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国庆时,周立民就以要做项目为由,没跟蓝蓝回家,也从没提过要带蓝蓝回老家。那时候,可蓝的表哥刚好要结婚,蓝蓝要做婚礼主持。我听蓝蓝说过,她们家那一带,很多卡在80年代初出生,家里都有姐妹或兄弟。她母亲身体不好,只生了她一个。她是独生女,就只有那个表哥待她跟亲妹妹一样,从小关系特别好,一直到蓝蓝上大学后分开两个城市,才殊于联系。这次表哥结婚,对蓝蓝来说和自己直亲一样的重要。我不知道蓝蓝有没有跟周说过,但我肯定周多少是知道这婚礼的重要性。
若是未来打定主义要做一家人,像这样重要的家族大事,未来妹夫不可能不参加。多数人为了融入另一个大家庭,还会忙前跑后的帮衬。我知道后,就劝过蓝蓝该多个心眼儿。可是蓝蓝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相信他,体谅他。哈哈,这还真是纯洁的言情小说思想啊,可怜在现实中,哪个会那么单纯地喜欢一个人。而毫不在意家世、背景、收入、社会地位、物质基础的?蓝蓝要求很低,可就选择周立民来说,仍是有个标准的。只是,她的社会阅历太浅,周立民是她初恋之后,认真交往的第一个对象,她对社会上的男人了解太少,我以为太梦幻、太幼嫩了些,很容易受伤害。”
向予城的面色,已经没有初时那么阴沉,目光也渐渐沉定下来,听得十分专注。
王姝在关键点时,不时将目光罩过去,心下却偷偷盘算着,思虑着用什么样的措词,更能让这些男人心疼自己的好朋友,为好友树立更美好的形象。
她很清楚,男人也许会很冲动地喜欢上一个女人,一见钟情,甚至自以为爱,可是这种化学激素下迸发的情感,远不能胜过认真了解过后,怜爱与敬佩相间而日夜累积起来的那种惺惺相惜,经得起时光磨砺的情感。
前者,有人称为迷情。一旦清醒,就是相爱容易相处难,最后必然在吵闹中分手;后者,有细水长流奠基,扎实牢靠,更容易获得天长地久的幸福,才是女人最渴望的真爱。
如果,向予城因为了解,而放弃蓝蓝的话,现在正好。反则,他就会更喜欢蓝蓝,更心疼她,更爱她。
世人不都说,先爱上的那一个,最辛苦么?她当然不能让自己的好朋友太辛苦,这一次,碰上这么一个自愿受挨的家伙,一定要好好测试,榨干了利用之。
“结果,那天蓝蓝是亲眼看到在那两狗男女在滚床单,才相信我说的话。听她跟我哭叙时说,当时周立民压根就不承认他们两有交往过,说是蓝蓝倒追的他,他勉为其难才答应下来,一直觉得两人不合,因为他们连亲密关系都没有。
迟丽欣当时应该是相信了,不过后来到公司时发现蓝蓝居然跟周立民一个公司,就开始找各种机会嘲讽挖苦蓝蓝。
那次在古镇时,蓝蓝为什么得了重感冒,还要追着黑少你的车跑,也是因为他们借着自己在周刊里的关系,给蓝蓝施压,想让蓝蓝辞职走人,害得蓝蓝的绩效考核不达标,要是超过三个月,蓝蓝就必须卷铺盖走路。
我知道她很喜欢这份工作,我也喜欢跟她共事。我和蓝蓝都看不惯周立民和迟丽欣这对狗男女,所以发誓绝不放弃,偏要跟他们斗到底。所以,我男朋友帮我查到黑少到古镇的消息,就给蓝蓝说了。她一看到黑少的车牌,就追上去了。
蓝蓝是希望靠自己努力,达标后赚到提成,好尽快搬离那个倒霉的阴暗小区,这个大少你应该也去看过了,那里环境有多糟糕啊!蓝蓝为了那个死渣男,还一直忍耐着。因为她的钱全帖给那渣男了,没几个存款,又死要面子活受罪,即不愿意向父母叙苦,又不愿意借我的钱,才会一直强撑着……”
这段寻常的渣男劈腿、第三者霸道无耻的恶心故事结束时,走廊上一片静寂,众人心思自异。恰时,病房里的主治大夫人也出来了。
“打了止痛剂,她大概要睡到明早才会醒。你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但尽量保持安静,不要吵闹。”
黄胜平说完,看了看向予城,后者表态,“黄伯伯,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
黄胜平也不好再说什么,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向予城吩咐,“阿畅,你去接老二回来,主持公司里的事。小五,你去老三那里帮他准备资料。迟家现在派任何人来说项,都不准接。另外,调兄弟过来守着,不准他们的人靠近医院半步,先晾着。”
两人应了声,便立即离开了。
向予城转向王姝,“谢谢你一直这么照顾蓝蓝,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蓝蓝认你做姐妹,以后我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不用客气,尽量指出来便是。”
王姝掩住心头狂喜,端着面子点头,“大少,蓝蓝我就交给你了。你可别让再我失望了!”
男人望着病房门,目光已经不若刚才那般沉晦难懂,瞬抹出一层柔光,“那是当然。”
伸出手,俩俩相握,对视时都不由会心一笑。
这个时候,可蓝沉在黑香甜梦中,浑然不知好友又一次彻底将自己给卖掉了。
虽然已经请了全天二十四小时看护,而且是由向予城亲自挑选,护龄都在五年以上,且拥有丰富的看护中上级领导的职业经验。他还是不放心,又找到几个主治医师,更详细地了解了可蓝的病情,询问后期疗养的一些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