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见状不再多言,只是专心一意的驾车。
时间似乎一下子沉静下来,除了车轮的声音再无其他,小夭觉得这气氛有些别扭,轻咳一声试图找个话题缓和气氛,“阿绿,你刚刚说你心情不好?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啊?”阿绿总会莫名其妙的生气,难道都是因为心情不好?每个月的那几天她的脾气也很暴躁,难道阿绿那个了?
阿绿闻言一怔,她为何会心情不好?那是因为……因为……深深地呼吸,终于开口,“没什么。”
小夭被噎了一下,得,她白问了。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大家都是女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嘛,真是搞不懂阿绿这人……
回到惊云山庄庄内正忙得人仰马翻,每次来的皇亲国戚都有专属院落,要按照个人喜好摆设,添置,虽然之前也常办,但今次突然提前时间来不及,自然是得紧赶慢赶了。
云惊鸿正烦着也不管庄内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下了马车便钻进房间去了,还不忘用手挡住了颈间的红痕,若是现在就让人知道了,庄内还不翻天了。
瞧见云惊鸿的动作,跟在其后的阿绿眸色一暗,不禁皱眉跟了上去,“小姐你怎么了,脖子不舒服么?”难道是她想错了,她跟燕北歌是打架了?
“没事!”云惊鸿闻言愕然,干脆的拒绝一进内室就嘭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阿绿自然被关在了门外,门内传出一句话来,“我要换衣服。”
阿绿禁止不动了,退到门旁守在一边,小夭跟上来自然的守在了另一边。
晚膳时分忙碌了一天的云澈终于得空下来,本想来陪着云惊鸿用完膳的,但因西空雪与昔千舞都在,便在花厅设宴,锦夫人雁夫人云青萝等人都依次在座,差人去请云惊鸿,丫鬟回来报告说云惊鸿有些不舒服就不来了,众人闻言有人欢喜有人忧。
云澈昔千舞西空雪都以为云惊鸿是身体不舒服,匆匆用了膳都赶去了云居,留下雁夫人锦夫人等人干瞪眼,云青萝更是气得哭了起来。
当三人赶到云居的时候云惊鸿正坐在桌前无比悠闲的用着晚膳,三人见状心中的担忧褪去,云澈佯装生气的走过去拍了拍云惊鸿的发顶,“下次不许骗人,明明好好地怎说不舒服,让别人都跟着担心。”
“爹,我没有骗人,我是真的不舒服……”云惊鸿无奈的放下碗筷,饭只少了一点儿,不过她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两日后就是千无寺祭祀了,若是再找不出解决的办法她余下的人生就完了。
“哪儿不舒服告诉爹,爹让人去请大夫。”云澈闻言立即伸手探上了云惊鸿的额头,语气也染上几分焦急。
云惊鸿好笑的拉下了云澈的手,起身将云澈按坐在软凳上,“爹忘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啊,放心,我没事儿的。”
“这倒是……”云澈这才想起来,见西空雪昔千舞两人还站着,立即道,“空雪,千舞你们都坐,别客气。”
“是,云叔叔。”两人微微一笑,各自坐了下来,西空雪看着黏在云澈身旁的云惊鸿,不禁莞尔,“云儿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粘云叔叔呢?”这丫头小时候眼睛大大的,圆圆润润的,好似画中的娃娃一般可爱,小时候他很喜欢抱她,她也很爱黏着他,总是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的叫他雪哥哥,如今想起来,还真是怀念小时候的时光呢!长大了,他们之间倒是越来越疏离了,如今更甚。
云澈闻言眸中的慈爱更甚,抚着云惊鸿的手,叹息道,“我倒是希望云儿一直都长不大……”
“一直都长不大,那我不成妖怪了?”云惊鸿好笑的扬眉,悄然握紧了那只温暖的大手,她明白他是有感而发。
此话一出,几人都不同程度的笑起来,昔千舞只是笑了一瞬便笑不出来了,他自然明白云澈为何会说那句话,千无寺祭祀之后云惊鸿就要嫁给主子了,他的心却是越来越沉重。
云惊鸿担心云澈的身体,见时间晚了便让催着让他回去休息了,又将西空雪与昔千舞送出门,“很晚了,二位都早些休息罢,明日还有得忙。”明日宾客也该陆续到达了,燕南帝与燕北帝还未到,众人又岂敢早来,明儿那两老皇帝来了,那人还不一股脑儿的全涌来。
“嗯,我们回去了,云儿也早些休息。”西空雪微微一笑,与昔千舞两人出了园门,昔千舞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欲言又止,“丫头……”
听到这声音,西空雪一怔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回首望去只见琉璃灯下昔千舞那张美艳的脸染上了几分哀凉,昔千舞跟云儿之间发生什么事儿了么?这几日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却总有事没空去问,如今看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对上那双幽幽的凤眸,云惊鸿微微一笑,冲两人摆了摆手,“早些休息。”
昔千舞了然的敛下长睫,默然离去,红色身影出了园门后消失不见。看了看昔千舞离去的背影,西空雪回身朝门前那抹黑色身影走去。
“空雪还有事?”见他走回来,云惊鸿疑惑的扬眉。
“云儿,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西空雪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儿,几日前听属下来报说云叔叔去见过主子,原以为是为了祭祀的事儿,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琉璃灯投射而下的灯光照在那人身上,衬得那人如水晶般剔透,白发亦被染上了炫目的光华,看着眼前如烟似幻的人,云惊鸿轻叹一声,“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索性告诉你好了,千无寺祭祀之后凤天澜要请旨娶我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