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娘子可还记得那黑衣大侠的面貌?”
顾青麦拍了拍脑袋,“头晚上虽然有月光,但看得不是十分的真切,不过,如果看到他本人的话,一定会有映像的。”
这样一来,那黑衣人、吹箫之人的诡异之事就都可以解释了,最主要的问题是到底是谁买通了杀手要来刺杀他的娘子?想起许昭阳的眼神,东方随云心中一动,摸着顾青麦的秀发说道:“想必,这一次,是为夫连累娘子了。”
连累?顾青麦不解的看着东方随云。只听他又道:“为夫很是怀疑许郡主。”
许昭阳对自家相爷很是痴缠,那天娇更是广陵王送于苏怀逸的,莫非这中间真有什么联系?顾青麦正待开口,只听含玉骄傲的说道:“小姐别担心,那许郡主被姑爷鄙视得哭着跑下山了,只怕从此会死了那颗心了。”
听着含玉将东方随云挖苦许朝阳的话说了一遍,顾青麦不仅苦笑连连也是感动连连。有些娇嗔的睨了东方随云一眼。只听含玉又道:“诶,姑爷,你说巧不巧,还真被你说中了。奴婢到庙中拿小姐的衣物的时候,那苏尚书亦是赶到娘娘庙了,可惜的是,那苏夫人终是没有醒来和苏尚书交待后事就仙逝了,唉,真惨。”
苏夫人?玉溪?死了?顾青麦骇然的睁大眼睛,看着含玉,“那……那苏府中其她的婆子、丫环、对了,还有那个妾室天娇呢?她们有没有出什么事?”
“混战中死了一个婆子、一个丫头,至于那个妾室,没有找到,十有八九是被杀手杀了,还不知道抛尸在何处呢?”
如此说来,苏怀逸断然是不知天娇身份的了,要不然怎么会枉死了自己的嫡妻?就算他对玉溪再怎么没有****,但看在玉照的份上也不能这般枉杀玉府的二小姐啊。那天娇是广陵王送予苏怀逸的,广陵王此举到底何意?天娇是和许昭阳联手杀她么?是简单的为情起歹意还是其它原因?顾青麦正疑问连连间,只听含玉又道:“还有呢。奴婢出庙的时候碰到急急赶来的玉老爷子。看玉老爷子的脸色,只怕苏尚书的日子会不好过呢。”
闻言,顾青麦心中更是一动。玉老爷子失了小女儿,肯定不会放过苏怀逸。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说出‘天娇是杀手’的话,天娇是广陵王送的人,如果说出‘天娇是杀手’的话谁信?保不准还搞得许胤祥、苏怀逸、玉照等人联手对付自家相爷。那才叫得不偿失。万事,只能等待时机、以静制动。想到这里,顾青麦叹道:“可惜了苏夫人那般好的人。”
“她还好?”含玉不屑的撇嘴,在东方随云的连声追问下,将那晚上玉溪是如何折磨天娇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含玉又笑道:“姑爷,所以说,不纳妾室是明智的选择。”
“死妮子,去,弄些吃的来,本小姐饿了。”
“好啊。娘子饿了是好事。等娘子养好精神,为夫带娘子出去走一趟,保不准会再度碰到那群杀手呢。”若不引蛇出洞,总会留有后患,许昭阳再狠,只怕是被人玩弄在明。而暗地里,肯定有着另外一双手,那双手,箭头直指燕子坞惨案。
雨骤然停憩,明亮的月儿冲破云层高挂天空,如水银般的月光柔和的铺满大街小巷、亭台楼阁。
广陵王府,广陵阁。
依旧天高云淡,依旧清雾缭绕,似涓涓溪流潺潺而过,似绵绵细雨滋润心田。不关风花雪月,不过一曲残阳落照、晚霞如歌,一曲清音,扣动了几多心弦。一曲《广陵散》奏罢,许胤祥坐在琴案前,久久不动身,神思遥远。
一袭紧身黑衣的天娇从暗处现身,一声轻叹,缓缓的走到许胤祥的身后,而后嫣然一笑,有些撒娇的伸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将头帖在他的背上,“大哥!”
嘴角勾起一抹笑,漾起无边的温柔,许胤祥轻拍着天娇的手,“失败了?”
“大哥对妹子失望了吗?”
牵着天娇的手,将天娇拉到身前仔细的端详,看了许久,许胤祥说道:“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母妃。”
天娇眼中一热,“大哥见到母妃了?”
“皇太后寿涎那天,远远的一眼,就那远远的一眼,寄托了无限的相思和期望。大哥感觉到母妃了,也感觉到母妃感觉到我们兄妹了。”
“母妃可好?”天娇的声音有了丝颤抖。
许胤祥点头。“母妃很好。母妃那天一身华服、万千风华,盖过了那个老妖婆。”
本来还热泪盈眶的天娇,一听‘老妖婆’三字,‘噗哧’一声笑了,“宸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许胤祥轻刮着天娇的鼻子,“你不是宸家的?”
“妹子倒希望我从来就不是宸家的。”什么毒月恶日?什么男克父、女克母?只因出生的日子就注定他们兄妹那永远见不得天日的命运吗?
似乎知道天娇心中所怨。许胤祥轻轻拉过天娇坐到自己的身边,“母妃大智大勇,不但生下我们兄妹,并且保住了我们兄妹的命啊。这个世上,只要母妃不认为我们兄妹是天煞星就可。所以,无论前途有多渺茫,无论前途有多坎坷,为了母妃,我们兄妹不能出丝毫差错。”
“夺了老妖婆儿子的江山,什么忌讳就都没有了。”
许胤祥伸手摸着天娇的头发,“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本应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娇女啊。为了为兄的大业,却不得不隐身花坊酒楼。”
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一点也不错。当年他们的母亲沈容怀有身孕,好在沈容懂医,推算出他们兄妹将在五月初五日出生。对于毒月恶日出生的孩子,民间尚且全部弃之杀之不让其生长,更何况是帝王之家?