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进来。不过我想知道,你到底在磨蹭什么?有什么问题?”他便倚在门边,双手抱胸,目光淡淡一扫,便看到她手上被拆解分尸的手机。
她一时就来了气,迁怒道,“不需要你管,你出去。”伸手就推他出门。
他轻轻接住那双小爪子,一个翻转,扣在身后,她一个失力就扑进他怀里,胸帖胸了,登时就红了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向予城,你又耍流氓。”
“蓝蓝,我收回昨晚的那句话,别生气了。”
她埋下头,不吭声儿,委屈开始在眼底打转转儿。
他松了她的手,把她环进怀里,抚抚她的头,柔声道,“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说到底,在你心里,我就是蠢就是笨,对不对?其实跟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也没什么区别的,对不对?其实你心里还是认为我随随便便,水性杨花,什么男人都……”
“嘘……”
他的食指轻轻放在她唇上,他轻声哄慰,“傻丫头,气话你也信。”
“心理学家说的,气话,酒后话,有时候就是真心话,反应人类真实心理。”
“哪个心理学家?纯粹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这是大众心理学家,咱们几千年文化的积累,老祖宗传下来的,懂不懂啊你!”她竖起小食头,对着硬梆梆的胸膛戳戳戳。
他逮住那只作乱小手,笑,“原来是萧大学者,失敬失敬了。以后本人会多多向大学者学习这个大众心理学,力求做到两性关系和谐发展。”
“是男女关系,不是什么那种关系!下流。”哼,故意把后面三个字咬得那么****,不要脸。
“好了,宝贝儿,咱们和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在烦恼什么?”
“不要,你说了不算。现在进入和好观察期,考察合格,才能正式言归于好。”
他佯似一副苦恼状,“唉,遵命,小爆君。”
她终于满意了一点点,回头继续指挥,“哪,要不是因为你,我的手机就不会摔坏了。今天正式上战场,弹药不足,很打击士气啊!”
“又是因为我?”
“是呀,要不是你上午折磨我,让我不爽,我怎么会跟姝叙苦,她怎么会……咳,后来怎么会害怕你那个啥……徘徊在大门口拨短信,结果就坏了。”
他很想翻个白眼,心说这丫头犯错喜欢怪别人的“中国人恶习”真是炼出级别了。也只敢在心里翻翻,“买个新的就行了。现在时间早,去手机店里挑一个,算我向萧大学者赔罪。”
她又琢磨了一下,“不行,这么贵。”
“再贵,也比不上你珍贵。”
别眼,脸红,“你别想拿甜言蜜语瞒混过关。”
“甜言蜜语真有用,是不是就不用买手机赔罪了?”
“不行。你弄坏的,你得负责。”
他呵呵一笑,用力搂了搂她,“行。我之前也把你弄坏了一个洞,一定对你负责到底。”
“向予……讨厌……”
似怨还嗔被吃进了嘴里,柔如春风化雨的吻悄悄淡化了心头的纠结,一切似乎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蓝蓝,这包不配,换一个。”
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又背上在古镇时初遇的那个米色乡村大包包,眼下搭上她一身香奈尔的气质小牛皮铆钉外套罩小碎花短裙,真是可怕。
“不行啦,那些小包包都装不下。”
“真的没有合适的?那好,现在出门去买。”
“这个……”看他干净利落地将东西扫进包包里,拉着她就往外走,“不用了吧!我觉得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好呀!”
“你知道这个大会有多少个国家的外宾出席?即时宴会上都邀请了什么人?你想跟人家交流,至少这身行头就不能马马虎虎,懂吗?”
马马虎虎?
她想,他对她这个包包搭配水准的评语,应该算很温和了吧!嗯,好像越看越觉得……土得掉渣。
与此同时,迟家大宅。
“奶奶,昨晚股市收盘,他们已经强行收购了我们三成的股票,再这样下去,我怕下周一一到,他们就会带着律师到公司。”迟瑞恒一脸难色,扶着迟卢氏下楼。
迟卢氏冷冷地瞪了大孙一眼,低斥,“慌什么?他们花那么大本钱吃下去,我看未必就消化得了。你给我长得志气行不行,有空在这里瞎担心,不知道去找另外几个大股东吃吃饭,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把现在手上七成的力量握牢了,会怕他们几个黄毛小子。”
“我知道。可是奶奶,这半个月我都跟银行行长联系,他们不是推脱,就是跟我们打太极拳,昨天那个秘书长说行长已经以考察的名义,提前出国欧洲十三国游。今早我托的人才查到,是有人出资把行长一家老小全部送出国去过五一劳动节,要节后才会回来了。”
迟卢氏老杖一顿,站在厅中,展平的眉头缓缓聚拢,阴沉的目光悠悠飘向门外,一片艳阳天,“五一节?法定不过三天,这行长就不怕纪监部门上头查他收受贿赂?”
迟瑞行苦笑,“话是这么说,可是对方做得滴水不漏,公派旅游有上面的红头文件。这要告,那就是得罪整个银行系统,我们能乱干嘛!奶奶,我看这事不如就私下和解,再闹下去,恐怕……”
“混帐!”
老太太眉眼一凛,老杖垛地,门廊上的阳光似乎都为之震慑,缩进了阴影里。正给老太太拿东西下楼来的苏氏一看,急忙上前安慰,朝端茶水被吓得不敢前进的女佣摆了摆手,女佣才战战兢兢递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