是姜汁勾出的香味,这个吻温柔得像在勾兑一道美味儿。
吻着吻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