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已经不是圣女,但我家蓝蓝不一样。你知道她为什么跟周立民分手?”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当圣女,坚持不……哎哟,你这母老虎,怎么会有男人喜欢你啊?”
“有没男人喜欢我不关你的事。蓝蓝她在男女之事上,一直很坚持,不结婚坚决不洞房。当初跟那渣男交往,为了迁就对方,她甚至搬到一个小区就近照顾,也没有学时下女生动不动就玩****。那人渣没吃到肉就在背后胡说八道,我知道你们男人一个个就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王姝直戳黑畅胸口,口气锐利无比质问,“老实交待,向予城是不是强了蓝蓝。别说我不给面子,蓝蓝虽然是豆腐心,但原则性很强,超了她的底线你们就等着给向予城撒纸钱儿吧!”
“什么撒纸钱,臭丫头你活腻了敢咒我大……啊,刚才你说什么,萧可蓝要昏了……才洞房?该不会她现在还是个……”
在黑畅大惊小怪套消息时,可蓝这方坐在一个冷淡杯小铺子里,听着周立民愁绪满面地讲叙了他“不得矣才变心”的始末。
交往时,她就知道他生在偏远山村,家里非常穷,他是幺子,16岁离开父母,考上碧城重点大学又修得硕士学位非常不易。他今年也33岁,也是托关系进的公司,五年多了。他家里两个大哥早结婚生子,孩子最大18岁,没读多少书进碧城来打工,他也****不少心。当然,家里催他婚事也很紧。
这些,她都知道,也暗自心疼。不能****,也搬到同一个地方就近照顾他。他生活习惯并不好,性格里也有些浮夸。但他的确脾气很好,朋友不少,常说不能在父母身边尽孝,多亏有兄长在家,这方就特别照顾侄儿。她体贴他的难处,买菜做饭都自己掏钱,还常送补品给他侄儿和家人。知道他父亲得绝症,她也很着急,但在碧城她也没什么关系,只能从网络上搜索资料,寄些蜂王浆什么的聊表心意。
现在她才发现好多不知道的事,对他的了解显得那么浮浅。
“我爸七十多岁,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在闭眼前看我成家。我这么多年在外混,也没尽到为人子女的孝心……我们托了关系带爸到市里最好的医院检察医生都摇头,可我碧城的同学托人看了资料说还有希望,他前年有个姑父就救回五年的命。我想就算只有五年也好啊,至少我还有时间弥补,可是那要钱要关系要人脉啊!欣欣虽然脾气差,娇纵,可她是一心为我好,也许方法上不让人欣赏……现在我爸就住在军区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她家关系非常广,还跟总编通气让我年底就升到总监位置,转成集团内部编制人员,就连我两个小侄儿也从到处打零工,现在转到沃尔玛超市有正式工作还买了保险……”
“蓝儿,要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男人猛灌着酒,边说边哭。
可蓝移开眼,心中酸涩,一时百味杂陈。
理智告诉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没有身处他的那种环境,说理解,说同情,说感同身受,却都是娇情。说些安慰的话,即帮不上什么忙,说得越多越显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娇情。
“我知道了。”
你迫不得矣,你的选择没有错。错的只是人性有时候太卑微,面对残酷现实,苟且偷生比硬着骨气去撞南墙,更舒服。这种事,也的确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去批判,去……抱怨!
冰红茶没有了,她负气地甩掉塑料瓶,想着以后最好戒掉这种饮料,顺手操起桌上的瓶子就是一阵猛灌,没料到是满口苦涩,麻麻地直扎喉咙,滚进肚子里化成一片冰凉,冷得透心。
喝得眼红耳热的周立民突然抬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蓝儿,你不知道。”
她甩开他的手,又猛灌了一口啤酒,“够了,周立民,以后请你叫我名字,萧可蓝。”
他苦笑,“蓝儿,我知道我很可恶,可是你不知道我心里也苦啊!我是个男人,你以为我很喜欢被女人当人面揪着耳朵威胁,像个窝囊废似地唯唯诺诺吗?”
“那是你的选择。”
“可是我们的出生,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你生在城市里的小康之家,从小吃穿住用行上学读书,都不愁。你怎么能够理解我父母为了让我读大学,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忙完自家地还要帮邻里收庄稼弄得常年都直不起腰浑身都是风湿病痛,一双手跟毛棒子一样割人,就只为了赚那点毛头小利给我攒学费。要是你亲眼看到,你才会懂。别怪我对你心狠,我跟你分手,是为你好!”
“所以,为了巩固你和迟丽欣的关系,我就必须搬家,必须辞职,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他垂下了眼,“至少,你还年轻,你的代价你能够承担得起。你还有父母亲戚朋友可以依靠,时间久了你就会淡忘掉这段感情。”他又抬头看着她,眼中又是她曾经熟悉倾心现在却无比厌恶的无奈恳求,卑微得让人作呕,“我已经33岁了,你不知道我那满二十的侄儿都已经订亲过一年就要结婚了。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牺牲我,跟地头蛇联姻,就是你的解压办法了!”
他又想拉她,被她提前闪开,只能苦笑,“蓝儿,我是为你好。算我求你,你辞职离开公司吧,我给你补三个月的工资,给你租好房子,帮你留意合适的工作。好不好?欣欣已经给我下最后通碟了,我父亲他经不起折腾啊!求求你了,蓝儿,看在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也对你好过,我以前没求过你什么,你就为我做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