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音一见,立即冲了过去,张臂就挡在了苏定宇面前,“二哥,有话好好说,行不行?请你不要这样。”
潘二漂亮的细长眉一压,却扭头看向可蓝,“大嫂,你帮不上自家的忙,也犯不着这么急着把胳膊肘往外拐吧?”
可蓝顿时愣在原地,尴尬得脸色唰地涨红一片,又立即变白,想解释却又没有任何理由。
沫音却气得骂回去,“二哥,你凭什么说大嫂。是我要求大嫂请定宇来吃饭的,你要怪就怪我,不准你在这胡乱指责人。”
潘二收回眼,却是看着苏定宇,冷诮地说,“苏大公子倒是兴致,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撬人墙角,泡马子。潘某甘拜下风!”
苏定宇的笑容慢慢收敛,拧着眉,没有回话。
沫音更激动,“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不是谁的墙角,更不是谁的马子。如果你还是认不清,那没关系,以后我们就少见面或者不见面,省得每次都闹得这么不开心。”
她拉起苏定宇要回家,她家就在这小区里,不过几条林荫道的距离。
走了两步,她在苏定宇的眼神示意下,又回头跟可蓝说了几句,将人推进屋里,最后瞪了眼脸色阴沉得宛如乌云密布的潘子宁,挽着苏定宇走了。
本来想留下定宇在家里吃晚饭,但他接到一个家里的电话后,不得不离开了。
沫音莫名地觉得不安,现在她不在帝尚集团,不知道那边对迟卢苏家的动作。虽然定宇说过,他的志趣跟家人期待相差太远,从来没有参与过家族事业。可是到底他是苏家人,养育之恩,骨肉亲情,不是说不参与就会消失的。
她想了想,就想打电话找人探消息,现在几个哥哥们不可能告诉她内幕,大嫂那边也被哥哥们故意卡着,她也不知道大哥现在人在哪里没法帮大嫂解忧,想来想去,就只剩玉兮妃了。
刚拨下几个号码,一个冷沉的声音从身后绕来,“打电话给谁求救呢?”
一双手臂撑在她头的两侧,熟悉的气息萦绕而来,她抬头,就看到潘子宁似笑非笑的眉眼,低头深凝着她。
他已经拿掉了眼镜,眸底一片滟潋波光,曾经总是能迷得她昏头转向的朵朵桃色,现在幽黯如海,沉埋着危险的浪涛。
“大哥已经上飞机离开,去德国了,归期未定。兴许等他回来,我们这边已经一片大丰收,正好给他一个大大的健康献礼。”
她气愤地丢开电话,“你怎么进来的?”
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笨了。自打父母出去环球旅游,大哥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极少回来,这别墅里的常住人口就只有她自己了。刚开始那会儿,她很不习惯,他就配了套钥匙会经常过来陪她。
她把这当成爱人之间的小亲昵,但是他却只觉得这是照顾亲人的义务。
他转身坐进了沙发里,突然意识到,这沙发也是他们俩在十一单身节时,一时兴起,跑到宜家超市给买回来的打折品。
是不是应该把这些拥有两个人记忆的东西,通通处理掉?
男人却说,“或者,你还想跟妃妃打探消息?你以为妃妃最近都没怎么出现,是为什么?”
“二哥,你有什么话能不能直接说?”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是他唯一的红粉知己,可是那天她将所有的自尊面子女性矜持都踩在脚下,求他给一次交往的机会,他都狠心拒绝时,她才发现,其实她并没有自己想像的了解他。
而他,也没有真正向她敞开过心扉。
他们之间,只是亲人和亲人的关系,距离远远在爱人之外。
“音音,你跟姓苏的小子待了多久,就染上他的粗枝大叶了?这样不好,乖乖回来做我的秘书,就不会这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闯乱撞,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
“二哥,你知道我最想得到什么吗?”
她看着他,眼神却变了很多。
他伸手掠过她的发丝,“不就是我吗!”
她觉得很荒谬,“二哥,你错了。”
“叫我子宁。”五指抚上那熟悉,却又忽然变得陌生的脸。
“二哥,我真的只当你是二哥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定宇的。”
温柔的五指倏地收紧,捏起下巴,眉目一片冰冷狠色,“音音,你觉得你能陪着一座坟,忍耐多久的寂寞?”
坚定的眼眸刹时一颤,声调拨高,“二哥,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要对定宇做什么?”
他看着抓着自己的玉指,更加讥诮,“苏家这些年帮着卢家打典古董走私、文物买卖的生意,从三流世家一跃成为碧城名门,花了十几年的时间。而最近几年电视台报纸网络齐炒古董鉴定,字画评估,让他们在业界的清门高户之名坐得金光闪闪,背后的肮脏利益又翻了一几番。你知道多少内情?”
“那是他大姐帮着迟家做的事,关他什么事。再怎么扯,也扯不到一个游民身上啊!”
“游民?你就真相信他靠着给杂志社投投稿,拍几照漂亮的照片,混到全世界游山玩水,这么舒服的差使?为什么他在云南大理边境的资料和图片那么多?你没想过?为什么他从头到尾跟着你,粘着你,路见不平英雄救美那都是巧合?都是他被美人迷花了眼,迷丢了魂儿,舍不得你了?”
“二哥,拜托你不要把人性说得这么不堪,不要老拿你自己的眼光和价值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