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钟佳文前,简三又给可蓝打了几遍草稿,把负责案件的那个悍辣的女队长的底细也爆了一遍。
见到那位女警官后,可蓝觉得跟简三说的完全不一样。
妖里妖气。
“萧小姐,你好,我是许莫黎。”
人家一身严谨的警服,身材很好,妆容端整,哪里妖了?
不懂礼貌,粗鲁野蛮。
“叫我莫黎就好,请这边走。听说你最近刚出院,我把这次谈话地点安排在局里的咖啡厅,希望能让你感觉舒服一些。”
“谢谢你,莫黎,废心了。”
“不客气。”
应对得体,大方简洁。
很明显,简三根本就是对人家有陈见,尖酸刻薄过头了。
看到钟佳文时,可蓝朝许莫黎笑道,“莫黎,我和佳文聊完后,可以跟你聊聊吗?好歹我是小四的大嫂,他家里没亲人,我想看看他。”
许莫黎眼底闪过一丝光色,迅速掩饰住了,点了点头。
可蓝刚坐下,钟佳文没给一分好脸色,开门见山就说,“如果你是来当说客要我改口供的那就请回了,我带了监听器,要是你敢威胁我,他们可都有录音做证。到时候……”
“佳文,你别激动,我来只是想看看你,毕竟我们同事一场,要不是我,也不会害你被……对不起,我有过这种经历,我很清楚你的心情。”
“萧可蓝,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会吃你那一套。”
可蓝苦笑,“佳文,我已经辞职离开公司了。而且,我还告到向予城坐牢,至少三年。我跟他……已经没有可能了,看你如果真的没什么事,我想我很快就会离开碧城回老家……”
可蓝轻轻说着,眼底慢慢蓄着水光。
钟佳文开始很紧张,但慢慢放松下来,萧可蓝说的跟她从外面获得的消息差不多。的确,向予城关进了监狱,而且他们两人好像没再见过面。
“还有,我刚流产,父亲也才做完胆结石手术,家里需要我……”
“流产?那孩子……”
“孩子是向予城的。可是……我做手术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我想我们真的完了。”她低下头,轻轻揩去眼角的泪水。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心底却略略紧张着。
钟佳文看着那背影,终于出了声。
可蓝坐回去,忙说,“佳文,简三他是大律师,而且向来刻薄阴毒,有仇必报的。你千万要小心啊!我在碧城肯定待不下去了……如果你还要待在这里的话,千万……”
“哼,我才没你这么笨。他们已经给我办好了护罩,逃到国外谁还管得着。”
“佳文,你是不是被苏夫人他们骗了呀?难道你不知道,向予城他在美国那里的名声也非常大,欧洲那边要是他发句话,你也是逃不掉的。”
“你胡说,向予城早就退了位没权没势了,被掬缩在碧城这个小地方。要是他真有那大本事,怎么不待在美国欧洲那些舒服的大城市,非要跑到这个穷乡僻壤躲着。而且还那么简单就被你告到坐了牢。”
“你说得是没错,可是……我之前来时,听沈阿姨他们说,苏夫人已经跟潘二他们正式谈判,只要帝尚集团不再攻击驰宇集团,他们就会放小黑一条生路。难道他们没跟你说吗?”
钟佳文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把幕后说溜了嘴,事实上这是简三和周鼎他们查到的消息,用来套钟佳文,事先给可蓝说好了。可蓝的耳朵里,正戴着一只耳塞,里面是简三公子倾囊相授一套攻心计法。
当然,刚才骂他的话,他也听得一定不漏,只能暗自咬牙。
钟佳文一下懵了,可蓝叹气,“我知道,像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草根儿,都是被他们有钱有权的大人物们耍着玩的。所以,佳文,你……千万小心啊!我那天去监狱看向予城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迟丽欣,她真的……比你告诉我的还要可怜……”
可蓝颤抖着手,悄悄掏出了手机,调出多媒体图片库,打开给钟佳文看,且说,“我当初听他们那些黑社会聊过会在狱里整人的法子,简直无法置信,可是看到迟丽欣我真的……”
钟佳文终于被吓到了,她很清楚苏佩芸连自己的丈夫都敢牺牲,对于她这个小棋子虽然建了大功劳,也不一定会为了她而将到手的利益放掉。她很后悔自己之前对帝尚五少的了解太少,被苏佩芸编织的美好蓝图和大笔金一迷昏了头答应下做这么大出戏。
“佳文,你自己小心点儿,我必须走了。”
“等等,萧可蓝,你……你……”
“佳文,我真的不想害你至此。可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恨我?唉,这些事都过去了,反正现在也无法挽回什么……”
“萧可蓝,你站住,我……我告诉你所有事实,但你必须帮我跟帝尚的人谈判。”
“佳文,你……”
“我可以帮你跟向予城解释这都是苏佩芸的阴谋,才害你们俩互相猜忌误会……”
钟佳文将当初古镇买药害她的事,到这次制造她和向予城之间的矛盾的事,一一细说了出来。
听完后,可蓝长久地静默,心底却早已经火辣辣一片烧疼。
她把耳朵里的耳朵塞给了钟佳文,默默地走了出去,与许莫黎错身时叫她都没有理,仿佛失了魂儿似地一步一步往外走。
简三看到她,还在跟钟佳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