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很着急,不得不偷偷发短消息。
在此之前,迟瑞恒在可蓝挤入设计师圈子时退了出去,独自走到角落里接电话,他拧紧了眉,心头一股浮躁涌上来,通了之后立即一阵低斥。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音惶然急促,被这一把沉重严肃的声音一震,立即软弱了下去,哆哆嗦嗦地接声,“瑞恒,你听我说,欣欣年龄还小,是我把她宠坏了,但是现在她真的知道错了。你就……”
迟瑞恒气是不打一处来,“她要知道错了,当初就根本不可能跑到医院去打人,惹下这一摊烂事儿,回头还怪家里人要帮着外人卸她膀子。她这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豆腐渣吗?没心没肺,又没脑子,还生了那么大个胆,一天到晚胡作非为。你这个做妈的我也没让你非得操劳个什么事儿,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母女,你到底是怎么教养她的?给我教出个小白眼狼来!”
在他眼里,本来一个家里安安生生,妥妥当当,哪知道迟瑞欣这小贱货惹到向予城这个大煞神,家里就接连发生一串的烂事儿。
本来奶奶已经不管事儿,计划天气一暖就要出国跟着她那些老同学老伴伙儿环球旅游,他就可以将家里家外的权利全部收归己有,把自己藏了好多年的宝贝疙瘩给正名了,推动他早就设计好的一系列新改革计划。这下好了,小贱货一出事儿,涉及到女眷的,老太君就撒不下手。
一连就牵出那个向家小子,又挑起奶奶的复仇之心,再加上商场里那一场辱枪舌战,奶奶的复仇决心就更旺盛了。他只能看着公司股票节节下挫,自己的计划就要全部落空,家族里那个老行当也被人黑吃黑了好几当次,为了抹平地方官员公检法部门,使得公司里的周转资金开始出现严重的大漏洞,偏偏所有的大权又被奶奶抓了回去。
都这个时候了,奶奶还要撑着门面来跟人抢这么大块蛋糕,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吞不下。虽然她之前说得信誓旦旦,只要抢到了,驰恒集团就能彻底翻身,还能重重地打击帝尚团一把。可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向予城的实力远不像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这是男人的直觉,他自信没有看错。可是奶奶已经被那些陈年旧怨充昏了头,根本不听他的劝!
“瑞恒,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可是你们这样一直把她关在屋子里,她是人,又不是动物。这憋久了对她也没有好处啊!”
“你以为我们想关着她,她要是有里行一半懂事,我们也不会用这么封建的办法对待她了。她在屋里关了那么久,不好好面壁思过,一天到底想方设法地跟佣人套消息,打探这个那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暗地里帮着她!”
这个跟了他几十年、也为他做了不少事的女人,他虽从来没爱过,但到底她温柔体贴的性子,在当年那场情殇里,抚慰了他的心,让他能比弟弟更快地站起来,认清现实,抓住更实际有用的东西。
他自然感激她,照顾她一辈子也无可厚非。毕竟,有钱有势的大户门弟,有几个情人二姨太太,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好在,她的性子向来柔顺懦弱,没有太大欲求,很好掌控,本来他是从来不担心的,没想到这平常都是个哑炮的女人,能生出那么个到处炸事儿惹祸的小贱货!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儿。
“瑞恒,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怕,真的怕。我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我舍不得她受苦,我……我不想她不快乐,我只是……只是……”
那一句话,隐忍了多少年,在男人面前,她依然说不出口。就怕一旦说出来,自己想要保有的那些假像全部消失旦尽,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但她不知道,她这不提“唯一的女儿”还好,一提,又勾起迟瑞恒更大的怒火。
“哼,你这个做妈的,从小到大就只知道纵容她,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惯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贪婪无耻的性子。你没长脑子,教出的人也一样没头没脑,只会给家里惹事儿。”
“瑞恒,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可欣欣毕竟是咱们的女儿,你就帮她这最后一次好不好。不要再关着她了,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谈,一家人什么都好说,何必……”
“你还有胆跟我提要求了?这个小畜牲,不但不尊敬长辈,还使诈耍猾地要胁长辈。你知不知道半小时前她逃出大宅,还给我打电话,要我给她打两百万封口费,不然就告诉老太君,她和我的关系,她的真实身世。”
“啊,这……怎么……”
江媛媛一下就懵了,她正走在前往省展览馆的路上,怔愕之下就停在了斑马线上,一阵头昏脑涨,红灯刚好亮起。
那头,迟瑞恒严厉无情的咒骂声响起,“江媛媛,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把这事告诉她的?当年我们说好,她的身世要一直保密到老太君过逝才能公布,你这是存心让她来要胁我,妒嫉妍妍为我生了个儿子,不想让小然认祖归宗,存心想搞个鱼死网破吗?”
周围的喇叭声连成一片,扑向斑马线上的美貌妇人,她无力地蹲在原地,抱着脑袋,瞬间泪如雨下,喃喃求饶着,“瑞恒,瑞恒,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告诉欣欣,我真的没有啊!求求你,我这辈子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只求你这一次,不要让老太君再关着欣欣了,就让女儿去过她想过的生活,不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